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山非山 扶摇而上，直至苍穹

“哈哈哈哈，老仙师也是奇怪，怎么说也和我相处十多年了，还要背着我说小秘密，我又不是外人。”信女气喘吁吁扶着腰笑道。

“小梓轩，姐姐是不是错付了？你既然和一老头子，也不愿选我。”信女转头便摆出楚楚可怜之势逼问他。

梓轩头疼揉着太阳穴，一脸倦意说道；“别别别，你可从未和我说起湖底老仙师话多啰嗦，我破不去他强制在我脑海中传音，要不是你带我出去，非的在他叨唠下逼疯不成。”

信女使劲拍了拍他的肩膀，爽朗竖起拇指，赞誉道；“小梓轩终于体会到我的快乐了吧，我可跟你说，这世间有三好，一就是我这连神仙都学不会的飞天大法，二是茶馆的各种酒酿糕点，三就是酒，有此三样我在哪都很开心。”

信女的关注点总是很奇怪，梓轩无奈咧了咧嘴苦笑答道；

“开心就好，开心就好。”

“老仙师和你说的你不用太放在心上哦！”信女像是才想起，一脸认真地盯着他说道。

梓轩歪着头，似乎没想明白，问道；

“为何？”

信女跳起折下一桃枝抽着地面的杂草，漫不经心回答；

“不为何，老仙师待在岛上太久了，有些老糊涂了。”

少年也效仿折下一桃枝，桃花早已落败，树枝透着落寞之意；

“我倒觉得老仙师所言不虚。”

信女将桃枝当做剑抵住他的桃枝，眼神和他对视良久，清澈毫无波纹，轻声说道；“就像老仙师不愿见我，多是帮不了我，羞愧于见我，他可是和我打过赌的，只要我...........也没什么。可不单单就没人能帮你了，我可是蓬莱岛的信女！”

见自己说得好像有些苍白无力，信女又强调了一番：

“唯一一位，当世仅有的！”

梓轩苦笑着，勉强相信地点点头，问道：“要么今晚出海去观星象？”

信女丢了桃枝跃雀地点点头；“好啊好啊！今晚咋们一定能冲出天际，冲上星辰之中，话说离我们最近的是一颗星辰？我要占了它！”

少年扶额，这可是已经教导大半个月观星术之后的信女，如今连星辰基本信息特征都还未弄清楚，属实糟心；

“月亮离我们最近，下次别再问这种三岁孩童都知的问题了，我怕丢了先生颜面。”

信女闹了个大红脸，犹豫许久又问道；“可月亮不是星辰罢....吧……吧？”

“啊............这。”梓轩的手有些颤抖，他开始明白为何身处蓬莱仙岛十年的信女不被任何仙师收为弟子。这是有原因的，有原因的，嗯！所以不该打他。少年将手上的桃枝丢在路边，忍住去抽信女的冲动。

“你若觉得月亮不是便不是吧，随你喜好就行。”

信女思量许久依旧觉得自个儿没错，跑到梓轩前边，和他讲学了半个月依旧惨不忍睹的星象学，真的是听着少年要忍不住跳海。转念一想又怕信女又要带他去做冲上天这种傻事，只好忍着，真不知道为何她喜欢坐大鱼冲天。

夜间的蓬莱除了岸边出自信女之手惨不忍睹的茅草屋亮着，旁边有她悬挂的灯笼，整座蓬莱皆毫无生气。仿佛白日的仙岛晚上就只是孤岛。

信女拿下挂在桃树上的灯笼，领着少年到海边。

蓬莱仙岛前边开阔可往后看去满岛皆是到了深夜像鬼手索命的桃树，的确不如乘船去海中观星方便。

梓轩刚想去寻放在岸边的小舟，却被信女拦住，脸上意味分明露出一股狡黠，笑着领少年到一块耸立的巨石下，下边则是大海。

梓轩摸不着头脑，不知信女又在搞什么花样；

“不用船，如何去海上？”

信女摇摇头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

“你瞧着便是，我的绝活，外人可见不着！”

