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穿越时代 第十九章 决意

几人都非庸人，顷刻之间便想明白了一切，纪灵补充道：“这群鞑子来得太巧了，军械刚一失踪，便立马奔苍云寨而来，若说他们之间没有关系，只怕连鬼都不信，我猜，草原人应该就是这批军械的买主，只有他们能有大批购买军械的财力，也只有他们才有大批购买军械的需求。”

纪灵既然参与了这个案子，便将相关的情况和王云彦了解了一番，金帐汗国地处北疆，是各个部落组成的汗国，部落之中几乎个个都是马术高手，是天生的骑兵，平日里逐水草而居，养羊放牛，一旦有战事发生，几乎人人都是战士。

金帐汗国虽然全民皆兵，可也有极大的短板，国内少有通晓采矿、铸冶之人，更不要提精密程度极高的军械制造，哪怕像玄甲这样能够批量制造的军械并不需要炼器大师的参与，汗国集各个部落之力也造不出几套。

每次两国交战之时，金帐的军士都对大明边军的玄甲、破气箭垂涎三尺，在金帐各个部落内，即使是老旧破损的玄甲，也只有十人队里的队长和副队长才有资格佩戴，其余的普通部落骑兵只能用皮甲应付，甚至在不少小部落中，就连十人队的队长都不见得用得上玄甲这种稀罕物。

想通了这一点，纪灵等人总算抓到了问题的关键，此刻军情紧急，战与撤只在一念之间，容不得细细考虑，所有人都将目光汇聚在了此地官职最高的人，宣化府锦衣卫千户刘知远的身上。

刘知远面容冷肃，眉头紧锁不发一言，手心中满是汗水，但依旧紧紧抓住了兵符。

刘知远是锦衣卫千户，在宣化府内，除了提领军政要务的宣化府镇抚，他可算得上是第二号人物，按道理说，堂堂千户，手中握有千余骑兵，不该有如此巨大的压力，可锦衣卫不同于军方，军方的将领皆是久经战阵之人，调遣部队排兵布阵基本不会出现大的失误，锦衣卫千户虽说也是千户，但锦衣卫主要负责情报搜集和对江湖势力的弹压上，手下大多是武功高强的武者，这些人单打独斗和小规模的配合一流，可一旦上了战场，就远远不如列阵而战的士卒了，尤其是面对大批的草原骑兵，武林高手若是不能突破引气入体达到炼气化神境界，在大军面前仍然十分脆弱。

刘知远身为锦衣卫千户，自然也有锦衣卫将领的通病，平日里除了处理公务和修炼之外，并未真正接触过军队的作战，对于军队的指挥更是一知半解，而偏偏此次借兵剿匪，宣化府镇抚使铁衣神将赵无伤为了避免有走私军械之嫌，也为了让刘知远安心，未曾安排随军的千户，仅仅是调拨了兵马，交割了兵符。在所有人眼里，此次出兵不过是为了清剿一批不入流的山贼而已，带上三百全副武装的卫所兵就已经够看得起他们这群乌合之众了，怎成想剿匪没剿到，却遇上了来讨债的金帐骑兵。

见刘知远面露难色，陈金铭屏退周遭士兵，询问道：“大人，可是有难处？”

刘知远面色发苦：“实不相瞒，这是你老哥哥我初次领兵，欺负欺负山贼还行，若是对付鞑子，我怕……”他后面的话没说，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两人的谈话没有刻意避开纪灵和王云彦，纪灵有些不解，向王云彦低声询问道：“咱们有一千多骑兵，装备也占优势，还有一百多锦衣卫高手，对付五六百远道而来的鞑子怎么还如此忌惮？两个对一个，剁了不就完了？”

“没那么简单，和草原人作战不是简单的数学问题，若是鞑子和咱们列阵而战，只要咱们军阵一开，对付他们自然摧枯拉朽，可是鞑子骑兵行动迅速，来去如风，从来不和你打阵地战，他们的马快，箭术又好，真和你纠缠起来，你抓不住他，他却能不断骚扰你，难受的还是咱们，所以和鞑子作战，很考验主将的指挥能力，这不单单是军阵开启的时机和操纵军阵的水平，更重要的是如何应对鞑子无休止的骚扰。”

纪灵这个小萌新大概明白了刘知远的担心，若战，主将从未独领一军，一将无能累死千军绝非说笑，若退，必将遭到鞑子无休无止的追击骚扰，伤亡绝对不轻，不论是打是撤，都风险极大，这的确是个两难选择。

刘知远和陈金铭同样万分纠结，全军的命运全寄托在他们的一念之间，容不得丝毫马虎和轻率，沉默了一会，陈金铭看着众军置身的山坳，两侧树木葱郁，山坳深处的道路蜿蜒曲折，心中已有计较。

陈金铭两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具体的行动计划纪灵没去听，这场大战跟他没什么关系，他唯一的任务就是藏起来苟住命，说起来可能有些打击人，他一个炼精化气阶段的小角色，根本没有上战场的资格。

王云彦倒是参与了行动计划，而且刘知远似乎将属下一百多锦衣卫全部划归他指挥调度，至于刘知远和陈金铭二人则和几个百户营的副百户在一起不知道在研究什么，估计是趁着还未开打，请几个副百户教授刘知远指挥军队的技巧，毕竟临阵磨枪说不定还真有些用处。

刘知远和陈金铭还在指挥调度，王云彦爬上山顶，眼见一千多士卒被分成三批，两队士卒下了马，一队藏在路旁两侧的灌木中，一队藏在山坳两侧的山顶上，还有一队骑兵埋伏在山坳深处，此时正值夏日，山中的蒿草灌木有一人多高，几百号人藏在其中竟不露半点痕迹，至于王云彦和那一百多锦衣卫，此时已经不见了踪影，也不知刘知远给他们安排了什么任务。

众军掩藏好行迹，又消去了道路中央大队人马走过时留下的马蹄印，山坳中除了鸟叫虫鸣，再无其余声响，所有人都静静等待鞑子骑兵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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