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习阎王之麻辣府君 第45章 揭露真相（3）

“刑探官要学会爱惜自己……”迟默言握住他的手，用蘸了酒精的棉球在她手背上轻轻擦拭起来。

“可能会有点疼，忍一下……”迟默言语气温柔，就像呵护小朋友一般，动作轻柔，边擦边吹。

岳赟手上自然没有伤口，只是冰凉的酒精混着迟默言清冷的口气，直戳心扉，岳赟感觉胸口传来一阵悸动，还是微微皱起了眉头。

“嗯？”迟默言将他的手背擦拭的一干二净，也没找到伤口，疑惑地轻哼了一声。

“您看……我就说没事吧……”岳赟趁机缩回手，极力掩饰脸上泛起的尴尬和羞涩。

“可有其他地方受伤？”迟默言怕是不死心，欲伸手碰他的身体，岳赟本能后退一步，面露难色，惹得迟默言跟着一阵恍惚。“抱歉……”似乎注意到自己的失态，迟默言机械地收回悬在半空的手，连忙解释道，“在兵团……嗯……习惯了，见不得战友受伤……”

“啊……嗯……迟处官……昨晚没回去吗？”岳赟趁机转移了话题，迟默言微微颔首，似有焦虑地说道：

“刚上任就遇到这么棘手的案子……我恐难应对自如……”

岳赟灿烂一笑，目光明亮而清澈，自信地说道：“别担心……有我们呢……”

“连白署官都说‘我所能不及上官云月’……”迟默言自嘲地笑了笑，暗淡的目光中有些许失神。

一种难言的情绪在岳赟眼中闪过，他抿抿嘴，最终下定决心用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微弱声音问了句：“您和白署官……”

迟默言眉梢微挑，面色微妙且复杂，淡漠一笑，算是回答了岳赟的疑问。

岳赟明白此刻若是再待在这里，他难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于是微微颔首，隐藏起蠢蠢欲动的伤感，转身走了出去。

迟默言看着他的背影，双手不经意地攥在一起。脸色逐渐变得凝重，目光也流露出冰冷之色。

清晨，小岸去寻了早点，此刻叼着一根油条漫不经心地走进来，却看见岳赟黑着脸坐在工位上，便轻轻将一杯豆浆递到她身前，什么都没问，自觉地闪到了一边。

“吃完帮我去提刑科和刑证科追下结果吧……”岳赟打开豆浆，一股脑喝了下去，然后走向她熟悉的……天台。

晨光初射，天染幻彩，岳赟却无暇欣赏。再过不久，南宫家的三位就要回来了，他得想想如何让他们开口，总不能用“鬼神之说”搪塞过去吧。

“杀死南宫琰的凶手很可能就是郑毅，他会知道多少南宫家的秘密？南宫琰的‘遗书’只说了垮塌事件为‘嫁祸’，对火器只字未提，是不是表明郑毅也不知道内情？南宫琰为什么要杀死他以为的方芸和许坤的子女？南宫家哪来的火器？他们跟钟烨是什么关系？那团雾气究竟是谁？会是钟烨吗？”无数疑问在岳赟脑海中一一闪过，连接证据链的“风筝线”还未出现，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是根据现有的证据判定现有的嫌疑人。

这时，孟凡打来了电话，告诉他飞机已落地，现场待命的刑探就等着他们仨出关了。

“8点25分……得……一件一件来吧……”岳赟挂上电话，对着升起的太阳深深吸口气，顺便感慨了一下“活着真好”，用力伸了个懒腰，转身离开了天台。

岳赟坐在审讯室里，双手托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的郑毅。他回来的急，头发凌乱，胡茬横生，眼眉低垂，有些疲累。

“刑探……您不赶紧抓凶手，把我搁这是几个意思？”郑毅坐在那，身体扭捏，明显不自在。

“南宫琰怎么死的？”岳赟依旧托着下巴，说的淡然，就像寻常聊天一样那般不经意，眼神却灵动地闪烁着质问的幽光。

刚才还气势凌人的郑毅周身一凛，目光一阵游离，胆怯而小心的迎视着岳赟的眼神却不敢发声。

岳赟继续问道：“你给徐文敬打电话说许坤的妻儿死在了小园村？”

郑毅：“……”

岳赟：“你将左念送进了幼孰？”

郑毅依旧没有回答，他的眼神逐渐陷入空洞，目光变得游移，身体也如打了石膏般僵硬。

“这身衣服挺贵吧……”岳赟嘴角上扬，瞥了一眼郑毅的上半身，似笑非笑地问道。

郑毅点了点头，还是没有说话。

“何清……”岳赟对着监控室招招手，不一会儿，何清就抱着一打资料和证物走了进来。

“这是你身上的吧……”岳赟指尖轻点，在一堆证物里拎出了那根纤维。眼睛却始终盯着郑毅。

从郑毅逐渐石化的脸色和不自觉拍打上衣的手不难看出他此刻的惊讶，岳赟晃着证物袋，眸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妙之色。

