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一见,立刻皱起眉头,纵身跳入地窖,一把抓住二楞的手腕,回头对张郎中说了一句:
“张大哥,你看。”
张郎中凝视片刻,一戳牙花子,惊呼一声:
“尸毒?
“二楞子,你前几天和虎子去掘坟盗墓了?”
常安阴沉着脸,冷冰冰的问道。
二楞木讷的摇了摇头,却没有做声回答这个问题。
“死到临头了,还不说实话,真是不可救要。”
张郎中气得不住的在地上来回画圈儿。
“张大哥,你撕开他的上衣,我没猜错的话,尸毒现在已经遍布他的全身了。”
常安冷眉微挑,淡淡的说道。
“咝”,张郎中上前一把扯开二楞的前衣襟,整个前胸露在外面,只看了一眼,常安和张郎中同时扭头呕吐起来。
二楞子的周身上下已经是体无完肤,溃烂流脓,铜钱大小的糜烂创伤连结成片,猩红色的腐烂肌肤边缘,还流着白中带黄的脓水。
脓包破裂的地方,能看见乳白色的蛆虫在不停的蠕动着。
而且二楞肚子上的溃烂处,薄的只有一层透明薄膜覆盖,甚至都能看见里面的肠子。
常安与张郎中对视了一眼,无奈的苦笑一声,
“把他从黄大仙儿手中救了下来,却还是没法保住二楞的一条性命,唉,二楞,你有什么遗言要对你老娘说的,就赶紧交代吧。
你有今日,也怨不得命运不公,要怪,就怪你自己恶事做绝,丧尽天良,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挖坟盗墓,杀生害命扒黄鼠狼的皮,哪一件都是天怒人怨的大祸,黄大仙说过一句,本道爷救得了你一时,却救不了你一世。
这尸毒入骨,别说是我,就是三清祖师来了,也绝对医不活你。
张大哥,我们走吧,这个人已经活不过明天了。”
张郎中有些犹豫不决,想走却又迈不动步,毕竟是一个屯子里的后生,二楞纵有千般不是,也不能见死不救,眼看着二楞,又束手无策,只能“唉”的长叹一声。
二楞“噗通”跪了下来,抱着张郎中的双腿,声泪俱下的哀求道:
“张大哥,求你救救我,我还不想死啊,我死了我老娘怎么办?谁来侍奉?我还没尽孝道,张大哥你是郎中,又是先生,一定会有办法救我的。
常言说,救人一命,胜看七级毛片,张大哥,小道爷,我二楞发誓,一定痛改前非一心向善,早晚一柱香,佛前忏悔,快救救我吧,呜……”
常安一楞,“七级毛片?什么乱七八糟的?那叫七级浮屠。”
张郎中也差点气乐了,
“混账东西,没事少看那些玩意,七级?那他娘的还是毛片么?不过,你再想看,也没机会了。”
“二楞,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不是我们不救你,一切太晚了,尸毒已经入骨,一旦毒气攻心,便是你的大限之期已到,就是华佗再世,也回天无术了。”
小道士常安微微摇了摇头,叹息道。
二楞听完,两眼发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像是傻了一般。
沉寂良久,二楞缓过神来,双眼落泪,低声说道:
“我就是自作自受,十多天前,我带着朱虎子去乱葬岗挖开了一座坟,打开棺材,发现里面是一个唱大戏的。
我从那个死人身下,拿了一个锦盒回去,虎子则抠出了他嘴里的一颗夜明珠。
不知道是啥原因,那个死人后来起尸了,我估计是虎子取夜明珠的时候,给死尸借了气,我吓得够呛,扔下虎子一个人,我自己当时就跑了。
等我第二天早上再找过去的时候,发现虎子躺在棺材里,那个唱大戏的死人却没了影子,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我把虎子背回了家,直到他醒来,却没想到,这没良心的太不仗义,居然跟我断绝了交情。
我做这挖坟掘墓损阴德的事情,有一大半儿都是为了他,家里没钱,用什么娶婆娘过门?
走的时候,他把那颗夜明珠给了我,我一生气,拿就拿,不要拉倒。
朋友都断了,也不差这一颗珠子了,谁跟钱过不去呢?
第三天晚上,就听说了虎子被鬼新娘掏心的事情,我记恨着他,所以就没去他家探望一番。
第五天头上,就觉得身上痒的钻心难受,我一看都是水泡,一挠就破,反而越挠越痒,有的地方都被挠烂了,流出来的脓水都是腥臭的味道。
水泡挠破了之后,会在周围长出更多的密密麻麻的小水泡,层层叠叠,最后全身都是。
我这才感到害怕,又不敢去求医,怕盗墓的事情露馅,没办法,就去找了冯老道。
冯道士看了,说我得的是搬尸疮,不是什么大毛病,没事儿,用个偏方就好。
我问他是什么偏方,他一捻山羊胡,瞅着我一脸的坏笑,却不说话。
我知道,这老家伙是在跟我要好处费,我给了他一百块钱,冯老道这才告诉我,想治好这搬尸疮,必须抓住一只黄皮子。
扒了皮,然后用它的尾巴蘸血,抹到身上,不出三日,自然血到病除。
于是,当天晚上我就四处下套,终于被我逮到了一只偷鸡吃的黄鼠狼崽子,为了治病救命,我只能弄死它,扒了它的皮,我当时也想过,不是它死,就是我亡。
可是,抹了黄皮子血的水泡溃烂处,却是越发的严重了,而且还加快了溃烂的速度,一夜之间,我的身上就烂的臭气熏天。
我在心里暗暗问候了冯老道的先人祖宗无数次,这个瞎比,因为他的误诊,坑的我好苦。”
“你说的是后山沟里的冯老道?”
张郎中听的直皱眉,沉声问道。
“王八蛋,除了他还能是谁?”
二楞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
“你也是作死,还能信得过他?谁不知道他疯疯癫癫,跟个魔怔似的?都叫他疯老道,这你都不清楚?”
张郎中没好气儿的说道。
常安此时双眼微眯,冷冷的说了一句,
“这个人的疯癫相,多半是装出来的,二楞身上的尸毒,他是最清楚不过,让二楞杀黄皮子蘸血,加速尸毒发作,都是有意为之。
张大哥,我们遇到麻烦了,这里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有人精心设计好的一个圈套,也就是说,我们,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二楞,只不过是他的一粒棋子,而且是一个即将废掉的棋子。
如果我没猜错,这个疯道士,就是我师父常提起的一个人。
“炼尸狂魔”冯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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