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之书写万界 随笔，愿为青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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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记得，他喜欢穿一身大红白鹤绛绡道袍，张扬炽烈，如火一般，真似极了他的脾性。在漫漫的时光里，那般殷艳又化为一点朱红，被光阴婆娑成了心头的一粒朱砂，想起时是已经愈合的伤，被再次割裂的疼。

我还记得他的笑，不是佛门拈花微笑的空灵幽静，亦非道门超凡入圣的逍遥悠闲，反而带了三分邪气，三分不羁，乃至是三分稚气。我还记得他的扬眉展颜，天地为之欢欣，我还记得他的羽乐怒容，洪荒为之战栗。我还记得他青玉般的双眸注视弟子时的温润明净，我还记得他负剑离去时寂寞如雪的背影。

我还记得他的长剑薄如蝉翼，凛如寒霜。青萍常随身，诛仙久饮血。我还记得，他是那样肆意张狂。又怎见得弟子未天神所伤？他一人四剑，诛尽神庭三百六十五位正神，反手提剑青云里，剑上光芒似水银泄地，顺着剑尖流下的鲜血妖异绽放如曼珠。

他在风中独立，殷红的衣袍猎猎越发如一团焚天绝地的烈焰，他青玉般的双眸冰寒到棱角分明。他蔑然一笑，开口，一字一顿：“谁敢伤吾弟子，吾当灭他满门！”

神惊鬼泣，无人敢于直视那一颗煞星在天穹之上绽放的绝色锋芒。亦无人知晓，那颗在冷风中扬起烈烈涌动星尘的煞星，清澄如许的光芒之下，鲜血淋漓的哀伤。他是那样一个简单到了极致的人啊，连世界都是如此黑白分明——重要的，不重要是。

无所谓方圆规矩，无所谓仁义道德。他本心如此，理当如此，何不如此？他从不掩饰，更无须带上矫揉造作的正义面具。他是这般刚烈决绝，从不妥协，宁为玉碎，亦绝不姑息！他之道，以手中青锋三尺，掌上阵中万仙，护亲灭敌，唯此……足矣！

那样纯粹的，极端的，非黑即白的，美丽得如同九重玄冰上跳跃的火焰，冰寒到极致的炽热，纯粹到极致的简单。那橘黄色的光芒耀得人双目刺疼，却不得不令人心驰神往。可是封神之战那一折表面光鲜，却令人作呕的戏，近乎毁灭了，他的道，他的信仰。

他最亲爱的两位兄长，以助周伐纣来树立起一面正义的旗帜，或可说，以此为掩饰贪婪妒恨的遮羞布，勾结了西方的两位教主，希望将他踢下神坛，瓜分他的弟子。他们用浓墨重彩掩盖了自己内心的龌龊，出尽了风头！而他，依旧是在自己黑白分明的世界里，挑唇浅笑——三分不羁，三分不屑，三分清寒。

那锋芒如昔，凛如冰霜的长剑在那折戏中无力的黯淡下昔日的神采。血火中，断魂处，风声如泣，一袭血红色得刺目的道袍，沉默带着青萍归去遥远的荒芜。

我泪落：愿为青萍，久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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