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票?
王逊之顿时明白过来了。
尚还跪在地上的她,一脸黑沉,紧握成拳的双手颤抖不停,他自然不是恐惧什么,只是快要压抑不住心头的愤怒。
一群有钱没命花的混账玩意!
李唐皇室的一个皇子,何等尊崇!
想进王氏的大门,居然还要向看大门的贱人们行贿,这传出去,王氏的形象岂不是要毁掉了!
最可恨的是,这群贱人竟然还真有胆子收皇子行贿的银票!
待四殿下走后,统统杖毙!杖毙!老子还要鞭尸!
李旦撇下王逊之,径自就往王宅里面走。
王逊之立即起身,恶狠狠地蹬了了跪在地上不敢动弹的人们,神色转瞬冰冷:
“一群有命收没命花的混账东西——”
说完,急着去追李旦了。
李旦一股风似的闯进大厅,看着满地的碎陶瓷,愣了一下,跟在身后追进来的王逊之脸都白了。
李旦只往坐在主坐上的老人那里,看了一眼,便认出了那个老人便是传闻中的“王氏之柱”的王老爷子。
确认对方的身份的过程,那是一种很难用言语形容的感觉,就像是大河入海一般自然,或者说理所当然。
“王老爷子,何因来得这么大火气?”
李旦盯着王老爷子苍老微浑的双眼,语气极为认真,当然不是在开玩笑,疑惑的神情看似温和,言辞不紧不慢,里面的意味却十分莫名。
王老爷子手持拐杖欲起身,却被李旦按住了:
“王老爷子乃是皇祖父的左臂右膀,今日小子闯将进来,本已是不礼,再劳您老人家动礼,这传出去,可是要人家笑话小子我不懂礼法,不敬先达呢——”
李旦很自然地坐在王老爷子的左侧旁,看着王老爷子无奈地神情。
王老爷子欲要再说些充满愤怒味道的话语,看着跪在地上,身体颤颤发抖的仆人,再看看还站着的后人,原有的心思最后化为一声恨铁不成钢的叹息:
“我原以为王氏最大的敌人否在外边,防外防了一辈子,没想到最大的敌人竟然就在王氏之中……如此一来,我还费什么心思……”
王老爷子握着拐杖的手微微颤抖,声音骤然激昂。
“我瞎忙活什么呀……”
大厅之内,一片沉寂,许久,王氏族人中的一人面色阴沉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仆人,寒声道:
“冲撞了殿下,惹的老爷子大怒,你等有罪!也休要提什么将功赎罪的话,如此卑劣行径,妄敢怪我王氏名声,纵死难饶!”
王逊之也是脸一沉,冷冷道:
“可不是么,此罪,死一百次,也难休我心中怒火,依我看,理应统统杖毙才是!”
仆人一听早吓得跪在地上拼命求饶,哭得涕泗横流。
王逊之也不理她们,只对厅内的管家道:
“愣着做甚,取杖来!”
“慢着——”
王逊之不解地回头看着王老爷子:
“老爷子,你这是……”
王氏一些心善的族人神情微和,心想老爷子到底还是仁善……
王老爷子慢饮这茶几上残余的一碗茶汤,茶汤入喉如血,他的声音愈发冷冽肃杀,金石之意大作。
“要管教下人,也不能在这大厅之内动刑,殿下初来,见不得血腥气,且拖去后花园做花肥吧……”
厅间一片死寂,只有仆人们压抑不住的哭泣声。
王逊之有些惊愕地舔舔嘴唇,吃惊老爷子的心冷。
王老爷子不在乎人命,李旦也不在乎。
唐律对于他们来说只是工具,至于那些美好的道德或者说情怀,或者说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地话,用来欣赏便好,不需要相信。
管家早与其他几名的精壮家丁为了上去,将那些个收了银票的家仆们捆绑起来,只等王逊之的话。
王逊之惊愕过后,狠了狠心,慢慢举起了手。
手落,便是刀落。
刀落,便是头落。
然而这时,一道稍显清冷,还夹杂着颇多倦惫意味的声音拦住了他。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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