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允从来不是一个做事瞻前顾后的主,这次被何盍三两句话给一激,便不顾后果的摩拳擦掌准备起来。三人之间,他同何盍的关系更为亲近,便将整件事情,全都在婴仲不知情的情况下,谋划了个七七八八:
那天下午,季允刚从月牙湖打完水,准备返回营地,何盍不知何时站在他的身后,吓的他把手中的用来取水的士兵头盔掉落——这是一个兽皮做的头盔,他们无法像将军一样用硬邦邦的铁质头盔,能分配到硬度、耐受度各方面都还不错兽皮头盔,算他运气不错。在战场上能活下来,剖开绝对的实力因素和不可抗因素,运气成分还是决定了很多事情。
何盍告诉季允,走好每一步,即可成事,继而衣锦还乡,荣归故里。
......
一阵风卷着些许尘沙,看着婴仲渐远的身影,他感觉有着什么不可知的东西正在他们三人之间,布下了绵密的网,就等着将他们吞噬殆尽。季允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他下意识的看向了何盍。何盍的表情未曾有过任何改变,但同他在一起这么久了,季允明显可以感觉到何盍此刻的无表情,正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季允再度看了看婴仲远去的身影,甩了甩头,把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清空到脑外。毕竟他们三人自从军一年多以来,关系还是可坚信的。多少次战争中跌倒之后扶持的站起来,再勇敢去拼搏战斗的时刻,是不会轻易被某种未可知因素给打破!
“多少次跌跌撞撞才学会坚强
多少次在迷茫之中寻找方向
多少次跌倒之后再站起来面对
再勇敢去闯啊......”
女孩心情不错的哼唱自己世界里最爱的歌曲,一边期待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木兮”婴仲本意不忍打断女孩在自己脑海的歌声,但接下来所要去做的事情让他在不经意简喊出了女孩的名字。
“嗯?婴小二,你放心!有我在!”
“好。”看了一眼自己脖颈处的木珠子,没有犹豫向着营帐走去......
“报告将军!门外有献计者求见!”守在门帐外的士兵高声喊到。
“请他进来。”沉稳有力的声音自帐内传出。
婴仲抬手拉开帐帘,虽被厚厚的帐帘遮住,此刻也已接近傍晚时分,可帐内依旧明亮如白昼,抬头看去,几个军师和副将装扮的人随着帐帘被打开,纷纷停下手中的事,眼神在上下打量着这个不知轻重的小兵。而此刻,坐于营帐正中央的人,正手捏着泥塑军,起手放置到了沙盘某一处后,目光缓缓上移,看向了婴仲。随着此人目光的上移,离开了灯下黑,也逐渐看清了此人的面容。一双洞察力十足的眼眸,高挺的鼻梁,孤傲的嘴角,因思考战略而多日未曾打理的头发,胡子略微凌乱,却抵挡不住雄鹰般的凌人气势,此人正是秦军中名声赫赫的苍赤将军——奂离,别名鬼域。他的行事作风婴仲早有耳闻,摸了摸鼻子,忽略掉周围各种目光,硬着头皮将手中的竹片呈上,奂离身后的士兵随即双手接过,递给了过去。·
“此为何意?”奂离的眉头皱了皱,颇为不解道。竹片上赫然写着三个字:
“任他烧!”
“禀将军,既然我方线报早已获悉此次行动,为何不反客为主,将计就计呢?敌方来烧我军后方粮草,必定会派出我方军中的细作,我们只需佯装粮草仍在此处,松开口,来个瓮中捉鳖即可!”
“在座的各位现下可还有什么更好的破解之道吗?”凌厉的眼神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位士兵。
“此法甚妙啊”一位副将即刻恭维道。
“是啊,是啊”众人皆附和。
“姜司南!”
“末将在!”
“按照此法,去部署吧!”
“是!”
“哼,不过是雕虫小技,居然拿出来显摆,可笑啊!”一道声音冷不丁的响起。
“冯弋,你这是在质疑我吗?”
“末将不敢!”
“可还有问题吗?”看向婴仲,将军如是问道。
“将军信任我,我十分的感激,本不该再提出任何无理的要求,但我实在是有一事,想请将军宽恕。”
“是何?但说无妨!”
“同军营的何盍、季允二人如今另谋他法,直接前往敌军军营,先行敌军一步,火烧敌方粮草。实不忍他二人违抗军令擅自出营,如若事成,就算身死也足矣,如若不成,他日回归军营,也会被擅离职守而渎职问罪,不忍于此,望将军能够饶恕此二人!”
