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波澜、月明星稀:
密林之中,虚智禅师在稍加安抚了这美貌女子的情绪后;
随即,用随身法器佛门灵宝“九环锡杖”在地上画出了一个三尺见方的“卍”字佛门图腾。将这豆蔻姑娘护在了其中。
临别这姑娘之际,虚智又再三叮嘱道:“施主,天亮之前,你万不可离开这佛印…天亮后,望施主早早回家去,以解家人担忧之苦…”
其后,伴随着一声佛号悠悠诵起;也未等这女子答话,更是未再多言细问其来历;
说话的功夫。
已是腾在几丈开外的虚智禅师身后,朦朦胧胧地传来了那女子哽咽的哀求之声:大师,大师…求您,求您大发慈悲,别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我害怕…”
且说此时此刻;
虚智禅师远远地听闻到那姑娘的哀求声后,心中虽是顿起万千不忍之感;
但无奈,此时实在是有要事在身,急于按那神秘人所示,寻找虚妙禅师的断臂。
故此,恐迟则生变。
再加之,这时的虚智禅师已用了佛家大印护了那姑娘的周全。只要她不离开那佛门卍字封印,待到天亮之前,任凭山野走兽邪魅俱是进不了她的身。
因此,定是能保她无恙…
此后的几个时辰里,虚智禅师一路披星戴月,横穿荆棘丛林,向着那处遗落虚妙禅师断臂的寒窑奔去;
且说这时的虚智禅师到底已是耄耋之年的老人了。再加之与那神秘人的切磋一战。亦是消耗了自身不少的元气;
因此,待到虚智禅师寻觅至虚妙上人遇袭的那处破窑洞的时候。
天已大亮…
此刻,老禅师气喘吁吁地站立在窑洞口前。看着晨光映照在洞口地上的斑斑血迹。顿时,一阵怒火攻心之情油然而生…痛心疾首之感,更是久久不能平复…
而后;虚智禅师先是用九环梵音试探了洞中虚实,见其并无异常后。便只身进入了破窑;
可当他步入洞内之时,竟愕然的发现…
这并不算大的的窑洞之中。除了那截被置于地上满是污垢的虚妙长老的断臂外;放眼望去,这洞中却是再无他物…
更为甚者,就连虚妙上人的贴身护体袈裟。此时,也未寻到半点残碎破布;
虚智禅师心念道:“这“金锣寺”得道高僧的本位护体袈裟,都是大成之物;若非是形势已经到了万不得已之时。否则,段然不会通灵护主。
况且,此等宝物袈裟一旦罩住了魑魅魍魉的身形。除非“玉碎”不能破其也…”
然而,此时此刻在虚智禅师遍寻之下,却是出乎意料地未曾在洞中见到此宝的任何碎片痕迹;
与此同时,老禅师又惊愕的发现…
当初,戕害虚妙上人的那只“邪物”,连同被其啃食的那具“行尸”。也一并不见了踪迹…
“莫非,都被前夜遇到的那神秘人带走了?”:虚智禅师想到此处之时,心中顿时疑团纵生。
然而下一秒,却突然下意识的感觉到此间的事情似乎有什么蹊跷之处。可一时之间竟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哪里不合乎常理…
此情此景,立时扑朔迷离;
可这时的虚智禅师并未来得及再心念它事,或许是急于师弟往生极乐之事,亦或是顾及那密林之中女子的安危;
凡此种种缘故使然之下。
老禅师也就未多做纠缠于此地。随即,在小心翼翼地包裹好虚妙长老的残臂,小憩片刻后;
便原道返回…
一路迎风踏青,心中涌起万千思绪…
临近未时之际;
当虚智禅师行至前夜栖身的那颗巨树的时候。不出所料,那女子果然还在原地等待;
只是,此时这姑娘竟又昏迷了过去,侧倒在地上。气息似乎是比之前还要孱弱几分。虚智禅师见状,急忙上前一阵寻息问脉、又加以丹药辅佐。
半晌,这姑娘才又醒了过来…
片刻之后;
想来这姑娘也是饿的紧了;手里攥着虚智禅师给的干粮囫囵吞枣似的只往嘴里塞。眼泪依旧流个不停,只是这泪水已是明显临近干涸…
“施主,你慢点吃,别噎着了…”:老禅师看着眼前这狼吞虎咽的小姑娘。怜悯之心又是大起;急忙又将随身所带的半葫芦水递给了她…
