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天明-秦时九歌录 第七章：营地

“我们走吧，这里，将要成为是非之地。”天明侧目瞥了一眼在这小城里多出来的‘行人’，拉起晓梦的手。

“我们去han国么？”晓梦轻声问。

“当然是去楚国！”天明带着疑惑的神情，“你想去han国？”随后皱眉，“哦，也对。现在道家虽然出世，但太乙山也算是在han国，墨家好像也在han国，不过墨家的巨子好像也换了，六指老大也还没死……”天明不停抓着头发，“这些真是太乱了！”

“的确很乱，但我，总会与你一起。”晓梦看着表现得更像第一次见面时那种状态的天明，内心不知是说欢呼雀跃，还是有些并不明显的陌生。

“你一直如此，不是么？”天明右手轻抚过她的后背，又轻掀了下晓梦额前那缕青丝。引来晓梦的看似不悦，“我们未曾变过，但这个时代变了！荆轲未曾刺过秦王，秦国还没统一七国，少羽还没魂断乌江。我的爹娘，小高，雪女，蓉姐姐。小跖，徐夫子，大铁锤，班大师。还有高月。他们，或许都无事。”

眼见晓梦听到他提及‘高月’时脸上不难察觉的纠结，天明挑起晓梦的下巴……或者应该说，是晓梦顺着天明的手，微微低头看着他的眼睛。“现在的你，需要记住……你是最重要的。我可以肯定。”

“我知道，”晓梦努了努嘴，“可我就是嫉妒。”

天明che了che嘴，背上整理好的包裹，耸耸肩，他怎么都想不透女人怎么会这么麻烦，明明知道事情的本质，却还做那种无意义的嫉妒。好吧，至少对他而言的确是这样。“走吧。”天明表示他已经不想在这件事上再扯下去，无论如何都只会更加没完没了。

……

“小.兄弟，这时候已经锁城了，想出城，只怕要到十日之后。”

虽然一开始眼中看着晓梦时眼中的确出现了欲念，但很快又被压下。再强的军队也不会出现拥有这种意志的低层士兵，这是军团的理念么？

“如果有什么为难的话，可以来我们的军营里找盖聂盖将军，盖将军会帮你们的。”他手不停的朝着太阳笔画，似乎想了好一阵子，“哦对了，是城西，入口直通的军帐就是盖将军的军帐了。”

盖将军……天明嘴角抽了抽，的确，也只有大叔带出来的人会有这种理念呢。“抱歉，这位将军，将主帅所处的位置这么明显的暴露出来，真的没关系么？”

“哈哈哈！”看守城门的六人齐声大笑。

“你要知道，我们盖将军可是唯一一个从天下第一‘剑’的手中活下来还被称赞说可继承那个位置的人啊！”开始还好，到后面话锋突变，“而且盖将军当时还有保护秦王陛下，要我说，那逆流沙的‘剑’肯定不能跟盖将军比。而且你们想想啊！那逆流沙所谓的‘剑’，已经好多年没有出过手了吧，要我说，肯定是因为当时在与盖将军的战队中被打出内伤，已经死了也说不定。”说出这话的那人顿时愣住，一股寒意从脊骨直至大脑又在瞬间随之消散。

“我们去城西。”天明拉上晓梦。是有三拨人数量多上一层，还有更多的小蚂蚁在城中走动。三拨其中两拨似乎相互认知，如果其中之一是大叔的话，那么另一拨就呼之欲出了。师傅，卫庄。两名秦韩两国声名最大，相互之间交锋最多的将领。

“你刚刚说，‘剑’……比不上，盖聂？”

“那当然是……唔！”一双手从背后将正要脱口的话堵在半路。

“那当然是他说笑的！”声音中满是赔笑。

渐行渐远，“希望如此。”虽然言语中是异常平淡，但眼睛里却不时流露着愤愤不平的恼火。

“队长，怎么……”

“你还怎么？”身后那守城的队长喘了两口粗气，“你差点就把命给丢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长出口气，“你要知道，刚刚出现的那人，可是逆流沙中排行第六的杀手……入梦”

“入梦？”

“是不是觉得这个称号很有诗意？”

那人点头。

“每一个面对他的人都会入梦，但谁知道是噩梦，还是美梦？但被他盯上的人，还没有一个活下来。”

“难道，他比‘剑’还……”

“当然不是！他第一次出手，便失败了。听说重伤得奄奄一息。”

“然后呢？”

“那件事你应该知道。或者应该说，没有人会不知道。”

“该不会……”

“不错！”队长的声音里有着难掩的羡慕，“韩王韩非御驾亲征，han国大将军卫庄带队，流沙白凤凰，无双鬼等人齐聚，逆流沙‘剑’，‘道’，同至，‘盗’，‘泽’，‘墨’相随，墨家出动了十架机关白虎和两架机关朱雀，加上三十万大军，一旬不到的时间，将当时楚国的国都，郢都，给平了。”他咽了口唾沫，“似乎当时战书里所写的是……有人打伤了韩王韩非，逆流沙‘剑’，还有墨家巨子共同的弟弟。”

“是不是觉得十分不可思议？”队长看着目瞪口呆的盯着他的几名下属，做出一副你们真是没见过世面的表情，似乎浑然不觉自己初次听闻比这更加夸张。

“因为打伤了一个杀手，导致本来可以与我们秦国和han国相提并论的楚国的彻底衰败。现在的楚国，如果不是凭着项氏一族的能力，估计早就被我们两国给吞并了。”

“队长真是见多识广啊！”

“那是自然，我跟你们说啊……”的

“你怎么说？”晓梦与天明从一条小巷走出。

“如果他说的属实，依表象看，这个韩王韩非，和逆流沙的‘剑’，还有那个新任的墨家巨子，还真是有够冲动的。”天明摇摇头，眼角的余光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你笑什么？”

“你看错了吧。”晓梦一脸迷茫。

“应该是吧。”天明也感觉晓梦脸上应该不会出现那种近似于奸笑的东西，耸了耸肩。

秦军……营地，其内的氛围貌似并没有那人形容的那么轻松，反而有些肃穆，不过也算正常，毕竟是军营里。天明想着，踏入其中。

嗯，的确没人阻拦，随意的看了踏进军营中的两人，露出惊艳目光之后，所有人各行其事，整个军营里略显凝重。

城门口……

“话说，你刚刚说我们的营地在西边？”

“不是么？我刚醒就来站岗，”那人一脸迷茫，“所以，现在太阳是在东边，我们的营地自然是在西方了。”他如梦初醒，“对了！刚刚他们两个怎么往东边走了？”

“你难道忘了……”队长额上浮现一丝丝暴起的青筋，“你难道忘了，你今天站的是夜岗么？”他怒吼道，“现在，可是黄昏啊！”

“所以……”

“那边，”扶额无奈，“是han国的营地。”

越走近中央的军帐，天明内心的不安就愈加浓重，似乎等待他的是洪水猛兽。这种感觉，在他实力跨入某个境界后便再没有出现过，就算是面临北地那必死的局面时他也未曾有过不安，因为他早有觉悟。

走到帐前，手伸向帐门，内心之中的那股不安终于达到了某个境地。

“我们走！”如果他现在的能力足够，他自然无所畏惧。但现在的他，除了眼光，技巧，还有未曾消减的‘神’，什么都没有。稀薄到可以说空虚的内力，身体也尚未展开，根本跟不上意识。如此情况，这种不安，他别无选择。

“我们han国的军营……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