“哈哈哈哈,这有何难!不愧是我军中好儿郎,这胆识,我喜欢!”
“谢将军成全!”
......
一切都照着计划进行,在伪装粮草处抓住了两名猃狁扮作的士兵,还未将人带走拷问,他们已先行吞下毒药当场暴毙,事情来的快,去的更快,好似白天商议的过程过于小题大做了一般,猃狁对他们威胁不复存在了一般,士兵们的脸上久违的出现了难掩的轻松之态。而何盍、季允二人,任婴仲找遍军营,就是不见此二人的半丝踪迹,婴仲问木兮能否帮忙找寻此二人,却得到她的能力不在于此的答复。只好耐心等待将军帮忙派人找寻的消息。
婴仲躺在床上,开始梳理起白天发生的诸多事情:从天而降的少女木兮,不仅相貌与众不同,竟会幻作项链与他相连;何盍、季允的决然依旧令他困惑;自己的献策决定以及水到渠成的计划,等等,总觉得这一切过匪夷所思,好像有什么没有注意到的......
“呼......呼......”想着想着,婴仲已然入睡,而脖颈处的项链迸发出了光亮,不一会人形少女的身影显现出来。与早晨的装扮不同的是,裹住全身的蓝色袍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身青绿色旗袍长裙,曲线优雅别致;领口水洞领,包肩袖下微微露出的双臂在月光下如同凝脂。女孩抬起右手,手腕上的珠子,流光环绕,灿若繁星:
“启”只一字,流珠的光晕开始向四周扩散,直至覆盖住婴仲的全身,盈盈琥珀之色环绕在周身,停留了片刻,顷刻间消散于空气之中。婴仲舒展开眉间紧皱的眉头,沉沉睡去......
翌日,婴仲于帐内醒来,脑海中的迷雾还未完全消散,揉了揉双眼,顷刻间,兵戈相撞的声音,士兵们的嘶吼声传入耳海中。来不急穿上盔甲,幸而一年多以来早已养成的和衣而睡的习惯,不至于陷入窘境。婴仲抓起身边的盔甲和武器,跑出帐外,瞬间看见周围火光冲天,大火仿佛要吞噬一切。婴仲愕然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身边的士兵匆匆跑过,婴仲大声喊道:
“发生了什么?大火怎么烧的如此之凶?”
“具体不清楚,但听说大火好像是从放置粮草处开始烧起来的!我们这都被牵连了!将军下令,不惜一切代价救火,大家都在用命去去救火呢!”荒漠之中,水早已不能用金钱来加以衡量,每一滴都是弥足珍贵,眼下却为了保命,不得不作出艰难抉择。
婴仲抬头看向火势愈加的来势汹汹,垂头看向脖颈处的项链:
‘木兮,木兮,你在吗?’婴仲心中默念。
‘我在,婴小二,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我会一直在这陪你!’
‘好!’拳头紧了紧,婴仲快步追上前方刚刚答话的士兵。
......
“这点水,如同飞蛾扑火,将军真的要我们去灭火吗?”
“不这么办,那我们可要被活活饿死啊!粮草烧尽,弟兄们又能坚持多久?火势势必会将我们都给吞没了!”士兵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不曾想手上的灰将脸上弄的更加的脏了。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不知道!但我宁可渴死也要做个饱死鬼!”话毕,士兵再次加快了速度。
“快点跟上!”
“好!”
“对了,我叫沈亭,你叫什么?”
“我叫婴仲。”
......
虽一路奔向火源的人越来越多,但越靠近粮草,火势依旧滔天。浓烟滚滚而来,如一条诡谲的巨蟒,以吞噬万物的姿态像婴仲扑面而来。再也无法掩饰内心的惧骇,婴仲的脸开始控制不住的扭曲抽搐起来。
‘婴小二,你会死!’
‘什......什么,为何?’
‘眼下的状况你也该明白的吧,去寻找吧,好好看看周身,我也即将被封印起来了,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木兮!木兮!木兮!’
“木兮!”不经脱口而出。
许久等不到回答,将军手下的副将将伫立在一旁一动不动的婴仲反手擒拿压到将军眼前:
“报告将军,叛军婴仲已被擒住!请将军处置!”
“就地处死!”士兵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不到片刻围在将军身边的副将以及军师皆附和道:
“就地处死!请将军就地处死!”
“就地处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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