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穿越时代 第十六章 迷影重重

刘知远、董一刀、纪灵、陈金铭四人看着王云彦，其余三人还好，但董一刀却面色潮红，发须皆张，仿佛是斗鸡场里的斗鸡。

王云彦清清嗓子，举起手中的玻璃托盘。

纪灵倒是并不意外玻璃托盘的出现，这个世界有不少穿越者，玻璃这种器具或多或少已经被制造了出来，并不让人感到意外。

只听王云彦说道：“我方才检查了死者胃内的残留物，发现导致这些山贼死亡的，的确是一种带有剧烈毒性的药物。”话还没说完，董一刀抢白道：“小子，你刚刚还说这不是毒，怎么此刻又说是毒了？”

刘知远看着董一刀这个倔老头，赶忙咳嗽一声，董一刀这才消停下去。

纪灵倒是有些感慨，王云彦这人倒是个好脾气，董一刀如此挑衅，他居然不以为忤，反倒是显得云淡风轻，和地球上的那些扮猪吃虎小说里的主角大相径庭，确实更有高手气度。

纪灵正想着，就听王云彦淡然一笑，说道：“董仵作验尸一辈子，经验的确丰富，一眼便能看出死因，在下十分佩服。”他在此顿了顿，又继续说道：“验尸我不如董仵作多矣，查案我更加不如纪兄弟，不过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若论这识毒辨药的本事，并非在下自夸，天下间敢和我归元宗的一较长短的屈指可数，算起来也就蜀中唐门，自贡黄氏一脉，天南神农教和百花谷，苗疆五毒教这么几家。”

“方才我查阅归元宗《药毒全解》，这些人的死因正和其中一种药物相对应。这些人看似死于剧毒，实则是死于一种药物使用不当。”

纪灵追问道：“是什么药？又是怎么个使用不当法？”

董一刀仍自嘴硬：“毒就是毒，药就是药，怎么能混为一谈？”声音却渐渐小了下去。

王云彦并不理他，回答纪灵道：“此药名为蓄气散，江湖上也有称为聚气散、聚气丹的，此药乃是南疆妖国所产，每年产量极少，大多被各国大势力的商队所收购，市面上极少流通，它的用处很大，主要作为辅助武道高手练功之用。”

“那它究竟有何效果？又为何会导致这二百多山贼死亡呢，是不是因为剂量用的太大了？”

纪灵在地球上听说过医科生说过这样一段话，一切只谈毒性不谈剂量的说法都是耍流氓，这些山贼因为服药而死，未必是遭人灭口，也有一点可能是因为药物用错了剂量。

王云彦摇头道：“绝无可能，他们的死因并不是剂量的问题，而是因为服药方式的错误，蓄气散是南疆秘药，它的效果是刺激人体，令身体对周遭天地元气异常敏感，从而促进武者对天地元气的吸纳效率，是引气入体境不可多得的神药，但是这种药物效果超群，一般情况下只能用于外敷，可一旦使用错误，将外敷改为口服，则会造成体内真气躁动，以致气血逆行，七孔流血而死。”

纪灵心中一亮，赶忙追问道：“彦哥，若是蓄气散被人口服，最少需要多少才能杀死二百人？这些蓄气散折合成银子又要多少银子？”

王云彦不知他问这话有何深意，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蓄气散药性极其猛烈，不过这毕竟是药不是毒，并非是专门炼制出来害人的，我想若想药倒这二百来号山贼，起码也要一斤左右，折合成银子的话，估计得价值三千八百两银子。”

“一斤……”

“三千八百两……”

纪灵陷入了沉思，仿佛抓到了一些灵感。

董一刀方才见王云彦说的清清楚楚，通红的脸顿时变得煞白，神色沮丧无比，浑身上下就像被抽掉了精气神。

呆立了片刻，董一刀面色肃然，像王云彦拱手一揖道：“老朽痴活半生，平日里一向自高自大，目无余子，自觉在验尸一道上，天下间绝无胜我之人，今朝得见高人，方知井底之蛙，不见宇宙之大，夜郎之民，未知天朝之盛，小老儿方才大言不惭，而今想来，着实可笑之极，多有得罪之处，还请上官海量容人，加以宽宥。”

王云彦虚扶起董一刀，董一刀竟是扶不起身，只得道：“老先生一身本领，在下也是十分佩服，问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先生精于验尸，我则对药物略有所知，可谓各有所长，先生一片赤子之心，我也是十分佩服，又岂有见怪之理？”

董一刀再拜，王云彦推脱不过，只好受了。

纪灵看着王云彦和董一刀之间的这小恩小怨，心中却根本没想眼前的这些破事，他的脑海中全是案情中的诡异场面。中午刚丢的军械，而负责运送的山贼仅仅过了一晚就被灭了口；被灭口的山贼并非被人杀死，而是死于中毒；死亡的山贼所中的并非是专门用于杀人的毒药，而是珍贵无比的修炼妙药；又是谁将这么大剂量的丹药放在山贼们的饮食中？下毒之人又代表了哪一方势力？是军械的源头？还是军械的卖家？还有就是据被俘虏的山贼供述，除了三当家洪见鼎，二当家黑心狐狸范通之外，那个神秘无比的，一年都不在山寨住几天的大当家，他又是谁？

山贼虽然已经尽数葬身山寨，可是纪灵的心中却更加迷惑，他忽然感觉，仿佛有一个无形的手在主导着这所有的一切，一个又一个未曾揭开的谜团纷繁复杂，这一切似乎都随着这场诡异的大火消失殆尽。

前文说过，纪灵的性格比较木讷，但这并不影响他的智商，当然，他的智商也绝对没高到令人发指的地步，总的来说应该属于中上等，先前分析案情，已经用了他大部分的经验和精力，此刻心中又找出了这么多疑点，竟有种力不从心之感。

纪灵不是刑侦出身，也不是搞犯罪心理学之类的专业人士，他只是对推理充满兴趣，喜欢研究案情，在地球上时，他就很喜欢看推理小说和电视剧，遇到特别烧脑的情况，纪灵往往喜欢用笔勾画线索，整理案情，这一招虽不是百试百灵，此刻却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揉了揉脑袋，纪灵对着刘知远陈金铭等人道：“还请刘大人为我准备一些纸笔，我需要重新梳理一下案情，说不定能从中推理出一些未曾发现过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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