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山飞燕 第七章 杀鸡给猴看

小檗皮回到康王寨的第一件事就是执行寨法家规，寨子上全体人员集合到寨中露天旷野，将五花大绑的夜鹰和林飞燕推到人群中央的两根柱子上现行绑缚在柱子上，仿佛害怕他俩再逃跑似的。午时三刻一到，二当家的牛耳枫宣布：开刀！只见刽子手扛着大刀走上前去抱着拳对夜鹰说：“三把手，这事不要怪我，我只是听鼓响锣一个听命跑腿的，你到了阴间不要记恨我啊！”夜鹰一直以来是一个痛快淋漓的人不喜欢哆嗦，眼睛一瞪：“要杀要剐，来痛快点！”刽子手一刀下去鲜血向四周迸洒，刽子手唱道：“一刀开肠，二刀剖肚，三刀剜心。”然后左手抓住夜鹰血淋淋的红心递给寨主。小檗皮将将鲜血淋淋的心高高地举过头顶，红着眼睛高声喊话：“各位，请看一看这是一颗黑心，这就是背叛的下场。”转头指着林飞燕说：“我也要看一看你的心是什么样子。”随即后退一步让刽子手上前行刑。刽子手扛着大刀迈出鸭子步摇摇晃晃走上前正要举起大刀。突然，小檗皮说：“慢着！”然后转向众人说：“我暂且将她留着慢慢折磨她，要让她知道背叛的滋味，也给大家长长记性。”小檗皮顺手将夜鹰的心递给刽子手说：“送到厨房里，让厨师炖了给林飞燕这个狐狸精吃掉，让她尝尝背叛的滋味。”寨子上众人站在哪里一动不动，集体沉默，只等待心汤炖好后看林飞燕如何吃下去。

不一会，厨师将炖好的心汤送到刑场递给刽子手，亲手将汤水一口一口地喂到林飞燕的嘴里，然后和刀子将心切成一小块一小块、慢慢地塞进她们的嘴中，她咬牙不吃，走上来两个小喽罗强行掰开她的嘴一块一块地塞进她的嘴巴里，直到心吃完汤渴尽。小檗皮放声大笑地宣布：“将这个小妖精带到秘室，从明天起，晚上陪我们睡觉，白天代替骡子到磨房里磨麦子。”

林飞燕由两个喽罗监督着白天到磨房里拉磨，晚上则给寨主陪睡。不久，她怀孕了。小檗皮将两个小喽罗拉到众人面前笑着对大家说：“你们瞧瞧这两个小兄弟也太胆大包天了，我的人他俩也敢沾惹，不要命了。”两个小喽罗磕头如捣蒜：“大王饶命，我俩纵然有十个脑袋也是不敢的。”小檗皮接着说：“你们没有碰的话，她为什么怀孕了？”两个小喽罗齐声哭喊起来：“冤枉哪，大王，冤枉啊！”小檗皮突然翻脸不认人，怪声怪气地说：“来人啦！拖到万丈崖给我扔了。”一路上两个小喽罗喊声不绝“饶命啊”，“饶命呀！”寨子上的众人感到莫名其妙，只有二当家的牛耳风知道是为了什么。

原来这小檗皮有个毛病只有牛耳风知道，这是大王亲口告诉的，那年春节，寨主喝醉了，拉着他的手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上山做土匪的吗？我杀人啦。”牛耳风问他：“为什么？”小檗皮告诉他自己落草前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可是结婚好几年来不生育，四处求医问药，治疗那个不孕不育的病，被一个江湖骗子骗得倾家荡产，一怒之下杀了假郎中，跑到山上落草为寇了。

牛耳风很是同情寨主，寨主怀疑林飞燕肚子中的孩子是他人的，完全可能以理解，但是林飞燕到康王寨已经三个多月了，除了两个小喽罗之外任何人都没有接近她，所以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寨主的孩子！牛耳风将自己的分析和想法告诉了寨主。小檗皮沉思良久仰望空中自言自语地说：“难道我的病好了？不可能吧，这是绝对不可能。”然后揪住牛耳风的衣襟盯着他的眼睛恶狠狠地说：“兄弟，你说她肚子里的孩子会是谁的呢？不会是你的吧。”牛耳风推开他的双手愤怒地说：“老大，你居然说出如此的话，看来我不能在此混了，我去跳万丈崖。”小檗皮哈哈大笑，拉着牛耳风的手说：“走，我随你一起去跳崖，我如果不死说明这孩子就是我的，我如果死了那就死不瞑目。”牛耳风说：“孩子绝对是你的，在这康王寨上谁还敢动你的东西？我看你再不要胡思乱想了，第一件要紧的事就是从今天起解开她的脚缭，不能让她像驴子一样再拉磨了，第二件事就是安排一个婆婆照顾她，一心一意为老大传宗接代。”小檗皮表示反对：“传宗接代？说得好听，继承家业，继续当土匪？即使是我的孩子，统统的掐死，我不要传宗接代，我不要他们继续当土匪。”“你如果百年之后了，这寨子怎么办？”“传给你。”“老大笑话我吧，我比你大一岁，我比你先走。”“杞人忧天啊，过一天算一天呐，哪里还管百年之后。”“这林飞燕的脚缭是放开还是不放开。”“按照老二说的去办吧。不过得关起来，再不能让她给跑了。”

牛耳风安排了一个忠心耿耿的婆婆在秘室里照顾林飞燕，免除了她的劳动。林飞燕这才知道自己怀孕了，大哭了一场，她咒骂自己也变成了衣冠禽兽，当初没有给自己的丈夫张秀才怀上孩子，反而给弑父仇人怀上的，她痛恨自己，她感到生不如死，她甚至梦见自己变成了一条母猪忘记的自己的前生后世，生在哪里长在哪里，脑子里一片空白，有些时候她千方百计地打胎，绝食、跳楼，甚至用棍子敲打肚子等等各式各样的办法都用尽了，可是那不争气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起来。

小檗皮外出抢劫回到寨子，总是要到她的密室去坐，林飞燕绝对不理会他，他就自言自语地讲述今天抢劫的事，从下山出发，实施打家劫舍，杀人放火，到安然回到寨子，每一个细节，尾尾道来，如泣如诉。但是过了十天半月又开始想尽千方百计折磨林飞燕，婆婆看不过去，就去投诉二当家的，牛耳风则两边打圆场。

那一夜，林飞燕乘婆婆不备，跳进了万丈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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