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 22、拉锯对峙

黄心平在后排听到时昭阳这番话，心里直打鼓。原来，黄心平的教育是尊重孩子的自尊和隐私，承诺不看她的手机和日记。他担心黄辰姗不配合。而且，她很有可能发脾气的。黄心平别的不担心，只担心黄辰姗外出不归。她的这一招，对黄心平很管用。可是，没想到黄辰姗乖乖地交出了手机，并且，对涉密的程序主动配合打开。任凭时昭阳怎么查看。

“你这几天，没有跟原来的朋友联系？比如秦文清。”

“没有。”

“还有，原来东典大本营的朋友，也不许来往，包括邓心怡。”

“为什么？”

“因为，朋友圈子是要根据不同时期经常变化的。你现在要回到学校，而她们已经走向社会了。你已经不适合原来的朋友圈子了。”

“可是，眼前我没有什么朋友。”

“我是你这个年龄的时候，也没有多少朋友，估计只有那么三两个，你爸爸算一个，还有就是肖红梅。随着年龄的长大，朋友会越来越多，而且，会越来越好。年轻的时候，就要甘于寂寞。你爸爸有篇文章叫《寂寞，事业的朋友》，就是这个意思。你看过没有？”

“没有。我爸爸从来不吹嘘自己。”

“这不是吹嘘，是对孩子一种教育。应该要教育你，你现在的朋友就是——寂寞！”

黄心平在后排再也按捺不住了，说：“我回去就把那文章找给你看。的确是这样，我的成长经历是寂寞的，因为，我的家庭出身不好，没有人愿意跟我玩，这样，反而让我以书本为友，养成了我看书的我好习惯。这对于我的事业是很有收益的。”

时昭阳突然引出一个话题，说：“你在海岛的时候，答应阿妈去学校读书的，为什么忽然间变卦！”黄辰姗良久没有回答。思考很久才说：“我在学校在教室，同样是浪费时间。”

“你不必担心这些，浪费不浪费时间是我的事。你按照我的安排做就可以了。”

“我跟不上班，听不懂课，我上课只能睡觉。何必呢！”

“你跟着我走，不要考虑其他。我跟你们老师说了，不给你布置作业，也不要给你提问，让你坐在教室里即可。至于学习成绩的事，那是我的事，我会安排给你补课的，我会让你跟上班的。你应该对我有信心吧？我没有什么事失败过，除非我没有认真。”

黄辰姗半信半疑。犹犹豫豫地说：“可是，我答应邓心怡出去打工。”

时昭阳说：“可是你答应我回学校在先。”

黄辰姗说：“可是，邓心怡是我东典大本营的朋友，那是好朋友，是她帮我度过那段最难捱的时光。”

“你还不到十四岁，打工是非法用童工的。”

“邓心怡她们已经去了，唱歌，喝酒，很轻松的。”

“那是卖唱的，那种场所你们这个年纪的人是不适合的。而且，我的女儿是绝对不允许去卖唱的！”

“那我就做别的，反正我读书是读不进了。”

时昭阳思考了一阵说：“那是你不了解我。你看看潘乔一姐姐没有，她是非常优秀的，你应该了解一些吧。你想知道我是怎么培养她的吗？只要你听我的安排，你就是第二个潘乔一！”

“我可能做不到。”

黄辰姗还是不愿意去学校，而时昭阳又不愿意强制她，更不愿意她外出跟原来的朋友在一起。这几天，时昭阳便把她带在鼎州大学办公室，控制她的朋友圈。黄辰姗也乐得跟时昭阳在一起，很轻松，很新鲜，也很好玩。开始，她以为时昭阳只是爸爸安排来的一个老师，劝自己上学而已，自己对付她一下。没想到，这个时老师跟别的老师不一样，不是劝说几次就拉到，而是认自己做干女儿，还陪自己到海岛游玩，朋友们一定很羡慕，羡慕自己有一个既有知识，又有钱的干妈。在阿妈的办公室，除了玩，就是上网，此外，就是到旁边商店里拿东西吃。

时昭阳这一阵子非常忙碌，黄辰姗看到阿妈在工作的时候，是很严肃的，别人找她签字时，小心翼翼的，就觉得阿妈很了不起。

“阿妈，明天我生日，我就不过来了。”黄辰姗在时昭阳空闲的时候说。

“不行，生日怎么了？你必须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才放心！”时昭阳在写一个什么方案，头也不抬就说。

