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末争雄：太平天下同 19.仇恨是良药

同时发愁的人还有托阿古达木，本来觉得是必胜的战役，却被几个少年扭转了战局，尤其是被命名了“杀神”的一个汉人刽子手，据当时的骑兵们说，那简直是一个可怕的噩梦，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更让托阿古达木痛心的是，这次的伤亡太大了，大约一个千人队就被消耗光了，本来自己统军才有五千纯蒙古士兵，第一次损失了五百人，这次又损失了一千人，现在剩下了三千五百人，都不成编制了。

最可气的是自己家族一共就培育了三名顶级的射雕手，这次战役就损失了两名，那可是上万军中最拔尖的精锐中的精锐呀，就特么的死在了这些个不知名的山匪中。

气结的托阿古达木一声吼，踢翻了盛放美酒的矮桌，连酒水带杯子叮叮当当洒满了一地……

黑角寨这边，又有士卒来报：山脚下村落士兵的家属被蒙古军杀害了！众将士一听，心不由得一紧，因为他们很多的亲人都在山脚下居住着。

冷无霜看着那三个新兵营的将士们，都特别的担心，便当即下令道：“所有士兵集合，开赴山脚下！”

当士兵们急匆匆的赶到山脚下的时候，看到的景象，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当即就是悲痛涌出。

老人身上插着箭矢，小孩被插死在了篱笆上，众多的妇女都衣衫褴褛的死在了院墙边，还有更多的是人头就挂在了门边上，小路上时不时还能见到几个残肢断臂。

在窗户上、门板上、院子里、街道上、外墙上、篱笆上、菜地里都是洒满鲜血的颜色，红扑扑的随处可见，压抑在每个人的心头。

一个少年冲出来，哭喊着跑到一个小女孩身边：“幺妹，我的幺妹啊！”抱着软弱无力的身躯，嗷嗷大哭，小女孩就和被拧断了脖子的小鸡仔一样，耷拉着个大大的脑袋，永远也说不出话来了。

同样的场景，还发生在这个村子的各个角落，“阿爹，你快醒来呀，我还要给你买糖饼吃呢，我还没有好好孝顺你呢！哇……”那个哭声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呀。

“娘啊，我的娘啊，你还没有看到儿子娶媳妇呢，你怎么就走了呢！”

“弟弟，你睁开眼呀，弟弟，哥哥以后再也不骂你了，你别吓唬哥哥，快点睁开眼呀！”

“娘子，娘子，我再也不离开你了，你快点醒来呀，我求求你了，快点醒来呀，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其他的众将士，无不举目哀叹，伤心连连，就连绿林军的那些土匪们都有些潸然泪下了，那些新兵更是抽泣哽咽着，双拳紧握，眼睛布满了血丝。

冷无霜也非常难受的很，但是作为一军当家做主的人，他却不能跟着这种情绪蔓延，他甩了甩昏沉的头，仿佛要把这种悲伤的情绪甩出自己的脑海。

然后，他挺身站立，大步走向前去，就朝着那个哭得死去活来的少年就是一脚：“哭！就知道特么的哭！”继续向前挨个的踹，边踹边吼道：“哭有个卵用！哭能让你的亲人活过来么！”

“都是一群没出息的软蛋！”

“堂堂男子汉，要流血不流泪！”

“哭能解决问题么，你们现在一个个还算个男人么！”

“就知道哭，是爷们的！都特么的给老子站起来！”

一路上，这几句话，就踹倒了十几个士兵，那十几个士兵愣愣的麻木的坐在地上不知所措，懵事还得下猛药来治呀。

冷无霜停下来就站在他们中间，大声喊道：“想想这些事都是谁干的，冤有头债有主，是特么的男人都给老子站起来，拿起你手中的刀和蒙古人拼命去！”

冷无霜说完这些，哭声都停止了，不少士兵都站了起来，睚眦欲裂的就想找蒙古人杀，这时冷无霜接着说：“将士们！蒙古人，杀我妻儿爹娘，掳我财富粮食，还在我们汉人头上作威作福，就这样他们还不满足，还要把人往死里逼！”

“如今的惨状，你们都看见了吧，活生生的屠杀，连老人小孩子都不放过，把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当牲口玩耍，他们还配做人么，连禽兽都不如！”

“这些蒙古人都骑到我们头上拉屎拉尿了，我们还能忍受么？我们必须反抗，杀死这些狗娘养的！”虽然冷无霜的话粗俗不堪，但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将士们，听的就是亲切和爽快。