等这姑娘吃完干粮、稍加休息,看似神情慢慢的恢复了过来后;在虚智禅师的追问下,她便娓娓道明了她的来历;
按这姑娘所述;
她今年刚满18岁,复姓司徒,单名一个“雯”字;本是距离此地三百多里外的东乾山人士;家中原有两个妹妹和三个兄弟,她在家中排行老大。
其家,本靠着祖上留下的一百多亩田产和五、六间商铺度日。日子虽然谈不上大富大贵,但也是高宅深院,衣食不愁。
可惜,世事无常…
三年前,母亲因生最小的弟弟难产大出血而亡。
此事过后没多久,其父因爱妻的不幸离世而致整日郁郁寡欢、以酒度日,家中没了顶梁柱的支撑,家境也就一天不如一天了;
尤为可恨的是本家族中的叔伯兄弟,久觊觎这司徒雯家中的财产田物。其父意气风发之时,众人尚且不敢肆意妄为;
彼时;痛失爱妻以致颓废异常的父亲,加上他们几个尚不满及笄之年的子嗣。俱是弱势所在…
届时,这些平日里道貌岸然的族中亲戚,便趁此契机阳奉阴违、偷梁换柱,夺去了不少田产财物;
后来的两年间;
其父又被人引诱吸起了“膏瘾”;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
没过多少光景,就彻底败光了祖上留下的田产、店铺。最后,就连一家人栖身的祖宅也没能保住。
此后,幸得其唯一的姨母鼎力相助。多方干涉之下,终于艰难的让其父断了烟瘾。
彼时,他们一家人也就暂住于姨母家中…
好在为人敦厚善良的姨丈也极为爱护他们,家中虽不及自家昔日的富足,倒也说得过去。一来二去,也总算是没饿着他们兄妹几人…
一个月前;
已是骨瘦嶙峋、临近大限的父亲,将几个尚未成年的弟弟、妹妹托付给姨母后;
便带着她和刚刚成年的二弟,离开了东乾山;
临走的前一夜;父亲与姨母、姨丈三人在房中彻夜长谈。她在隔壁听的模糊,虽不清楚几人所说何事,但房中不时传来三人的哭诉、谩骂之声…
次日,天不亮;其父便悄悄叫醒她和年龄偏大的二弟;三人便就此离开了姨母家;
随后的一段时间。其父也未告知他们去往何处;只是一直的走走停停;
直到五日前。
父子三人行至这崤山脚下乱石岗的时候。
突然,毫无征兆的冒出来了一伙人,个个身披麻衣、脑后留着前朝时期的大辫子。却尽是形似枯槁、满脸惨白的模样。
众人俱是手持哭丧棒、满眼呆滞…
那群怪人现身后,为首的那人嘴里“叽叽喳喳”似鸟雀一般乱叫一通;
他们父子几人也听不懂这人所说是何意思;
其父,便拱手施礼询问…
谁知,就在这转瞬间;司徒一家几人都还尚在懵懂之时。那群怪人却乍然挥舞起了手中的哭丧棒。
来回不屑几下,也未见那些棍棒打在他们几人的身上。然而,她的父、弟二人却已是七窍流血,倒地身亡了…
司徒雯说到此处时,早已泣不成声。几度哽咽到晕厥;
后来,当她自觉也将死于非命之时。却蓦然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已经身处这红顶花轿之中。
期间,伸手不见五指,只觉得自己身处寒窖之中。似是快要被冻死一般。
随即,任凭她尽力哭喊挣扎。可这花轿内外,竟固若金汤一般毫无反应。就这样摇摇晃晃的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轿子突然四散而开…
“难怪如此,当时这群鬼物将你抬过来的时候。我竟然丝毫没察觉到阳气;
若不是,后来那神秘人御风掀开了花轿,怕是任谁也发现不了你”:听罢司徒雯所言后,虚智禅师接话道;
时至此刻,老禅师方才彻底弄清楚:为何?前夜他没能发现被藏于轿中的司徒雯…
全因,当日这司徒父子三人。在崤山脚下的乱石岗,遇到的那群人压根就不是阳间之物。且、绝非阴世的等闲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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