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我从地宫中醒来 17.白热化升级！保护我方输出！

禁军们面对胡亥的命令，竟然不为所动，反而不约而同得看向赵高。

“混账东西！”群臣中，赫然走出一人，指着禁军骂道：“你们是陛下的亲卫，陛下的旨意，就是至高无上的命令，你们如今抗旨不遵，是想要集体谋逆吗？”

此人，正是时任秦朝右丞相的冯去疾。

在秦朝，丞相是分左右的，甚至有些特殊情况下，还会多出一个中丞相，出现三个丞相同时存在的局面。

“休听此人聒噪！”赵高根本不把冯去疾放在眼里，仍是一意孤行：“给我上，拿下李斯，肃清朝野！”

“谁敢？”冯去疾健步如飞，横档在李斯面前，青筋暴起得怒吼着：“想动老丞相，先从我的尸体上迈过去！”

“父亲，算我一个！”又来一人，乃是冯去疾的长子冯劫，曾在秦始皇时期就任过御史大夫。

“王某不才，也愿借此残躯，保护老丞相不受刀剑凌辱！”

上任丞相王绾也挺身而出，三人呈掎角之势，护住身处险境的李斯。

“保护老丞相！”

在三人的带动下，更多的文臣与武官热血沸腾，纷纷起身加入到与禁军的对峙中。

他们中的大部分人，终日都活在赵高的阴影之下，生怕哪句话说错，哪件事办错就引来杀身之祸。

这种残暴的压制，使得文臣口不敢谏，武官策不敢出，一个个只能尸位素餐，眼看着朝政懈怠，百姓蒙难，天下复归于热汤烈火之中。

面对此等剑拔弩张的情形，赵高气得暴跳如雷道：“反了反了，全反了，你们这是要集体逼宫吗？”

“郎中令此言差矣！”冯去疾掷地有声的说道：“我们只想还陛下和老丞相一个公道，不想再让奸佞小人把持朝纲，残害忠良罢了。”

“你你你……你把话给我说清楚，谁是奸佞？谁是小人？”面对冯去疾的控诉，赵高气得心脏病都快犯了。

“阁下便是！”冯去疾毫不避让，既然要撕破脸，那便撕得深一点，扯筋断骨好了。

“你……你竟敢诽谤老夫！老夫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赵高此时近乎精神崩溃，再一次指使禁军：“来呀，给我乱剑砍死这个老匹夫。”

而这一次，禁军们无动于衷了。

能混到这份上，没人是傻子。

你赵高在怎么权倾朝野，也不能拎着脑袋跟满朝文武干吧？

“你们聋了吗？”

“他们没聋！”被群臣围护在最中心的李斯朗声道：“聋的是你，因为你根本听不见，从远方山野里，传来黎民百姓对沉重赋税与徭役的不满之声，大秦不能再这样将就下去了，我们也不能再这样将就下去了，给天下人一点希望，就是给我们自己一条活路啊。”

“对，没错！老丞相所言极是，这两年我派人走访三十六郡，收集到的信息都不容乐观。”冯去疾望着这位大秦帝国年轻的君主，怆然道：“陛下，老丞相此举，与赵国的蔺相如如出一辙，蔺相如是为了完璧归赵，老丞相是为了还政于您啊。”

“遥想先皇当年，十三岁登基为王，平嫪毐，除吕公，南征百越，北击匈奴，纵横天下，一扫六合，是何等的威武与霸气，您就不想像先皇那样，也率领忠臣良将，建下旷世奇功吗？”

面对冯去疾的鞭策，胡亥心中百感交集。

但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像父亲那样伟大。

因为他心中始终有一片阴云笼罩，那是沙丘政变时骨肉相残的阵痛，更是常年被权臣压制所造成的权力真空。

这种极度的不自信，已经如跗骨之蛆，日夜折磨着他不能安睡。

想想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吧，得过且过，能混一天是一天。

“你们先退下吧。”胡亥挥了挥手，示意禁军离开。

“喏！”禁军这才悉数撤退，留下赵高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无论如何，这一场朝堂上的较量，是他输了。

至少他这个郎中令的实权，已经被大大削弱。

秦朝政治的天平，偏向了李斯这边。

“老丞相，你也把剑放下吧，朕看着眼晕。”自从目睹过兄弟姐妹被屠戮的画面后，胡亥就对刀剑等物留下了深刻的阴影。

李斯复归相座，喘匀了气口，说：“郎中令方才所言，老臣有几点疑义，还请陛下准我一一讲述。”

“来人呀，给老丞相端碗热汤来，加赐一层软垫，准许坐着讲话。”胡亥格外开恩道。

在秦朝，无论是皇帝还是大臣，上朝时都采用跪坐的方式，唯一的区别是，谁官大，谁膝盖下边的垫子就越软越厚。而在与皇帝讲话时，为了显示敬重，发言者都要站起身来，讲完以后方可坐下。

此前，满朝文武只有赵高有坐而不起的待遇，现在这个特权给到了李斯，就表明了胡亥的立场。

“咳咳，陛下天恩浩荡，老臣受之有愧。”李斯客套了一句，接着讲道：“方才郎中令的化龙之论，老臣不敢苟同，那神龙原是神话传说中的生物，天下人都知道，天下人却都没有见过，所以依老臣看，此事应该另有隐情才对，譬如这假传圣旨者，究竟是何人？”

“禀陛下，此人我已查明正身，乃长安县内一名在职的材官校尉，只是……”章邯欲言又止。

胡亥忙问：”只是什么？“

“只是此人犯下如此欺君之罪后，自知罪孽深重，回家后不久，就于厢房内饮剑自刎了。”章邯知道，这句话他一旦说出口，就会成为赵高的把柄，但他除了实话实话，实在想不到其它应对的计策。

“那他的家人呢？是否知道此事？”胡亥追问。

章邯答：“罪臣进入他的住所时，该校尉全家二十七口，连同行动不便的老妪和尚在襁褓中的孩童，悉数被屠戮殆尽，无一幸免。”

“这……”胡亥大惊失色，此等灭门惨案，就发生在距离宫围不远的长安县，这贼人，也太大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