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阴云密布,电闪雷鸣。
天空如被撕开无数道裂缝,暴雨汇成瀑布,朝大地倾洒而下。
城外江河,水位暴涨。
周遭建筑,已然化为一片废墟,雨水裹挟着血水,流入城内河流。
断壁残垣,血流成河。
到处都在厮杀,到处都是尸体。
“爹!娘!”
一道稚嫩的哭喊声,在嘈杂之中,显得那么无力。
在孩子眼前,他的父亲,被五道金光穿体而过!
浑身鲜血淋漓,跪在地上。
一把利剑抵在他的喉咙上。
谁能想到,一个时辰前,他还是风华绝代的当朝太子!
另外一边,一位美妇人,衣衫上已经满是血水泥浆,绝美的脸庞上,也泛着惨白,那是他的娘亲。
她的身上,满是剑痕。
“皇兄!为什么!”
太子强忍着身体五个血窟的疼痛,对着此刻得意狂笑的黑衣之人吼道。
今日原本是带着家人出来游玩,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皇兄竟然会在此处设下埋伏!
“为什么?哈哈哈!问得好!”黑衣人情绪高昂,仰天大笑,似是释放了长久以来的怨恨。
“那我问你,凭什么!我才是大皇子,为什么他要立你为太子!老东西昏庸无道,我只是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皇位!权力!还有她!”
长剑指向美妇人,让得美人心中一惊。
原来自己的兄长,一直都在惦记着他的爱人!
皇位可以让,可是爱人,怎能放手啊!
“父皇驾崩,是你动的手!”
“哈哈哈,不然呢?”
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兄长,从小一起长大的皇兄,一直都是一只禽兽啊!
弑父篡位,还妄图霸占弟媳!
今日战败,无论如何也是逃不了了。
唯一的念想,便是那躲在角落里的孩子。
他转头看向孩子,眼中泛着泪光,嘴角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容。
随即,太子目光一凝,大喝一声,一道冲天血气,从他身体爆发而出,震得黑衣人连连后退。
他以秘法,将声音传入了孩子的耳中:“千奕,记住,唯有强大,方能逍遥天下!活下去!”
一道血光从太子手中冲出,瞬间将孩子包裹其中,朝着天边极速飞去!
众多高手试图拦截,均不得手。
“爹!娘!”
无论祁千奕怎么呼喊,他们都没有再回应。
眼泪早已湿润了他的眼眶。
模糊之中,他的娘亲好像留下两行清泪,隐约似乎在说着:“娘亲爱你。”
大雨之中,太子扶起太子妃,将其拥入怀中。
“此生能与你携手,足矣。”
“天哥,不用说了,无论结局如何,我都与你一起面对。”
相视一笑,联手朝着黑衣人冲杀而去。
祁千奕看到,黑衣人强势碾压了二人,然后对着太子的头颅,一剑斩下!
......
“爹!”
祁千奕猛然起身,坐在床上,急促地喘着大气。
“又是这个梦。”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情却慢慢烦躁起来。
攥紧的双拳,不住地颤抖,指甲都已经欠进了血肉里。
五年了,这五年来,同样的梦,不知道做了多少次。
这不是梦,而是五年前的那个雨夜,改变他命运的亲身经历!
“明天,就可以下山了。”
望着窗外的大雨,祁千奕思绪复杂,再也无法入眠。
......
平凉山。
薄雾缥缈,闲云野鹤。
有鸟兽虫鸣,溪水花香,犹如仙境。
经过昨夜大雨清洗,山间清明了不少。
半山腰丛林环抱之间,一处空地,格外显眼。
空地中央,跪着一位稚嫩少年,俊朗不凡。
眉宇间,风轻云淡。
“武伯,已经五年了,这次我可真得溜了。”祁千奕对着前方山洞,兴奋得喊了一嗓子,好像十分得意似的。
很快,一位老者不耐烦的声音,便从中传来。
“滚滚滚,赶紧滚。”
祁千奕轻轻一笑,早已习惯了武伯老顽童般的个性。
“嘿嘿,我走了以后,可就没有人给你做烧鸡了哦。”
“你烧鸡跟谁学的?老子做得不比你好吃?赶紧滚,别烦老子睡午觉。”
少年知道,他不出来,只是因为不想伤感离别而已。
也罢,既然都是豁达之人,无需在意这些。
于是,他郑重地磕了三个响头,算是感恩武伯五年来的照顾。
“老头儿,保重了您嘞。”
说完,便一溜烟儿地跑下山去。
这一次,山洞内没有再传出动静。
直到少年离开良久,一位老者,才缓步从中走出。
望着少年离去的方向,武伯深邃的双眼中,情绪复杂。
“往后,就靠你自己了。”
......
山脚下,溪水旁。
祁千奕满头大汗地蹲在岸边,抄一捧清水,大口饮下。
“靠,这么远,早知道让老头儿送我下山了。”
洗了个冷水脸,感觉舒爽了很多。
赶路的疲惫,也在这绿水青山的熏陶下,缓解了不少。
“明晚,就是我最后一次机会了。五年前错过了,这次,不能再错过。”
祁千奕的目光,充满了斗志。
五年前,父亲带他出来游玩,其实还有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带他前往星辰台,觉醒命图!
