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将临 第十章 共生契约

体会到了之前威尔伯所遭受到的血液从体内慢慢流逝的感觉，苏寒感受到口鼻内慢慢充斥着血液的腥味，身体也愈加寒冷，似乎是因为《阿吉夫》位格提升的原因，即使与苏寒并没有直接接触，却依然触发了仪式一般让他大量失血。恍惚中他看到本来仅仅是影子一般的阿吉夫开始缓缓变化着，阿米蒂奇博士，威尔伯，摩根博士的样子分别在祂身上交替出现。

直到出现了更多的人的面孔，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类的面孔。

苏寒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忽然看到了前世时他的同学们与教授的形象。眼前景象对他的震动甚至超过了他主线没有被提示完成时候的程度。

为什么任务世界的存在能够窥视到自己之前世界的记忆，前世所在的世界与现在的世界究竟有什么联系。

但是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苏寒开始感觉自己的思维渐渐慢了下来，眼皮也太过沉重似乎随时可能合上。

突然苏间寒感觉身上的压力似乎不再存在，不断失血的情况也消失，恢复成苍白鬼影的阿吉夫已经到了苏寒身前。

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只能理解意思而分不清男女的疑惑声音：

“这个世界是怎么回事。”

苏寒一直认为关于自己前世的世界与这里属于平行宇宙的关系，事实上前世所有的文学作品所创造的世界与现实世界都是属于这种关系，既然是平行宇宙，那这种存在他脑海中的这些属于前世的记忆，相对于这个世界中的存在而言，一定是属于不可见的状态。

即使因为穿越两个空间交叉产生悖论点，悖论点也只能存在一个，而不是像眼前一样，其他世界中的土著也能读取他的记忆，从而产生其他的悖论点，如果存在多个悖论点的话两个空间就会重合。

而且刚刚也没有类似世界线收束的异常感觉。

这里究竟是什么样的世界，单纯的游戏吗？

苏寒感受着眼前无比真实的死亡威胁，一点也不认为这个世界只是一场游戏。

面对着眼前的死灵之书化身，他嘴巴中有些苦涩，如果这里是属于系统的游戏，那么自己本来的世界也是游戏的一部分。

阿吉夫看着眼前的这位弱小的异界来客，祂其实能够感觉到苏寒内心的想法，苏寒之前的记忆也都反馈到了他的精神体中。虽然刚刚是对苏寒问了问题，却也知道他也没有办法回答。

阿吉夫自诞生以来第一次对自身的存在产生了怀疑，自己追寻的自由在现在的情况下是否真的有意义。

自倭马亚王朝时期从阿普杜拉手中诞生，死灵之书在民间邪神崇拜的风潮下渐渐产生了自己的意识，见证了历史长河的流淌，而现在这一切却被冰冷现实击碎。自己所存在的或许只是一个虚幻的世界，脑海中的记忆也只是被什么上位的存在灌输的虚假的记忆。

眼前的死灵化身散发出的威压越来越强，给苏寒的窒息感让他甚至感觉身体都被挤压着，让他感觉阿吉夫似乎知道了什么一般。

阿吉夫放开控制的灵态躯体延展出密密麻麻的透明触须，挥舞在苏寒眼前，让他的脸上带了些奇怪的纹路，不过苏寒并没有担心自己的身体可能会产生的变化，他可能又要死了，这次死亡或许是无底的深渊-一个人在自身的知识理念崩塌的时候似乎做出什么事情都不为过，就如同他眼前的阿吉夫化身。

只是渐渐的本来要趋于疯狂的死灵之书化身却突然收起了身上的触须与威压，模仿出人类的声带，发出依然听不出男女的古怪声音：

“如果我要和你一起回到你那个世界、那个真实的世界呢！”

说话的时候顿了顿，苍白色的身影上一些迷雾波动了一下，并没有问苏寒愿意与否，似乎他的意见并不重要。

他从之前苏寒记忆中读取到了任务的要求，在这种死亡难度下，正常人不会拒绝别人的帮助。

“？”苏寒眼睛顿时瞪大许多，甚至有种不敢相信的感觉。

“我需要完成主线任务才能回归，如果不能完成任务，很有可能还是抹杀的结局。而我现在并没有阻止尤格·索托斯降临的思路。”

可能有些破罐子破摔的缘故，又可能是感觉之前的世界与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不同，自己与阿吉夫都只是被蒙蔽的无知者，苏寒对这种没有太多的抗拒感，只是皱起眉单纯的陈述着。

“我知道你的记忆，我会帮你完成。”阿吉夫说话慢慢也熟练了起来，也只是平静的说着，似乎这只是一件小事。”

这对苏寒来说已经不是不敢相信，而是感觉有些梦幻了。本以为要死的局面转眼却变成了开挂现场。

难道我就是毒奶本奶。

“但是我们要先签订一个契约，共生契约。”

“我无法肯定我的本体作为物品是否可以跟随你回归，但是共生契约可以让我附于你的身体内与你共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也不会像对待以前主人那样想办法去整死你。”

“我不会接受主仆契约，而你如果作为仆人的话我虽然是可以接受，但是你可能会被判定为任务失败而被抹杀。”

似乎是携带者苏寒所有记忆的原因，甚至一些成语和骚话都被祂用了出来。

“好！”苏寒面色有些尴尬，心想你其实可以不用说你经常整死宿主这件事的。

“但是我不会这种契约。”他面色更尴尬了。

阿吉夫仿佛第一次见识到苏寒这方面的性格一般；祂感觉这个时候面对自己的苏寒，有点皮。

“我会。”模仿出的嘴巴里传出的声音闷闷的，有中咬着牙说话的感觉。

契约的建立很简单，阿吉夫从苏寒这里取了一些血液，自然是没有经过他同意，之后送到自己本体书册的一页中，随后就看到阿吉夫化身的额头与苏寒的额头上一个亮银色的印记一闪而过。之前近距离目睹触手产生的污染纹路也融化般消失不见。

苏寒也尝试了将阿吉夫共存于体内的感觉，有种多了一个大脑处理器的奇怪体验。

回到之前威尔伯被吞噬后留下的衣物旁，翻了翻，本没有抱什么希望能够找到线索，却发现一个怪异的硬质眼球。

“似乎是与外面镇民相同的气息。”苏寒突然想起今天所遇到的威尔伯似乎与之前拜访阿米蒂奇博士的威尔伯性格似乎截然不同，今天的给人的感觉，太鲁莽了。

“这是黑巫术之中的窥密之眼，施术者可以给携带者一些心理暗示，是神秘学中秘术与秘传的一些功能的结合。”藏在苏寒体内的阿吉夫自然知道苏寒的心里想着什么问题，自然而然的解释道。

“而且这个眼睛必须是施术者自己的眼睛，但是上面有着与威尔伯同源的气息，在你拥有的记忆里有些奇怪。”

苏寒静静的想了一会，在现在这种威尔伯死去却仍然没有解决召唤问题的情况下，之前的一些结论与假设都要推开重建，或许他认为的一些已经死去的人并没有死亡。

而既然是同源那么一定与威尔伯有着相当重要的关系，再加上巫术的限定词条，与阿米蒂奇曾说过的与老维特利探讨过巫术方面的神秘学研究时，结果已经显而易见了。

老维特利，将自己也转换成了眷属，又或者类似的存在，甚至感染或者影响了镇内的大部分人，以至于大部分人都成为了异种。

这也是阿米蒂奇博士他们所担忧而无法解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