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黑暗的空间之中漫散密布着一些奇怪的东西，缓缓发酵，盛开。
天泽看着川然，沉声问道：“什么时候放我走？”
“不是现在。”
川然并不着急。
“时机不对，我放你出去，和直接杀了你没有区别。”
“再过些时日，血衣候会亲自将你从地牢放出去。”
天泽皱眉，不明白川然口中话的含义。
“你能使唤他？”
“不能。”川然回道。
“但是他没有选择。”
“我会把他的身份一层一层地全部从他的皮上刮下来……”
声音渐渐变淡消失，天泽注目川然离开的背影，那道囚禁了他十余年的大铁门终于又再一次缓缓合上，锁死。
只是这一次，锈蚀的关口摩擦声竟有些悦耳。
……
一夜过后，川然醒来，确认了赤眉龙蛇确实和火雨山庄藏在百越的那一批宝藏有关。
他知晓天泽被关在雪衣堡的地牢之中，每日每夜都会承受莫大的痛苦……因为体质的特殊性，潮女妖会时常过来在他身上种下各种蛊，观看天泽的反应，从而在蛊术上面进行调整。
这一点其实已然昭示了某些特殊的信息……
han国没有蛊术，这是百越特有的一门技能。
很多事情不一定要亲眼看见，真相随时随地都会暴露。
回到白梅庄之后，川然差遣自己的手下，送了一封信交到了紫兰轩，在信上详细地记录了得到信物的前提条件，和如何使血衣候届时自己主动放出天泽。
其实这不算是难事，按照九歌的原剧情，最终天泽也是会出现在新郑的，但川然的出现就如同一只蝴蝶，究竟会对这个世界影响多少谁也说不清楚。
他需要确保自己的下一步的计划能够稳妥实施，所以在血衣侯这个地方，川然需要用罗网的势力刺激一下……
只不过他的方法，很快就遭到了韩非的反驳。
韩非多情，多情的人心软。
心软的人注定不适合参与权谋例战。
川然换上了一身的便衣，到了紫兰轩，在此地久候的小厮带着川然来到了几人的房间内。
一进门他便看见韩非在苦笑。
“川兄……”长叹一声，韩非自顾自地喝了一口闷酒。
几人将目光锁定了才进来的川然身上，看见他脸上并无多余的表情。
他们拒绝了罗网，这原本应该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只是川然进入屋内的时候，他们没有察觉到杀意。
“有不杀han国官员的办法吗？”紫女见几人不便开口，为川然斟满了一杯才泡的淡茶，柔声问道。
“杀了han国的官员，最好还是张开地的手下，这一件事情做完姬无夜必然会受到韩王的怀疑，不过……因为都是一些小官，所以不会影响han国的朝政。”
“除此之外，韩宇身为han国的四公子，身份尊贵，如果因为在相隔不久的时间遇刺，付出了某些代价，韩王必定会愠怒，责骂姬无夜手握新郑的禁军，却没能保护新郑的安危，如此姬无夜的禁军兵权岌岌可危……而姬无夜却并没有做好足够的思想准备，承受韩王的怒火。”
卫庄缓缓道来，将川然的想法说出。
“你这样的做法，其实是在将姬无夜推向造反的边缘，如果他想要稳妥保住自己手中的兵权，必然会做一些事情来反击，重新夺回韩王的信任和需求，而你口中的天泽就是他手里最好的利用对象。”
川然平静回道：“的确如此。”
“姬无夜本人只是一个普通的将军，他的命不值钱。”
“但是因为身居高位，下面的人想要动他，不付出一点代价恐怕很难制造出机会。”
“韩非，这是乱世……姬无夜是一只得势的野兽，并且复仇的心理极强，现在你不愿意掉一块肉杀死他，日后他或许会把你整个人都吞进去。”
“你的心软只会酿成更大的灾祸。”
韩非指尖揉捏着白玉制成的酒杯，面色变得十分严肃。
“如果我们因为要杀死野兽而伤害无辜的人，那我们与野兽又有什么区别？”
川然注目韩非，对方眼中有坚持，但这份坚持在他的眼里就是固执和执拗。
“你了不起。”
“你清高。”
“一个连自己在意的东西都保护不了的人，还在这里谈高尚？”
“你自视才学过人，以为全天的所有事情都能够找到一个完美稳妥的解决办法。”
“……可事实上，没有罗网，没有紫兰轩，你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司寇，什么都做不了。”
川然丝毫不给韩非情面，言辞犀利，甚至具有攻击性。
“那张开地手下的那几名被夜幕暗杀的官员，他们难道不无辜？可他们死的时候，你保护他们了吗？”
“无辜……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两个字。”
“身处乱世……何来无辜？”
PS：高烧不退，睡了一天，现在好些了，今天还是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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