神魂飞扬 第十章 童言无忌说真情

第十章童言无忌说真情

康灵辉说他外公自下藏以后，坟墓里的棺木及尸体就被锈水浸泡着。

这让他爹康德旺、他妈邓美芬着实吃惊不小，这六、七岁的娃娃莫真的是有别于常人？

客观上他们是拒绝相信的。因为孩子还小，哪有那么神的，但娃娃又说的似乎有鼻有眼，又让人不得不慎重考虑。

于是，康德旺就从四十多里远的猫街老厂，请了位姓杨的阴阳先生来查看岳父的坟。

按理说岳父的坟地是没有问题的。因为是占在他家的祖园里，后面的来龙去脉逶迤连绵，左右两边的青龙山和白虎山像一个椅子的两边扶手，大小高低比较匀称，整个祖园的坟塘天然形成，像一个衣兜似的，前面的朝向正对着一个高高的尖山。

杨老先生围着坟墓左看右看，前看后看都没有发现没有什么问题。

康德旺说，你把罗盘拿出来，好好看看，肯定是是有问题，否则的话，从占上以后，几个舅子家接连不顺，相继得肠梗阻的，肺癌的，还有劳改的。

老人没死之前，几个舅子家跟家族，家家都不错，人丁兴旺，而且男男女女分布又均匀，长相又出众。

唉，从岳父老了后，这几年就拐了，但其他家又好好的，从这一点证明，就是这所坟有问题。

那天，天空晴朗，视线非常清晰，所有前面的远山一览无余。

老先生把罗盘对正向直后，坟向相当正，罗盘上的释文也没有不吉利的。先生和康德旺都觉得纳闷。

于是，两人坐在坟边咂着老旱烟，突然坟向的正前方闪射一道光过来，这道光是太阳运行中，正好与坟向前方的物体形成一条直线。

杨老先生突然得到什么启发似的，就问康德旺：刚才前方闪那道光你注意到没有？

注意到了。康德旺说。

给晓得那座山腰上，有什么？

有一条水沟。

对了，问题就是那条水沟。杨老先生说。而且水质不好。

康德旺说，那整个一条山，山顶呢都是些石灰石，但在半山腰就露出些羊肝石，可能山肚子里要么有锑矿，要么就是藏着煤，否则的话，山腰以上全是大箐林，怎么流出来的水会是锈的。

杨老先生说，就是这个坟向正好打在那个水口上，如果是条清水，这个坟向从哪里说都没得问题。而问题就出在是条锈水沟。

康德旺说，既然先生认定准了，当然就得把坟取走，另找块合适的地安藏。

之后，在亲堂舅子邓载宇的带领下，跑了周边两三架梁子，终于在一处山坳处找到一穴地，先生把罗盘放平，罗盘上的字意与岳父的生辰八字相当吻合。

此穴地就正式确定下来。

起坟那天，所有远近的亲戚都去参加，听说在山上杀了只大羯羊，康灵辉这小家伙喊都不喊不住，就是要跟大人们去。

当挖开坟墓，掀开棺盖时，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只见棺木里的锈水把整个尸骨都淹没掉。这一现状正好与前几日康灵辉跟他妈说的一模一样。

而奇怪的是，棺木外面的土质随便抓一把放在手心里，捏了都是干生生的。

康德旺和另外两个堂舅子，将岳父的尸骨从棺木中捞出来，捡了放在一个大篮子里，背到新领的坟地后，重新将腐烂的尸骨斗好，放在新棺材里。

而就在他们进到新的坟地时，突然见着一条红老麻蛇，挽成一大个牛粪粑粑形，懒洋洋的躺在新棺木边，当时有个不知事的小伙子，正要扬起锄头去打。旁边看热闹的小孩康灵辉就连忙说，打不得，打不得，它是我外公啦！

当时参加安藏的男男女女，听到康灵辉这话，都觉得太不可思议，就才七岁多点的娃娃，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一个二个心头都在想：难道这个小娃真是个奇人，望得见老人家的魂影子？

