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呸!呸!呸!”
摔了个恶狗扑食的韩三双手撑地,半跪着狠狠把灌进嘴中的泥沙吐在了地上。
他刚要开口说话,快他一步的慧诚和尚犹如他肚中蛔虫般,替他问道:“你说得可是真的?可别是为了免去今夜的责打,故意编出谎话来诓骗我们的!”
“对!对!”
韩三起身拍了拍衣襟前的尘土,威胁道:“需知你纵是再能打,若我们合起伙来下死手,你也绝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多说无益!”徐世吉站起身,瞧着对面爆发出名为希望的一双双眼睛,沉稳的说道:“这样吧……,我先去把前营守门的那队私兵杀光,再来与你们分辨。”
“甚?”
“好大的口气啊!”
“就凭你自己!”
“那可都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啊,光你自己如何能成事。”
“呸!也不怕风大闪了你得舌头!”
“这姓徐的,怕不是饿傻了吧!”
…………………………
这处营地是以一个占地不小的村子为旧址所搭建的,原本的百姓们受这几年灾荒与战乱的影响,早就死的死、逃的逃。
都说故土难离,若不是被逼到没有活路,哪个农民又愿意离开自己的土地去另找活路呢。
再联想到三日前被人分尸的那对母女,倒也不难想象不出如今这大楚的天下,是何等的精神风貌。
全村人都逃到别的地方去求一个活路,这里自然就慢慢荒废了。
像这种白占土地的便宜,张锴如何能够错过。
他率领自家豢养的三百私兵强占了这个村子后,一是把这里作为军营囤地,二是招募了一批流民,把无主之地都占了再说。
那群流民倒是不打紧,可这三百私兵是人人持弓戴甲,配有草原贩来的良驹,个个体态肥硕,孔武有力,都是久经战阵的猛士。
别看这处牢笼建的随意,根本关不住人。
但用他们整整三百名全副武装的私兵,来看管这群半大的农家子弟,简直就是牛刀小用。
如此情况下本可以说是万无一失,众人根本就没有逃出去的可能。
可巧就巧在半个多月前,草原的蛮族大举扣边,那张锴得了朝廷的军令,集结了大半太原郡郡兵以及三万征召的青壮急急奔赴雁门关,这才导致原本守卫严密的营地有了可乘之机。
想凭一己之力屠光这处营地,那是徐世吉不自量力,可若是让他以有心算无心的情况下,去找守卫不比往日严密的前营麻烦,倒也算得上是手到擒来。
“是真是假,稍后便知,你们急什么?”徐世吉回身蹲在地上瞅准一根木桩的底部开始挖坑,连头都没抬一下的对身后的风凉话淡淡回敬了一句。
见徐世吉成竹在胸的模样,韩三与慧诚和尚对视一眼,一起来到他身旁蹲了下去,合力出手帮他挖坑。
过了片刻,三人一直挖到这根木桩的最底部后,又分别朝左右两个方向加宽了不少,这才算罢手。
韩三示意两人退后,自己站起身扎了个马步,张开怀抱紧紧抱住这根木桩,咬紧牙关后双臂发力,死命朝着左右两个方向来回拉扯。
一直到他憋的面色涨红,额头青筋根根暴起,才将将拉开一个能让人侧着身子就能钻出去的空隙。
慧诚和尚见徐世吉要即刻动身,他赶忙双手合十,对徐世吉遥遥一拜后,说道:“施主,贫僧自幼跟随寺中武僧学习拳脚,愿助你一臂之力。”
“我的力气你是知道的,我也愿与你同往!”韩三扶着膝盖大口喘着粗气,抬头看向徐世吉。
前世正是三人合力,才从这处营地内逃了出去。
从此结拜为异姓兄弟,十二年间无论刀山火海,不离不弃!
再世为人的徐世吉又怎么可能会不清楚他们二人的实力跟底细呢!
想起前世三人肝胆相照的人生经历,徐世吉嘴角微微抖动,险些没哭出声来叫一声二弟、三弟。
幸好在夜色的掩护下,二人倒是没察觉出他的异样,徐世吉平复下心中躁动的情绪,说道:“此去有死无生,实无万全把握。我若能回来,自然少不了要你们的帮衬,如果我回不来,你们安心在此处呆上一个月,也可保全性命无虞。”
“干!这如猪狗般的日子,如何还能忍得下去!”韩三气愤的抬脚踹向一根木桩,不甘的说道。
“无故出此牢者,杀无赦!”慧诚和尚眼眸一动,瞬间明白了徐世吉这般做法的用意,他上前拍了拍赵大的肩膀,对徐世吉说道:“施主仗义!只要今夜你能活着回来,刀山火海我慧诚必以你为主!如有违弃,定叫小僧坠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轮回!”
远不如慧诚和尚心细的韩三,这才想明白其中的关窍,这一生性莽直的山西少年难得羞愧的低下了头,不再多说一句话。
正所谓好死不如赖活着,在前路未卜的情况下,一群来自天南地北的少年们,哪来得那么多的热血上涌,可以不惜命的陪着徐世吉去冒险呢。
“日子还长,不急!”
徐世吉钻出牢笼后,只留下了这一句轻飘飘的话语,就大步朝着前营营门处走去,对近在咫尺的中营军帐视若无物。
留在牢笼内的三十五位少年,目送着徐世吉渐行渐远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中。
……………………
赤手空拳的徐世吉来到营地大门处,寻一隐蔽角落半蹲在地上,灵动的双眼细致地观察着四周的风吹草动。
营地大门左右两侧各有一个行军帐篷,除了帐篷内跳动的火光能印在厚重的粗油布面儿上,倒也瞧不清帐篷内的情况。
木质大门附近共有五名顶盔掼甲的守卫在看护,不过此时其中四人围拢在一处篝火旁,早睡过去了。
唯一一名还站着放哨的私兵,也是靠在大门上,怀中抱着一杆长枪昏昏欲睡。
观察了片刻,见四周没有什么暗哨的存在,徐世吉随手捡起脚边一根半尺来长,一头带着尖儿,堪堪一握的木棍。
随后,他弯着腰,放轻脚步,朝着那名站着打瞌睡的私兵摸了过去。
等蹑手蹑脚的徐世吉,屏气凝神的摸到那人的身边后,他立刻快步上前,伸出左臂勒住那人脖子的同时,左手紧紧握住那人的口鼻。
还不等那名被惊醒的私兵有任何的动作,徐世吉紧紧握在右手的木棍,便如利剑般从右后侧狠狠扎进那私兵脆弱的颈部。
受木棍的锋利程度,带尖的那头才将将扎进半指来长,就遇到了强大的阻力。
徐世吉仿佛是早有准备,他握紧木棍,用力朝前一豁。
伴随着让人感到牙酸的低沉脆响,温热的鲜血如瀑布般,从那人的脖颈处喷散而出。
只几个呼吸后,那人就如木偶般瘫在了徐世吉的怀中,手中紧紧握住的长枪,也在这时掉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弱不可闻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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