只见信女双手悬于海面，不一会儿就出现龙汲水的怪象。从巨石往外延续，海面似被灯笼点亮，海底亮点皆往信女脚下巨石涌来。靠近些才发觉哪是什么灯笼，在海底都是迷你的七色发光独角小鱼，数以千计的发光小鱼融合汇聚成一尾发光的独角大鱼，比正午所见那条还要大上几倍，鱼体内通透可见。中间散发七色光彩，光晕如同天上星辰摆布，将独角大鱼激活游曳于海面。

信女将灯笼挂在大鱼独角上，自个儿脱下鞋踏上大鱼头顶，大鱼头顶如水潭淹没至他脚踝处，也并不是水，而是一尾尾半寸大小的小鱼，信女一移动一步就有几尾小鱼从她脚边跃起化作海水重新归于海里。

“傻愣着作甚，快上来。”信女提起裙摆伸出手向石头上的少年催促道。

梓轩也脱鞋踩上大鱼背部走到头顶立身于独角边，还真别说，踩在大鱼上如同踩在千万小鱼所在的池子中，痒痒的很舒服。

“那么，出发吧，向星辰之上！出发！”少女举着灯笼朝天上月亮指去，座下的独角大鱼好似能听懂信女的话，一声空灵的叫声传遍海面，大鱼顶着灯笼在海面朝月亮所在，前行！

梓轩抬头看着自从海滨城大战后乱成一锅粥的星象，也还好当时诸葛先生未雨绸缪将天象逆转后的星象变化规律教与少年，自此世间可能就大鱼头顶的两人会观星之术了。

“小梓轩，你说太阳会不会也是星星，就像月亮在你说来也是星星一样。”少女抚摸着座下大鱼的头顶问看着星象有些出神的少年。

少年思恒良久也得不到结果，自己从未问过诸葛先生太阳是否是星辰这事；

“大概是吧，如今星象皆由你说，皆由你看，也以你为真，你说天上太阳是星辰那便是！”

信女点点头，双手十指相扣，闭上双眼，海面又是一尾尾发光小鱼点亮大海，时而跃起重新化作一滩海水，大多数随着信女身下的独角大鱼朝月亮行驶而去。

少年看了看身后的蓬莱，那座夜里只有一盏灯的仙岛，庆幸还有信女，不幸也只有信女，她并未随仙师修行大道，东海的信女只能是她。

“要不我俩再上天试试，我瞧着月亮也就比我站起来高一些。”

信女又说出毫无边际的神奇逻辑，少年倒是看淡了，如平常一般点点头，不知为何没有反驳信女。

信女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大笑着站起举着灯笼；

“小梓轩坐好了，我们要去登月了！”

少年连忙喊到；

“慢着！”

话还未说出口，独角大鱼像是追随信女手中灯笼似的直直跃出海面，发出一声空灵的叫声，周围小鱼也跃起，海面如同千灯同聚，将十里王阳点亮，散发七彩光芒的独角大鱼载着信女和少年朝天上那轮满月飞去，身后是一尾尾从大鱼身上脱离的一尾尾小鱼，小鱼后是大海。

就在信女已经要摸着满月的时候，大鱼轰隆化作几千尾小鱼朝下坠去，少年又双叒体验到了极速下坠的感觉，真的一点都不好受，倒是信女爽朗的笑声传遍海面。

“回去罢。”少年虽稳稳落在早汇聚成另一尾大鱼上，可依旧很是疲惫。

信女挠了挠头连连抱歉；

“小梓轩，对不起对不起，，不敢了，绝对不敢了。下次一定会得到你允许再飞。”

梓轩像是卸下一身担子，轻松至极，连说话语速都变快了几分；

“早在岛外看你汇聚大鱼就发觉大鱼身上光芒对应天上六千星辰变化，一一组成星象。这才比白天那条大上许多，也能飞至更高处。你若是早已学会，我便明日出岛，也好寻自保之法。”

信女哑口无声，要说多久学会了呢？虽然天上星辰早已被打乱，可信女也在七日之内认全六千星辰，三日后重组七十二星象。

少年抚摸座下大鱼的头顶，大鱼好似很舒服发出一阵空灵的叫声，灯笼依旧指引着大鱼追随沉没于海面的月亮。

“今晚就任性一次，明早咋一起走！”信女开心拍了拍座下的大鱼，在大鱼空洞的叫声中，信女和少年消失在海面。

只见月光上如有一尾小鱼，座上有两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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