在农村，藏地见着蛇的现象，听说的多，而真正亲眼所见的，毕竟少之又少。

有的在清明节上坟烧纸和旧历十月间培坟时，在坟边见着蛇的现象的确存在。

这是因为清明节时，刚好临近旧历三月初三。而三月初三，正是阳春时节，在华夏民族栖息的南方，气温上升，茕飞草长，花容叶茂，休眠了一冬的虫虫脑脑都活蹦乱跳的，遍地游走，在坟边见着蛇出没很正常。

旧历十月间，正是深秋季节，气温渐渐凉寒，怕冻的蛇找个深藏不露的地方休眠，山野的坟地一般都窝风背气，自然就成了蛇的首先。

对于一个：下藏几年，尸骨竟然被锈水浸泡着的老人，从此搬离故地，另择新“家”，重新下藏时，出现这样一条蛇，肯定是个好兆头。

老人家年轻时，是邓家村子少有的脸面人物，曾经率领着一群马帮走南闯北，长年累月穿梭在滇黔两省间，贩卖火腿、大烟、大米、盐巴、布料、药材等货物，在他马帮所到之处，可谓威风八面，无人不晓。

后来，朝代更换，大部分资产被没收，戴上具有阶级差别性的“帽子”。但他并没有剥削过、欺压过寨林里的任何一个人，加之村里的人家，都是邓、杨两大姓。千百年来，两姓之间代代都存在相互通婚联姻。因而即使后来戴着地主阶级的“帽子”，也没有任何人小看过他。

但他有个吸大烟的坏毛病，几十年都不改。据他大姑娘邓美芬说：临死之前，烟（毒）瘾发了没得钱买烟，他就绕山绕水的，把我当时仅有的十多块钱，都全部骗了去买大烟吸掉。

但不管怎么说，老人家活着的时候，十分体面，尤其是年轻的时候，走过不少地方，见过不少世面，吃了不少的苦，也赚了不少的钱，享过了不少的福，可以说风光无限。

没想到死了后，就因为坟地向直的问题，尸体被锈水泡了这么几年！活着时不受罪，死了后却遭这般罪受。

自从迁了坟地后，康德旺几个舅子家那边，生活渐渐风平浪静，最神奇的是，他四舅子邓载田的病情有了明显好转。

据说，邓载田以前最爱打篮球，从他父亲病故后，还不到半年，他自己就得了肺病，开始还挺得住，没过多久，可能因为：有一次在山上矿洞边几个人打牙祭，怕是老白干喝过头了，此后一天不如一天，后来到公社卫生院一检查，那个上海来的顾医生直接告诉他，是肺气肿（其实就是肺癌了）。

当时吊过一次盐水，开了几副药带回来吃，但吃了后，病情似乎没有好转的迹象。

后来，有个曾经参加过抗美援朝上甘岭战役的道班工人，告诉他一个中药偏方，他就苦撑着身子，上山去把几种草药都挖全了，一天三次的喝。刚开始吃那几天，觉得还真的有效果，但往后连吃了几十副，连个泡泡都不起，只好听天由命等死。

在起坟之前，邓载田的肺叶己经像被大绿娃娃虫啃噬过的泡桐叶，烂得百孔千疮，每次一咳嗽就是一大口浓血出来。

那股难闻的味道，连绿头苍蝇见了后都离得远远的。

许多的亲戚熟人见着后，都说，这个邓载田，现在是拖日子，活的是天天数。

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万万没想到的是，自从他父亲的坟被姐夫康德旺力主迁移后，还不满两个月。

阎王爷改变主意了。不收邓载田。

邓载田的肺气肿就好妥了。

他姐姐邓美芬后来告诉他：要不是你外甥那句话，你早就见阎王爷去了！

邓载田说：我哪个外甥？

邓美芬反问：你想想，会是哪一个外甥！（2583）

2021.8.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