“知道我们在哪发现的吗？”岳赟意味深长地说道，“白海豚……好吃吗？”

郑毅脸色彻底垮了，他像个正在放气的气球，后背努力挺着，却仍抵不过泄气的速度。

“冒着违法的危险偷运白海豚，却不吃……怎么？你们这是要做标本自我欣赏吗？还是说，只有白海豚的箱子足够大到可以塞进一个人……”岳赟周身散发着无与伦比的睿智，她眼底含冰，看的郑毅浑身发毛，额间止不住地冒冷汗。

岳赟：“你们请的保洁阿姨真是尽心，厨房打扫的一尘不染，甚至冰柜连个手印都没有！你这根纤维不偏不倚出现在冰柜拐角的门轴上，你不解释一下吗？”

“那又怎样……这说明不了什么……一切都是你的猜测！”郑毅喉头沙哑，试图狡辩。

“你杀南宫琰是为了左蓝吧……但有一点你一定不知道……幼孰死的是方芸……”岳赟说着，举起一份DAN检测报告，戳在郑毅面前，她不用过多解释，郑毅自己会看。

“你‘拐走’左念，多半是为了引左蓝出来，我姑且认为你早就知道幼孰的新大楼会塌，你是想保护她……可是……左念的存在对你来讲很尴尬，于是你将她推向了死亡……”岳赟说到此处，脸色一沉，眼底燃起愤怒的火苗，明灭不定的闪烁着，随后低沉地道了句，“她只有三岁……”

“我没有……”郑毅说道，“我承认我带左念出去了……后来她要找‘妈妈’，我便带她到幼孰，我并不知道楼会塌……”

岳赟显然不相信他的说辞，轻笑一声，说道：“这话你自己说的都没底气……你既然引了左蓝出来，又怎会带左念去幼孰？”岳赟转瞬加快了语速，“你认为左念是南宫琰带给左蓝的污点，会成为她一生的负担，所以……你杀了她！”

“你胡说！”郑毅大吼一声，眼睛却慌乱地逃避着岳赟炙热的目光。

“你杀了……自己的女儿……”岳赟靠在椅背上，声调平静如水，眼中却泛着汹涌的波澜。

郑毅闻此，瞠目而视，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出现在他脸上，原本紧攥的双手木然放开，耷拉在身前，眉头紧锁，嘴唇颤颤巍巍地问了句：“你说什么？”

“自己看……”岳赟扯下用垮塌现场提取的左念血迹和他的DNA对比的报告，扔到郑毅身前，这是昨天让刘晓玲加急做的，上面的亲缘鉴定明明白白写着“相似度99.99%，符合生物学父女关系……”

“虎毒不食子……你竟也下得去手！”

郑毅拿起报告，仔仔细细看了无数遍，周身抖的跟经历十级地震一样，面色通红，青筋爆出，似要将这份“致命”的报告撕碎。

“可左蓝说……”

“她说这不是你的孩子对吧……那是因为她不想与你有任何瓜葛……可惜她到死都想不到你居然真的会杀了那个孩子！”岳赟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惊得郑毅跟着跳了一下，随后如同烂泥一般瘫软在椅子上。

“你以为左蓝还是死了，并将她的死归结于南宫琰，在你们出差前夜将他杀害。你利用米国的飓风预警，巧妙地将醉酒的南宫琰塞进冰柜里，将他活活冻死！临死前南宫琰一定挣扎过，否则不会出现惊恐、无助，见鬼般的表情，而你……顺着这个思路，制造了‘左蓝复仇’的现场。顺便‘夸’一下，橙汁的点子不错，看来上学时没少作弊啊！随后你将冻成冰块的南宫琰放在桑拿房里，调高温度，直到冰块融化，然后割破了南宫琰的手腕，制造‘自杀’的假象，顺道顺延了他真正的死亡时间！”岳赟一板一眼地说着，而郑毅仍沉浸在“左念”这件事上，似乎没有听见岳赟说了什么。

岳赟打开南宫琰的死亡时间确定报告，说道：“南宫琰真正的死亡时间是凌晨1点，你对他的恨意促使你在现场一直等着他死透，却没想到1点半时收到了飓风预警解除的信息。也许是因为时间太紧，你手忙脚乱处理尸体，不小心刮了根纤维都未察觉……而且……徒手搬冰一定很冷吧……手上的冻疮一时半会儿下不去吧……”

从郑毅进来，岳赟便注意到他手指关节处有一片青紫，只要划皮化验，就能检测到冰源。

郑毅不自觉缩了缩手，岳赟没有理会，继续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南宫琰杀了许坤妻儿的？”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郑毅机械的摇摇头，说道。

岳赟也不着急，翻开声音鉴定报告置于郑毅身前，说道：“你用了变声器，徐文敬也录了音……可惜，刑署有专门破译变声的软件，你自己看看上面的指数：相似度98.97%，确认本人无疑！哦对了……前署官长卢柏松便是栽在这变声器上，所以，你不用怀疑它的真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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