“作为堂堂七尺男儿，这样的仇我们能不报么！这样的恨我们能不记得么！这样的气，我们能不出么！”听到这里，很多将士们都有些激动了，心中都憋着一口怒气！

“我，冷无霜！在此立誓，今生之志：必定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带着你们杀鞑子！”冷无霜奋力的挥动着拳头。

如今的时代，乱世横生，你要是不说点啥，没有什么口号，光给点粮食什么的，别人都不会跟着你去喊打喊杀的，纵观历史，起义造反什么的，不是都有什么口号和宗旨么。

所以煽动是永远不过时的主流啊！这不，这群汉子们就被冷无霜经典的言语给煽动起来了，各个挥动着有力的臂膀，高喊：“杀鞑子！杀鞑子！杀鞑子！”

群情激奋后，冷无霜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胡六，把看押的鞑子都给我带过来！”不一会，一百七十二个受伤被俘的鞑子反绑着手还用绳子串联了起来带到了。

冷无霜用手一指：“这些鞑子就是犯下这等滔天之祸的罪人，他们滥杀无辜，无恶不作，奸淫掳掠，天理不容！今天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杀了他们，给我证明你们都是中华的好男儿！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都是带把的种！”

冷无霜一番慷慨激昂后，第一个带头上去就是一刀削掉了一个鞑子的脑袋。怒火在燃烧，仇恨会让人失去理智，部分汉子们都冲动了起来，书生张明远第二个冲过去搬起大石头，一下下的砸到了鞑子的脑袋上，还不解恨，继续砸，发泄着心中的愤恨！（由于是书生，就没有配备武器，所以他只好拿石头砸人了）

又有三五人冲过来，又是拳打脚踢，又是掐脖子用身体撞的，含泪喊着：“你还我爹爹！”“你还我娘亲！”“你陪我幺妹！”

这下又冲上来更多的人，“啊，我杀了你！”“畜生！我让你不得好死！”“狗娘养的，我砍死你！”“猪狗不如的东西，我扎死你！”诸如此类的话层出不穷，这些鞑子倒霉了，刀砍，枪扎，棒打，手挖眼睛的，嘴咬脖子的，还有被废掉老二断子绝孙的，活活被打死的不知多少。

就这样还有很多新兵都没有亲手染过血的，战场上被动防御那是没有办法，你不杀敌人，敌人就会杀了你，可是主动让这些新兵杀人，他们有些还是下不了手的，不然，怎么还会有人吓傻了呢。

所以这个问题很棘手，要尽快练好兵，就得让他们见血杀人，这个报仇的好机会，冷无霜是不会放过让新兵们历练的，于是他就给军官们下令，凡是没有亲手杀过人的，都得必须去杀一个鞑子，哪怕这个鞑子已经死了，你都得上去补上几刀才行。

“二狗蛋，你个孬种！你特么的忘了鞑子是怎么逼死你爹娘的了么。”一个少年手颤颤抖抖的拿起刀，狠狠的砍了下去，一刀比一刀重，接连砍了十几刀，把鞑子生生的给剁成了两半。

“王老五，你少砍几个，把剩下的鞑子留给后面的弟兄。”这个外号“王老五”的壮硕少年就是猛冲到鞑子阵前和冷无霜平行的那个愣头青，他叫王五魁，老爹是个赌鬼，整天喊着“五魁首呀，六六六呀”的，就给他起了这么个名字。王五魁倒是没有和鞑子有多大的深仇大恨，但是砍的这么积极，最大的原因：他是被冷无霜煽动起来的忠实受众，像着了魔一样的崇拜冷无霜。

冷无霜看着所有新兵都砍过了鞑子后，他们的脸上都出现了如释重负的表情，还有的一口怨气发泄出来，整个人都精神了好多。在古代什么悲伤过度，忧郁而死，受到重大打击后，一振不撅的，比比皆是，他们可不比后世的人精神那么强大，什么都不当回事。

所以，对于这些人来说，仇恨才是治伤的最佳良药！

冷无霜满意的点点头，以后，这些幸存下来的新兵，将会是一只强军，能打硬仗苦仗的精兵。

好好的过年喜庆日，如今搞成了悲剧日，在收殓了家属的尸体后，都厚葬立了墓碑，同时还有那些牺牲了的士兵，全军缟素三天，举行了隆重的葬礼，这些都是冷无霜笼络人心的手段，不可不实施呀。

底下的军汉们看见这位高高在上大将军一一给那些死去的同袍上香，祭奠，还立牌位，他们都感觉受到了极大的尊重，终于有大人物把他们当成人看待了。那些军汉们心里都会默默的为其效命！

最突出的表现就是在经历过这些事后，军汉们的训练更加刻苦了，战阵学习的更加精湛了，军规都背的滚瓜烂熟了，那些低级军官的识字率也大大提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