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孽龙 第十章 怒杀尹阿鼠

杜如晦听到李宽的话语，这才知道是二公子救了自己。难怪昏迷中，隐隐感觉有熟悉的气流在体内流淌。

说道李宽，杜如晦与李宽是认识的，约摸两月前，李宽到公事房找姚思廉还书时，杜如晦刚好也在，当时因连日操劳，常日跪坐，身体血脉不通，杜如晦在公事房中摔倒了，当时李宽就曾用化气为针的方法给杜如晦做过治疗，事后杜如晦教李宽读了一下午的《韩非子》，记得当时李宽还曾请求拜自己为师呢。

杜如晦连忙转身对着李宽躬身长揖，“谢过二公子救命之恩。大恩无以为报，明日克明便送二公子一套太史公的《史记》吧”

李宽却是不敢受了杜如晦的大礼，闪身避开。

“杜先生折煞小子了，医治先生，不过是举手之劳，先生乃大唐股肱之臣，为大唐百姓殚精竭虑，且先生教我《韩非子》，于我有授艺之恩，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学生怎敢受先生大礼。”

见李宽固辞不受，杜如晦只能起身。

“老杜，你是不是被那群恶奴打的得了失魂症了？这是楚王殿下，什么二公子啊？殿下，请你再给克明检查检查。”黑脸将军见杜如晦管楚王叫二公子，这不是脑子不清醒了么。大唐的一字亲王中，秦王不就是二公子么？那秦王的弟弟怎么会是二公子呢？平日里精明如孤的老杜总不会拜错了人吧，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老杜得了失魂症。

“尉迟黑炭，你才得了失魂症呢，这是秦王的二公子，小名虎吒。什么楚王？”

杜如晦却是不依了，这黑炭头居然诅咒自己得失魂症。

杜如晦此言一出可把众人惊呆了，李宽是被黑脸将军的身份给惊呆的，而其他人则是因为堂堂一字亲王楚王居然是李世民的二儿子给惊到了。

也难怪众人吃惊，主要也就是李世民的一帮属下除长孙无忌、杜如晦、姚思廉三人见过一岁以后的李宽外，其他人是除刚出生那天见过一次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李宽了。另外一个原因是李宽的身高比秦王长子李承乾高出了一个头，怎么看也有六七岁了。

李世民见众人吃惊，也只能摇头苦笑。

“诸公，楚王李宽之前的确是孤的次子虎吒，但昨日宫宴中已经过继给了五弟楚王智云。”

“过继楚王……”

杜如晦心中苦涩，李宽的天资杜如晦是知道的，《韩非子》全篇，自己只教了一个下午，李宽竟能一字不漏的背诵下来，且李宽医术也是相当了得，至少那凭空输入气流到自己体内疏通经络的手法，杜如晦是闻所未闻的。

“秦王，二公子天资聪颖，怎可过继出去啊？”杜如晦很是不解。

李世民又何尝不后悔啊，之前一直征战在外，每次回府除了与自己的妻妾缠绵床榻外，就只关注过长子李承乾。李宽则是完全忽略了，甚至两岁多了，李世民作为父亲，居然没给次子取个名字，想想三子李恪，四字李泰，自己虽然关注不多，但至少取了个名字。

昨晚宫宴中见李宽舞剑和作诗赞美张若尘后，李世民就有些后悔了，离开皇宫回府就连夜召见了姚思廉，听到姚思廉所述李宽的天资与勤勉后，李世民那种被李建成坑了的感觉直气的自己是一夜未眠。

“克明，皇命难违啊”李世民摇头叹息。

“先生莫要如此，昨日之日不可留，事也如此，先生无需多言，但请先生说说那尹阿鼠因何与先生起的冲突？那恶贼缘何把先生伤的如此之重？若非今日恰逢其会给先生进行治疗，就算其他医者给先生救治，先生恐活不过十年啊”

听到李宽的话语，想想先前换了十几个医官均是束手无策，李世民这才清楚了刚才自己的左膀右臂差点就活不下来了。李世民将剑砸到地上。厉声大吼：“尹阿鼠，尹阿鼠……”

说完就要往外走，长孙无忌赶忙拦住，“秦王不可！那尹阿鼠一向与太子交好，乃是太子一系的人，如今陛下正意图收回殿下兵权，殿下岂能因小失大。”

房玄龄也是赶忙上前欠阻。

李世民怒气冲冲的回了主座，端起酒杯喝着闷酒。

其实李世民也不是真想去杀尹阿鼠，不过是刘备摔阿斗，收买人心罢了。

一众属下自是被感动了，除尉迟敬德还在怒斥长孙无忌和房玄龄外，其他人均是躬身齐呼“秦王息怒”