命图,乃是修炼者的根本。
传闻,那是主神赐予凡人的神物。
无数年前,主神在大地上建造了无数的星辰台。
人类依托星辰台,建造城池国家,在猛兽横行的上古时代,占据了一席之地,渐渐发展壮大。
直至今日,人类鼎盛,掌控天下。
无论是谁,只要年满十岁,就可以登上星辰台,借助漫天繁星,感悟主神意志,尝试觉醒属于自己的命图!
觉醒命图,并非手到擒来之事,很多人都会在第一次失败。
不过,往后五年内,还有五次机会。
直到十五岁,如果还不能觉醒成功,那么这辈子,便无缘武道。
可就在仪式的前一晚,他们却遭遇伏击,就此改变命运。
在那之后,祁千奕逃离,被送往这平凉山,一待,就是五年。
太子与太子妃,则生死未卜。
而他,也错过了觉醒仪式的机会。
今年,他十五岁,明夜的觉醒仪式,是此生最后一次机会,无论如何,他也一定要抵达星辰台,觉醒命图!
只有这样,才能踏足武道,为父母报仇!
五年来,他无数次得想要撕碎贼人,他早已立下誓言,此生定要让那禽兽之辈,下九幽地狱!
思考良久,心情渐渐平复,便再次动身,朝东方而去。
......
翌日,傍晚时分,夕阳余辉撒在大地之上,晚霞映红了天空。
一位少年,身着一袭蓝衣,站在高大的城门之前。
这座城池,名唤域阳城,乃是雷鸣国下属最大城池。
坐镇域阳城的,是那威震四方的飞龙将军!
将军府位于域阳城中央,掌管方圆千里地界,平凉山,也在将军府的势力范围。
这少年,便是飞龙将军的长子,夜翎殇。
他虽然年岁不大,但一身气质却彰显男儿本色。
一双剑眉,衬托出凌厉的眼神。
体态匀称,却不失刚性。
整个人犹如一柄利剑,锋芒外露,器宇轩昂。
此刻,他遥望远方,像是在等待什么人。
一个时辰后,一位浑身沾满尘土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
夜翎殇的嘴角微微上扬,快步迎了上去。
“千奕,怎么才来,我在这里等你两天了。”
看到夜翎殇,祁千奕终于松了一口气,紧赶慢赶,可算是赶上了。
“废话,我能跟你一样吗?我又不是武者,这么长的路,老子能活着爬到这儿,已经谢天谢地了。”
夜翎殇与祁千奕从小便一起长大,这是他最信任的伙伴。
这五年来,也就只有他,会偶然来平凉山看望。
夜翎殇心中有些感触,看着祁千奕,一时间,想起了曾经童年时光。
于是,夜翎殇忍不住感慨道:“五年了,你终于回来了。”
祁千奕翻了个白眼,笑道:“滚,别跟我煽情,老子对你没兴趣。对了,你老子呢?怎么没来?”
祁千奕四下看了看,只有夜翎殇一人而已,那位飞龙将军,并没有来。
“我爹先去星辰台那边布置了,今日觉醒仪式来了很多人,需要他掌控大局,边走边说。”
夜翎殇接过祁千奕的包裹,二人一道,进了城门。
夜翎殇作为飞龙将军的独子,在这域阳城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街道上的百姓,见他带着一位满身尘土的乡下少年,也都不在意,纷纷热情地向他打招呼。
将军府治理有方,百姓安居乐业,因此百姓们,也对将军极为爱戴。
夜翎殇,更是域阳城百姓心目中的骄傲。
年纪轻轻,一身修为已经达到了命源境巅峰!
这在整个雷鸣国,都是罕见的天才!
域阳城中,上一个有如此成就的人,还是他的父亲,飞龙将军!
祁千奕心中暗暗苦笑,倘若没有五年前的事情,他现在,应该也和夜翎殇差不多吧,真是造化弄人。
“小夜,我娘怎么样了?”
回到这里,祁千奕便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这些年在山上,夜翎殇经常会给他带来山下的消息。
五年前异变之后,太子失踪,据传已经身死。
而太子妃则被带回宫中。
大皇子对外宣称先帝遇袭,乃是太子所为,太子畏罪潜逃,生死未知。
于是,他顺理成章登上皇位,尊号成帝,改年号乾御。
如今,便是乾御五年。
成帝的第一号国令,便是全国范围内追捕罪人前太子。
成帝对祁千奕的娘亲,还算不错,这些年来,除了禁足,不怎么能与外界联系,其他方面也没有为难。
前些日子甚至颁布圣旨,除罪人之外,其他涉案人等,全部赦免。
并且一再强调,要恩怨分明,不能连累无辜之人。
彰显出了明君的仁德。
正是因为这个消息,祁千奕才得以离开躲藏了五年的平凉山。
“还好,除了想你,整日忧愁,其他方面成帝没有为难。”
“嗯。”
只要她还平安,就足够了。
成帝对他娘亲痴迷,一直想要以真心打动,这才处处善待。
这虽然让人恶心,但却构成了她这些年来,唯一的安全保障。
否则,以成帝内心的阴暗禽兽之姿,不知她会受到什么样的折磨。
谈话间,二人已经来到了位于域阳城南部的一座广场,前后足有千米之遥。
此时,广场已经围满了人群。
而在那广场中央,矗立着一座十米之高的蓝色基台,泛着点点星光。
这便是上神的恩赐,星辰台!
祁千奕的眼神,逐渐炽热起来,这一刻,终于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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