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正在暴发着一场极为激烈的争吵,刘立与那个暗卫,依然石化了一般守在房外。
无论听到任何声音,脸上都不敢流露出丝毫表情,心里却都很是敬佩那位敢跟皇上对骂的那位大总管。
皇上登基已然多年,谁也没有见过皇帝陛下如此震怒,即便曾经与高阳公主有过冲突,陛下也只是痛骂几句白痴与滚蛋而已。
可今天屋内的战况实为焦灼,战斗渐渐陷入白热化。
“武大头,你别以为咱俩关系好,朕念你哥哥地恩情,就不敢收拾你。朕若是想要你难受,办法有很多!”
“怎么收拾你?朕……朕……朕还真他妈的不知道!”
“你个无趣到底的家伙,到底还是随你那该死的兄长,整天整天的腆着老脸,摆给别人看就算了,怎么着!朕还要受你的气吗?”
“干你丫的,就你会摔东西是吧,踏马的老子也会!”
紧接着是无数盏玉杯被摔碎,还有一方墨砚。
“朕跟你拼了——”
然后屋内骤然安静,门外的两人忍不住看向屋内,然后转头互视,确认看到了对方眼瞳里的疑惑与惊讶,极有默契地再次转头无言看花看天空。
……
……
一场战争结束后,地面一摊狼藉。
各种瓷器的碎片零零落落地散布在地上,墨汁淅淅沥沥地被泼在地面上,加上先前被摔碎的秋离水仙,好似一副泼墨山水。
大唐的皇帝——李治,现在正舒服地躺在地上。
武轲依旧站在那里,无悲无喜。
“没想到,过了这么些年,依然打不过你。”
“我知道,其实你的心里还是恨我的,恨你哥哥的死,恨我没有出手……”
“奴才不敢。”
“不敢,你有何不敢?连背君投武这种事,你都能做的出来,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我知道,你私下里跟武氏的人接触,是为了我好,我知道你还替我解决可那个可恶的佛僧……我知道……我还知道……”
“陛下,圣君不该是这个模样。”
“去他妈的千古明君,去他的圣君,去他妈的皇帝!去他妈的,统统去他妈的!操他妈的到蛋!”
“若不是,你们兄弟俩,踏马老子现在正在青楼里痛快地喝着花酒呢,老子想去哪里看姑娘,就去哪里看!”
“遇到喜欢的姑娘,老子就可以追!看到喜欢的妞,老子随便泡!大半夜光着身子在院子里浪,也不会有人说什么!想去哪里看风景,就去哪里看风景——”
武轲没有接他的话,只是盯着窗纸在看。
李治看着地面上的渣土,看着那些花叶,喃喃说道:
“我们多久没这样过了……”
“从你登基那刻,就再也没有过了。”
“这么些年了吗?痛快,真痛快!老子可算是知道,那些个老妇人为什么动辄就喜欢骂人了,太他妈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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