这时，有两个年轻人进来。时昭阳以为是学生，也没有在意。黄辰姗看到他们手里握着小型摄像机，就对时昭阳说：“阿妈，他们在摄像。”时昭阳这才抬起头，看见这两个人正准备着机器。厉声说：“你们在干什么！”两个年轻人掏出证件说：“鼎州经视记者，想采访时主任。”时昭阳问：“经过学校宣传部门了吗？”记者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有学生反映，你们的信息综合平台，强迫学生应用翼动公司网络，学生有意见，认为是剥夺学生自主选择权利。”时昭阳回复：“对不起，请找学校宣传部。”时昭阳说着，就强行逐客。记者不从，时昭阳拿出手机，对着手机说：“文校长，我这里有不速之客，干扰我的工作了，请你安排保卫处的人来一下好吗？”电话一放，时昭阳对那两个年轻人说：“不好意思，请你们走程序，否则，我们按学校规定行事。”不一会，保卫处的工作人员过来，把两个记者劝走了。

“阿妈，你真牛！”

时昭阳笑了笑说：“只怕是没那么简单。”

第二天，是黄辰姗生日。时昭阳一到办公室，马上就用座机打黄辰姗的手机，让她来办公室。从黄辰姗的声音里知道，她还没起床。不过，她答应时昭阳，半个小时后到新校区办公室。半个小时后，黄辰姗真的就到了时昭阳办公室。这让黄心平非常吃惊也非常佩服。这个黄辰姗，居然很接受时昭阳的安排。要是父母这么安排，黄辰姗绝对表现出自己的“逆反”了。

黄辰姗在时昭阳办公室很开心，因为时昭阳没有限制她，给她上网，给她买许多的零食。一会儿让自己的大女儿潘乔一陪同，一会儿让自己的学生带着玩。黄辰姗心态很大方的。她一直喜欢跟年龄比自己大的女孩玩，而不喜欢跟小朋友玩。一天下来，黄辰姗玩得“乐不思家”了。

时昭阳给黄辰姗买了一箱牛奶，一个奶瓶作为生日礼物。“阿妈，怎么还给我买奶瓶？我又不是毛毛。”

“今天是你的生日，在阿妈眼里，你就是一个新生的婴儿，作为阿妈的女儿，你的生命从十四岁开始，过去是一片空白。过去的人和事都要忘记。我要重新养育你，不单是营养，还有知识，做人。这就是我送你这些礼物的内涵。你明白吗？”

黄辰姗望着时昭阳的眼睛，点点头，反复回味：“我的生命从十四岁开始。”

借着黄辰姗生日，时昭阳思考要做很多文章，让黄辰姗的家人、好友来劝她上学。

黄辰姗说：“阿妈，我的生日只请好友秦文清吃饭，不想与家人过生日。”

“干嘛是秦文清？”

“我没什么朋友，只有她，再就是东典的。”

“她现在在干什么？读书还是打工？”

“打工。”

“把秦文清的电话给我，我要跟她聊一聊。”

“好吧，不过，你不要凶她哦。”

时昭阳笑了笑：“阿妈有那么凶吗？”

时昭阳便打通了秦文清的手机，“喂，秦文清吗？我是黄辰姗的阿妈，时老师。我们见过的。”对方显得有些有些紧张，急急忙忙说：“黄辰姗没跟我一起。”时昭阳说：“你在哪里，我们当面聊一会。”秦文清回答：“我在一个网吧上班，走不开。”时昭阳说：“那我过来吧。”

时昭阳把黄辰姗放在自己办公室，开车去找秦文清。她马不停蹄赶到那个网吧时，正巧秦文清的妈妈肖红梅在送晚饭给女儿。

“肖红梅，赶巧了。”

肖红梅看见时昭阳，先是一笑，紧接着就沉下了脸。“我正好要找你哩。”肖红梅的脸色有所缓和，问：“你找我？你没我的手机号吗？早些天，我打你手机，时刻关机。白天关机，晚上也关机。”时昭阳一愣，马上想起去海岛的日子，就告诉肖红梅带黄辰姗出去了。时昭阳说：“说说你的情况吧，家里的情况。”肖红梅说：“没什么好说的，当初没有好好念书，下岗了。没有你们风光，孩子也不争气。”时昭阳打断说：“我是想说说你的女儿秦文清。”肖红梅一听，脸上有了笑意，连忙说：“就是嘛就是嘛，我说嘛，我们同学的时候，关系那么好。你去跟我女儿说，也带她出去做做工作，看看要多少钱，我出。”肖红梅说完，一个电话进来，她压低声音说了几句，最后说：“就来，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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