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龙族的黑王 第二十一章：教堂

五色的玻璃在微弱的烛光下反射着绚烂的光，墙壁上印刻着红色蔷薇花与缠绕着的荆棘，苍穹顶上油画里的天使们神态宁静，他们向世人伸出双手，似乎在指引着众人通往天堂。

虽然卡塞尔学院并没有多少正经的基督徒，但在校长的坚持下，校董会还是保留了一所教堂。总要有个地方让女孩们披着白色的婚纱在牧师面前说‘我愿意’吧。这是校长昂热的原话。

楚子航独自一人站在教堂的中央，面对着银色的圣十字架，他微微低下头，怀抱着村雨，像是个虔诚的圣徒正在低声祷告。

无数的手电微光在教堂附近扫射，浓厚的火药味弥散在四周，狮心会的精英们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将这座教堂变成了固若金汤的堡垒。

这些精英并不驻守在固定位置上，而是时刻保持运动。对于想要侵入这栋建筑的人来说，他们会发现每个时刻都有不同的小组封锁着某个路口，小组间的配合经过无数次演练，天衣无缝。

平缓舒适的音乐响起，楚子航没有看来电显示，直接按下接听。

“楚子航，你现在在干什么？”恺撒的声音从电话那一头传来。

“不知道，没什么可做，只是等待吧。”

“我的客人已经来了，你的呢？”

“该来的终究会来。”

“谁会先结束战斗？这一次要赌点什么呢？”

“我记得你刚刚在自由一日输给了我一辆布加迪威龙。”楚子航的声音淡淡，“即便如此，还要再赌下去吗？”

“当然，正是因为有了赌注，比赛才能更加有趣，没有赌注的战斗总是会很无聊。”恺撒轻笑着说，“为此，即便是损失了一辆跑车，又有什么值得心痛的呢？”

“你想赌些什么？”楚子航问，他知道这场赌局已经是在所难免了。

“我的两把沙漠之鹰。”恺撒毫不犹豫的回答，他淡淡地笑，“你呢？”

“依然是村雨。”

“很好。”

“再见。”两人同时说。

谈话到此终止，但谁也没有选择挂断电话，面对未知的敌人，他们需要随时了解对方的情况，在平时，他们可以是对手，但在如今这个特殊的环境下，他们只可能是伙伴。

狮心会与学生会在此刻默契地选择站在了同一条战线，而不是独自对抗。

楚子航轻轻吐了口气，将手机放在一旁的桌角，他推开忏悔室的门，走了进去。

所谓的忏悔室远没有外面礼堂那么宏伟盛大，它只是一个狭窄的隔间，昏暗的光线里只能容下一个人站立，像是一间简陋的囚笼。

但没关系，他来这里只是为了忏悔，他早就应该忏悔了……

最初是为什么要找卡塞尔学院呢？是为了给父亲复仇，想着只要能进入混血种的世界，就总能找到奥丁。但奥丁从此消失了，再也没有关于他的线索。

真是讽刺，一个带着复仇之心的怨灵，满腔怒火的寻找着自己的仇敌，可就算是他搜遍全世界，也依然一无所获，像是一只颓废的狗一样无力的咆哮。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让他重回15岁那年那月那天的雨夜，他一定开着迈巴赫撞向神而不是逃走……在他的内心深处，他一直痛恨自己没有胆量跟父亲一起死在那个雨夜里。

“真讨厌这样的自己啊。”楚子航轻声说。

微弱的敲门声打断了楚子航的思绪，外面传来女孩关切的询问。

“会长？”苏茜的声音。

“我在。”楚子航低声回应着，他依然闭着眼睛，没有抬头。

“你的身体……”苏茜有些欲言又止。

“没有任何问题。”楚子航打断了她，他知道这个姑娘对自己的担心，但他现在没有心情考虑这些问题。

“C组收到请撤离教堂区域，C组收到请撤离教堂区域。”C组公共频道中传来施耐德教授的声音。

“是！”所有人同声回答。

他们已经养成了服从的习惯。相比学生会，狮心会和执行部的关系更近，狮心会的成员可以说都是执行部的预备队。

“子航！撤离。”苏茜又去敲忏悔室的门。

她对这条命令有点不解，教堂是通往三女神层和守夜人所在的钟楼的核心枢纽，本应集中人手警戒。

“不，不包括我。”楚子航低声说。

“不包括你？”苏茜愣住了，“是通过公共频道对所有人下达命令的。”

“C组收到请立即撤离教堂区域，不包括楚子航。”施耐德教授的声音再次响起，楚子航似乎对于这条命令早有预期。

“这条命令仅仅针对不需要参加教堂战斗的人。”楚子航说，“苏茜，撤离。”

“可是你……”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楚子航把声音放轻，他不太会安慰女生，只好从帘子后伸出手来，紧紧握了一把苏熙的手腕，他的手白稚、修长、温暖，而且有力。“不出意外的话，过两个小时我们可以一起吃宵夜。”

“这是一个约定吗？”苏茜把手覆在楚子航的手上。

“是。”

苏茜匆忙忙的跟上撤离的队伍，教堂的大门轰然关闭，气氛再度恢复宁静与祥和。

楚子航静静地坐在忏悔室，村雨靠在腿边，他已经摘下了黑色隐形眼镜，永不熄灭的黄金瞳在烛光下无声地燃烧，带着龙一般莫大的威严，楚子航能明显感觉到自己体内龙血在沸腾，守夜人的戒律被解除，那被压制已久的灵开始渐渐复苏。

就像一只沉睡千年的太古荒兽的觉醒，他从深渊中挣脱枷锁，跋涉万年来到人间，背后燃烧起熊熊的烈火。

今晚注定会是一场不眠之夜……

……………………

卡塞尔校门外

“超级至尊、海鲜至尊、香荤至尊、荤素满堂、夏威夷风光……”外卖大叔每说出一个菜品，都会用笔在订单上勾画一下，以确保没有遗漏之处。

路明非默默无言地站在一旁，看着堆积如山的披萨盒，以及计算机上飞涨的数字，他有种强烈的想要提刀冲进宿舍，将芬格尔碎尸万段的冲动。

将近1000元！路明非在心中咆哮，他不太明白那只败狗是怎么订购外卖订到价格高到如此离谱的程度，对于美利坚一些低收入的家庭而言，这些笔钱甚至可以抵得上他们半个月的生活费。

“一共是1042元。”在计算机上敲打几遍后，外卖大叔报出了最终的价格。。

“如果没带现金怎么办？”路明非试探性地问。

“没关系，可以刷卡。”外卖大叔颇有些得意洋洋地拍了拍心口，将路明非打算退货的小算盘碾得粉碎，“我带了移动poss机。”

“算了，我还是现金支付吧。”路明非接过那条长长的账单，像只被大灰狼捉住的小白兔一样垂头丧气，他没有理由冲人家发火，这又不关大叔什么事。

当一叠叠崭新的钞票被从皮夹中抽出时，他似乎能感觉到自己的钱包正朝自己发出痛苦的哀嚎……

“谢谢惠顾。”外卖大叔清点完钱后跳上摩托车，他挥手致意后，踩下油门，如风般冲下山腰。

路明非抱着一大盒披萨，呆呆地望着大叔潇洒离去的背，心中欲哭无泪。

那笔钱，实际上为了给女孩准备礼物的呀……

正当路明非苦恼的抓抓头，准备转身离开时，他听到背后有人轻笑。

“厉害了小师弟，明明全校戒备，你竟然还有闲情雅致去点外卖。”女孩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戏虐，“就不怕被扣学分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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