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溺 第二章 隔着距离想你

来到常国需要适应很多，献舞的时间快到了，每天都在练舞，但其实我最想知道的，还是他的消息。

因为我听杨国的其他人说，百白去了常国。杨国虽然大多数得人都姓杨，但也有少数人有其他姓，而这里气候多变，所以搬迁也很正常，只是没想到百白一家搬去了很远的地方，百白也去了常国。

我时常打听百白的消息，可这一个月里无论我怎么打听也打听不到他的消息。

在一次外出时我意外遇到了他。

在树林里打水时，我遇到了一个身影，银色的盔甲，他回眸看了我一眼，眉眼间像极了年少时的模样，说了句“快走，前面有危险。”

是他，真的是他。我准备起身走时脚却已经冻麻，怎么也起不来。

他抛给了我一个壶，里面都是烈酒，让我暖暖身体准备逃离这里，而他负责引开追兵。

我说了句好，抱着壶就提着裙子往回跑，后来想起来真是觉得后悔，关于后来怎么要再次遇到他什么的都没问清楚。

晚上，我却做了个梦，梦里是他带我去常国少有的平原看郊外的星星。

常国很冷，星星也是冷的，但是很亮，很清晰。

我偏头看着他的侧脸，这么多年终于再次见到他，很想和他说自己这几年是如何度过的，也想问问他是怎么打发平时无聊的时间。

“在看什么？“他说，嘴里的雾气好像有一点喷在我的脖子上。

“没，没什么。“我立马转过去，低头，反正他看不见我就当我没盯着他看过。

他也没有说话，转过头默默坐着。

“回去吧，太冷了。”他把自己的披风披在我身上。

“嗯。”他就如当年年少时一样吧披风披在我身上，让我一度以为这是个梦。

但是，我早上起来居然在床头看到了叠得整齐的披风。

这梦，太真实了吧。

为什么他会知道我在这里？如果他知道我在这里为什么白天不来找我叙旧而是晚上偷偷带我出去呢？

这些年为什么不继续留在杨国而是去了常国？遇见他这件事让我总觉得是梦境。

不过他呢，好像记忆里他很少笑，但是他笑起来，比昨天的星星还好看。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他乡遇故知吧，他总会来找我玩，虽然都是半夜三更。

为了能方便和他出去玩，我每天晚上睡觉都穿着轻便可以随时出门的衣服，半个月总会有五六天是和他一起度过的。

我们去过这里的侍女说过的草原吃好吃的，一起去过冻成冰的大湖，在树林里的废弃山洞里冻得发抖，两个人还相视一笑。

在最近的灯火会上一起吃着包子看着行人逐渐消失不见一起回到常国宫，最后还在城墙的角落堆过雪人。

百白武功比少年时好多了，带着我一起经常出入常国宫也不被发现。

玩的时候很开心，但我也不会忘了正事。

进贡的日子到了，我还记得我的职责——杀掉常王，还有在这场刺杀中活下来，我不想陪葬，我还有其他事要做，比如说带着百白远走高飞。

那天和以前一样，很热闹，大家都说完了自己本该说的客套话，然后接下来的事就是我被装在一个大箱子，从箱子里跳出来献舞。

那是悦教给我的方法，箱子是被药水泡过的，遇到冰化成的水会结成小颗粒。箱子被丝带拆开，化成了雪花，留下了几个大字“天下太平“。

听她说这叫化学反应，我一直觉得很神奇，但是没有这个我也可以完成任务，只是没有那么轻松。

箱子里有几个方形的小台子可以借力，我和练习的一样，从一个台子上“飞“到另一个上。其实并不是飞，就是借着巧力还有爆发力跳过去，保持动作的优美，灵巧，轻灵。这是舞蹈的精髓。

扇子是那种竹片上了淡绿的薄扇，很精致，但是里面几片是由银色的铁片做成的，锋利得冒寒光。

虽然说自己并不知道家国仇恨，但想到眼前就是这个人杀死了自己父亲，杀死了自己全家，就有一种莫名的杀意。

借着舞蹈我努力接近常王，有好几次在常王旁边准备下手，马上成功了，可百白拿着剑，把我从常王殿把我拉了出去。常王像是在意料之中，没有说话，没有表情，大家也都是一样。

“为什么？”我不能和百白解释我为什么在这次刺杀百白，百白也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在这儿，还是他拉我出来的，但我还是想问问。

“快走吧。“他不看我而是转头走了。

来不及想太多，是发生了什么事？败露了吗？我不知道，应该是吧，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不知道那些族人会不会逃出来，但现在我只能先保住我自己不被抓回去。

其实自己老没什么主意，遇到事情就只会把解决的办法写到纸条上，抓阄来解决。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办？

想起来悦的话，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选最坏的选择。因为已经是最坏的，结果不会再坏了。

最坏的选择——逃，迅速逃。

当我路过每个山海时山海不说话，当我跟你隔着距离我想你知道吗？

虽然我跑了，但是，我会在这里，等下一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