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思君?”我爸像是才发现我一样,缓缓看向我,“你怎么来了?”
我把伞撑到我爸头上,另一只空闲的手扶住我爸,这才发现他的手十分冰冷,也是,我爸也不知道站在这里多久了,还淋着雨,手不冷才怪。
“爸,你怎么也不打把伞?!”我拉着他,“你全身都湿透了,咱们回家换衣服吧。”
如今之计,是先把我爸带回去,不然生病了咋整,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我爸却伸手拉住我:“思君,你以后……不要再给我安排相亲了。”
这是为什么?
我满肚子疑惑,面上却不表示出来。
“行行行,我不安排了。”我扶住他,拉着他要下山。
等到下了山回到车里,我才发现我爸现在状况非常不好,面色苍白,嘴角还破了,身上的衣服也湿透了,整个人都狼狈不已。
“爸,你这是干什么去了?!怎么弄成这副样子?!!”
我爸坐在后座上,整个人蜷缩着,苍白无力,看起来就很不好。
“思君……你别问了……”
我遂闭了嘴。
回去的路上,我开着车,时不时通过后视镜看着我爸。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我爸这副样子。
我爸永远是冷静的,镇定的,严肃的,常年不言苟笑,看着就给人以安全感,像是没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到的。
可是现在我爸这样子,感觉就像一匹受伤了的小兽,期望着别人来好好安慰安慰他。
这很不对劲。
我又想起了看到的那块墓碑,那上面的照片,我一开始以为是谢放,可是现在想想好像又不太像。
谢放无疑是强大的,整个人有着一股阴冷的气质。可是那张照片上的人非常年轻,满满的少年感,还有着温柔的笑容,这两个人有着同样的面容,但却截然不同的气质。
这两个人,会是同一个人吗?如果不是,那他们俩是什么关系?
陆疏梧。
我妈妈的名字叫陆微雨。
微云淡河汉,疏雨滴梧桐,这是我爸挂在客厅的一幅字,我曾以为这句诗是我妈的名字来源,我爸睹物思人,所以才把这句诗挂在了客厅里。
可是现在有另一个人,同样姓陆,名字同样是出于这句诗,那他跟我妈有什么关系吗?
太多太多的疑问,像乌云一般漂浮在我的心头,将我的思绪搅得一团糟。
在满腹疑云中,我带着我爸回到了公寓里。
白甜甜做好的菜早已凉了。
“爸,你快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我把菜热一热。”
我爸没回我,像一个幽灵一般进了他的房间。
这究竟是怎么了?
我忍了忍,把想打电话给谢放的念头给压了下去,等我爸吃完饭,我再跟他好好聊聊吧。
我把菜热了热,坐在桌上等了好一会儿,我爸还没有出来。
我去敲了敲房门:“爸?你好了没有?好了之后就出来吃饭吧。”
房间里十分静谧,良久,我爸的声音才传出来。
“我没胃口,就不吃了,思君,你自己吃吧。”
声音十分暗哑。
“你没事吧爸?!”我十分担心。
“我没事。”我爸的声音隔着一层房门,显得特别微弱,“我想静一静,思君,乖,你还没吃饭吧,快去吃,别饿坏了自己。”
我爸这状态,我实在不能放下心。
“爸,你真的没事吗?要不你开下门?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商量着解决,你不要憋在心里,爸?”
“我真的没事,放心吧,我只是需要安静的思考一下。”
我其实想问一问我爸,谢放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陆疏梧,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但看我爸现在这态度,我爸现在应该是不会告诉我了,我也便歇了这心思。
“那等会我把菜放在冰箱里,你如果饿了你再出来热一热吃。”
“嗯。”
我怀着满腹疑云吃完了饭,洗完澡躺在床上时,我想了想,还是打了电话给白姨。
白姨是我妈的闺蜜,后来我妈死了,也没跟我爸断了联系,我爸早些年工作特别忙,刚好白姨开了家幼儿所,就把我托管给白姨,可以说,白姨在我的人生里扮演了我妈妈的角色。
而且白姨显然对我爸我妈的事十分了解,我当年不懂事的时候,她还训过我,说我爸已经够辛苦了,让我懂事一点,别让我爸真的绝望。
当时我就觉得绝望这个词用得很奇怪,但也没多想,现在看来,隐情十分大,而白姨无疑对这些事十分了解。
在电话中我跟白姨寒暄了一会儿,约好了明天我去拜访她。
白姨这个人,心思转得特别快,这么些年我还没见有什么绿茶婊白莲花能玩得过她的。在电话里贸然打草惊蛇,也只会是被含糊过去。只有当面,在白姨不设防备的时候,我才能最真实的看到她的情绪,才能真正打探出当年的隐情。
第二天我起身的时候,已经是早上9点了,我洗漱完出了房门,就看见汪助理提着早餐正在摆放。
他一看见我,立马笑得风情万种,这并不夸大,他向来是那种风流的作风,又长着一张好脸,经常去调戏人,无论男女,偏偏又洁身自好的很,从不跟人动手动脚,据我所知这人还是个处男,初恋都没谈过的人。
“哟,思君起来啦!瞧,我专门给你带的早餐。”
我翻了个白眼,没搭理他,目光转了一周,没看见我爸,我问:“我爸呢?”
“不知道,可能还在赖床。”汪助理笑得特别荡漾,“别管他,咱们先吃~”
还没起床?这不像我爸的作风啊。我爸,一个晚上11点准点睡觉,早上7点准点起床的男人,除了有特殊情况,十七年来一直保持着这良好作风。
就我爸这种老古板,怎么可能会赖床?
我一边去敲了敲我爸的房门,一边翻了个白眼给汪助理:“得了吧你,收一收你那无处安放的魅力,否则等会我爸出来,没你好果子吃!”
在汪助理嘟囔着“真凶”的背景音乐中,我都快把我爸的房门敲破了,里面还是没一点声响。
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爸?爸?你在吗?!回答一下我啊,爸!”
别是出事了吧?
我打开房门,一眼就看见躺在床上的我爸,他身上还是昨天那身衣服,明显昨天晚上并没有收拾自己就躺床上了,也没盖被子,倒是纡尊降贵地把空调开了,好歹是没冻死自己。
我一看我爸那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的脸,就知道是出事了。
“爸!!”
汪助理也走过来:“怎么了?发生什……我去,老板!”
我俩上前一左一右架起我爸。
“汪助理,你先带我爸去浴室里换身衣服,咱们去医院。”一摸我爸的头,就知道是发烧了,庆幸的是也不知道是我爸的体质太好还是怎么的,温度并没有很高,起码不会把我爸烧傻了。
“哦好!”
等汪助理把我爸架去了浴室,我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等会就送我爸去医院。
我在抽屉里翻找我爸的证件时,手不小心拂过放在桌上的一本书,书掉在了地上,飘出来一张照片。
我捡起来,照片上是两个少年。
看得出来我爸才十八九岁的样子,满满的少年感,他笑得特别开心,手脚并用地缠在另一个少年身上,眼睛里仿佛是有着星星。
那是我从未见过的爸爸。
而那个抱着我爸不让他掉下来的少年,虽然脸上没有笑容,但低头看着我爸的目光里有着一腔温柔。
他有着跟谢放一样的脸,但我知道,他是陆疏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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