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溺 第十二章 松树

百白走了之后，我和大侍女学习规矩，也就是我一年半之前学过的那些。

染栀学的很快，既努力人也比较聪明，帮了我很多，我们一起度过了一个月时光。

我们熟悉了这个宫殿里的地形，熟悉了大致的信息传送途径——就是用黑色的竹筒掏空，然后把信件放进去，顺着山上的水流到山谷底。

山谷两旁都是松树，没有太多树叶，河水也清澈，可以看到底下黑色的岩石。竹筒是黑色的，正好掩饰本来的颜色。

我们在宫殿里就像普通的侍女一样，扫地，打水，擦大殿，还有整理琴谱和典故。

我生性喜欢玩，而染栀是一个喜欢安逸的人，不愿意陪我去很远或者没去过的地方，我硬拉着她去。

她拉我陪她喝酒，我拉她陪我去玩，很公平吧。

我们找到了一个小道，能通向宫殿后面，那里好像荒废了，也没有人管，我们经常从这边出去偷偷买好吃的吃。

有一次晚上太晚了，我和染栀出去发现染栀特别怕鬼，抱着我的胳膊不放，风很大，把她的头发吹乱了也不管，而是紧紧靠着我，不敢松手。

“薛薛，这太黑了吧，也挺危险的，要不然我们回去吧，明天再来。”

我看着远处亮着的塔心里正好奇怎么以前没有发现，没有管染栀的哀求，拉着她就往那边跑。

“我们来这儿很久了，怎么没发现这个塔，而且晚上多漂亮啊，白天来就看不到了。”

那个塔的旁边挂了小小的灯笼，暖暖的，黄色的灯笼很好看。

染栀拗不过我，被我硬拉着去了。

路上风很大，我怕冷穿得多一点，染栀紧紧抱着我“薛薛，你好暖和，热乎乎的。”

我无奈，我又不是包子，热乎乎的，而且只是因为我穿得厚所以温暖罢了。

没有说话，一路无话，我们到了那个塔旁边。

我没来过，我也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一想到什么都不知道就把染栀拉到了这儿，有一点点愧疚。加上想到有危险，就把染栀拉的更紧了。

“薛薛，我好怕，这里面不会有鬼吧？”她的表情把我都逗笑了，真的是那种夸张的惊恐，加上我也怕有危险，只能先安慰她。

“没事吧，这旁边我们都去过，而且有灯笼呀，没有鬼的，如果你怕的话拉紧我好了，我先进去。”

说着我就跨进门去了，她也跟着我进来。

这个塔的门是虚掩的，里面没有人，有一排排树，还有一条小道，里面没有灯笼，只有一些月光，刚刚把路照亮。

“太黑了，我们出去吧。”她拉着我，但我总觉得好奇，不愿出去。

想起以前祖母带我去过一个寺，里面是有圆筒的那种，可以转圈圈，一个挨着一个。大圈圈排成一排，小圈圈排成一排，还有从小到大的，很多。

向里面走有一个厅堂，上面摆着好多小碗，里面有水。

想起以前做法的那些人把碗里的水弹出来，心里好奇就把里面的水用中指一个接一个的把碗里的水弹出来一滴。

那一排碗好多，还没弹完，就被寺里的喇嘛拦住了，说是不能弹，然后祖母就来了，把我拉走了。

我当时什么也不知道，后来也没查到其他有关的故事，只是觉得有些事做了有些危险，以后再也不随便弹寺里的水了。

现在看到寺庙总有种想进去看看的感觉。

拉着染栀走过没有灯笼的小道，到了里面的小庙里，可是门都落锁了，里面的小庙也是。

“你看看，都关门了，我们明天再来吧。”

看着她实在不想继续呆，加上进不去也就没继续坚持。

回去的路都是有灯笼的，我们买了些吃的一路嘻嘻哈哈回去了。

“下次不要去这么危险的地方了，知道吗？刚刚没有灯笼都吓死我了。”

“好好好。”我只能先答应下来，然后下次继续带她去，嘻。

染栀是我这一个月来相处最好的朋友，我们也会聊一些关于家里和自己的事情。

我喝着碗里的水，看着外面的松树。

这是五月份，还是翠绿色的，到了冬季就会变成深绿色，树上的蓝绿色种子也会变成绿色，落到地上。

当我路过每个山海时，山海不说话，当我跟你隔着距离，我想你知道吗？

“薛薛，你想过你要嫁什么样的人吗？”

染栀歪着头看我，我仔细想了想，还是按照以前的想法说。

“我才不想嫁人，为什么要嫁人？我自己过得挺好的啊。”

我有好吃的才不想分享给另一个人，为什么不能自己都吃掉？还要分给别人。

还有，自己一个人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和染栀去寺庙就去了，如果嫁人了事事都要被人管着，还要受人欺负，才不呢。

“啊？那你一个人怎么过啊，你想想，你现在当侍女每月还有月钱，要是不嫁人那你以后得生活怎么办？

万一你以后老了，大侍女不让你当侍女了你又没有银子，你怎么生活？其实我来做侍女就是为了银子，嘻嘻。”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这话倒是问住了我，我也有想过这件事情，但我总觉得我自己可以挣扎一下。

“再说吧。”我不想想得太多，反正想了也没用。

“你现在还年轻，等你以后就懂了。”

染栀拍了拍我的肩膀，显得语重心长。

每次提到感情问题和钱，染栀总是以过来人的身份老教育开导我，我觉得既温暖又好笑。

大道理谁都懂，只是我不愿意这样做。

“我才不想随随便便就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

“我也不想。”我真的不想，想想觉得有点奇奇怪怪的，想到她问的第一个问题就回答“我喜欢那种有点正经的人，最好比我大三到五岁。”

比如说百白。

“嗯，我也喜欢，我觉得特别稳，特别有安全感。”

嗯？我惊讶了，我们居然想的一样，我以为她喜欢话多的，这样能聊得来。

“不过你也别不成亲。嗯，我知道你是为了谁，哈哈哈。”她又拍了拍我的肩膀。

嘿，这小妮子。

她俏皮一笑。

明明不是啊，我刚想解释她就跑远了。

时间过得很快，百白离开之后杨昭也被编排进队伍，踏上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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