李宽看不惯一帮人表演君友臣恭，拜别李世民，拉着独孤明去东市给娘亲买礼物。出宫时，李渊给了孙子十贯钱。可别以为李渊小气，这十贯钱以武德四年的物价，一斗米三文钱，那么十贯钱就可以买到相当于现代两吨的米了。

出宫前李宽就向独孤明打听到了东市和西市所售货物的区别，李宽是打算去东市给娘亲买一套书和一把胡琴作为礼物的。

因是要去买东西，为避免扰民，没带其他护卫，独孤明卸下了铠甲，从秦王府中要了一身黑色长袍换上，腰间挂一柄黑鞘横刀，李宽没换衣服，腰间挂着李渊给的象征楚王身份剑鞘纹着金龙的佩剑（仪刀）。

独孤明把李宽扶上马背，两人同骑一匹黑色高头大马便往东市赶去。而发誓要誓死守护楚王的席君买也骑了一匹马提着长枪跟了上来。

说来也巧，去东市的路需要经过太平坊尹府门口的街道，三人到了尹府门口时竟被几个奴仆拦下了。

“你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经过国丈府门前，居然敢不下马”一个长的尖嘴猴腮的奴仆伸手就要把独孤明拽下马来。

独孤明身负保护王爷的重任，且一身武艺不俗，有怎能被一个小小的奴仆拉下马来。

但见独孤明闪电般的抽出横刀，轻轻一挥，一颗人头便飞了起来，而后脚跟轻踢马腹，战马便往前越出五米左右，带着二人避开了喷溅的鲜血。

见黑衣汉子居然不发一言便挥刀杀人，一众恶奴自是纷纷拔刀将独孤明与李宽、席君买三人团团围住。

“此乃楚王殿下，汝等要造反不成？”独孤明大喝一声。

一众恶奴听到是亲王，自不敢动武，但也没有散开。只是吩咐人去禀报老爷去了。

不多时，一个身穿绯红色大氅，长一双老鼠眼的中年男子走出了大门，正好看见那倒在地上没了脑袋的仆人，还未看清来人是谁，便大呼小叫的骂道：“哪家的混账东西，这是仗了谁的势，敢在国丈府门前杀人？来人，给我杀！格杀勿论！”

说完话，才看了看三人的行头，一个扛着军中制式长枪的小兵，一个穿着普通黑袍的男子抱着一个衣着华贵的孩子，心中的警惕已经放到了最低。

说是国丈府，其实也就是尹阿鼠自己给自己弄的这么一间府邸，李渊从未认同，但是也未曾斥责，宫里的尹德妃受宠，也没有几个冒着得罪尹德妃的危险去弹劾，那些敢得罪尹德妃的重臣大佬，尹阿鼠也不敢惹，偶然有几个不要命的芝麻小官上的弹劾折子，也都是被需要尹德妃帮忙吹枕边风而与尹阿鼠交好的太子李建成中途拦下了，久而久之人们也就承认了这国丈府的地位。

李宽听完这句话，心里冷笑。冲着尹阿鼠大声说道：“尹阿鼠，你莫要自误！孤乃是当朝楚王！你若是敢动手，便是谋刺亲王，是要诛三族的。”

听到居然是王爷，尹阿鼠心中一寒。但转念一想，自己只听过秦王、齐王，而另外的西府赵王李元霸以及楚王李智云早死了好几年了。这小娃娃居然说自己是楚王，这不是消遣自己么？

“你这有娘生，没爹养的小畜生，不会是勾栏妓馆里某个贱人的野种吧，居然敢冒充皇子来消遣你家爷爷。”自以为是的尹阿鼠哈哈大笑。

李宽本不与这小人物一般计较，可不曾想这厮居然敢辱骂自己的娘亲，有一句话叫做龙之逆鳞，触之必死！而张若尘便是李宽的逆鳞。

“”辱孤娘亲者，必死”。李宽纵身一跃，便飞身站在了挡在前方的席君买马头前，伸手从席君买手中夺过长枪，迎着尹阿鼠便冲了过去。一帮奴仆挥舞着刀剑赶紧围过来阻止，但慌忙拦截的奴仆哪是杀机毕露的李宽的对手，纷纷被李宽刺死。

独孤明见事情大发了，立即高呼：“楚王，不可杀他”

可终是晚了，李宽直接一枪刺穿了尹阿鼠的头颅，枪尖贯穿尹府大门，将尹阿鼠钉在了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