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堕殺第二十六章：回忆（十七）

第五人格：堕殺

渡君空梦

同人小说 | 动漫同人更新时间：2020-05-08

瀑布阅读

瀑布

从本章开始听

回到家里时已经凌晨，父亲早已睡下，而卡瑟琳又没有回来。

路过妹妹的房间门口时，朱莉安叹了一口气，然后轻手轻脚地拧开自己卧室的门，走进去，再轻轻关上。

房间没有桌子，她把布琅给她的笔记本放到床头，点燃只剩半截的油灯，然后爬上床，盖好被子，背靠墙上，借着微弱的灯火，翻开笔记本。

直到天边吐白，灯座下落满白色的蜡，朱莉安才把笔记本放到枕头下，吹灭油灯，最后心满意足地睡去。

四个小时后，她习惯性地早起，想着赶快把今天的工作提早做完。

卡瑟琳回来了，她东倒西歪地从外面飘进来，把忙碌的姐姐跟父亲当做空气，看都没看一眼他们，直径回到自己的卧室，倒头就睡。

朱莉安看着自己浑浑噩噩的妹妹从外面回来走到卧室门前再关上门，拧眉，涌到嘴边的话又被她给咽下去，想：还是等她醒来再跟她商量吧。

下午，朱莉安实在忍不住，起身轻轻推开妹妹的房门。

原来卡瑟琳早已睡饱起床，只是不肯帮忙店里，所以一直待在卧室中，背对门口倚坐在床边，缩着脖，小声叨叨着，不知在干什么。

“卡瑟琳，”朱莉安坐到卡瑟琳的床上，轻拍她的肩膀：“姐姐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卡瑟琳转过身来，将手里的东西兴奋地展给朱莉安看：“正好，姐，我也想跟你说件事。”

朱莉安惊愣，一沓银闪闪的钞票躺在卡瑟琳的手掌中，目测有一百英镑以上。

她和爸爸日夜操劳一年也挣不到这么大的数啊！

巴利尔能搞到那么多钱她一点也不奇怪，可与她同样出身的卡瑟琳一下子富有起来是个什么情况？

她猛地从床上蹦起来：“你……你这从哪里弄的这么多钱？”

“玩游戏得的。”

“什么游戏？！”

“我也不太清楚，听说是东方那边流行的玩意。”卡瑟琳眉飞色舞地说着，两只手还不忘在空中比划，好让朱莉安理解：“就是在地上放一个窄口花瓶，离花瓶240厘米开外的地上贴一个黄布条，然后人站到布条外，拿根尖尖的木头箭头往花瓶里扔，只要扔进去就有钱。”

“那如果没投进花瓶里，或者一不小心把花瓶弄倒了呢？”

“那就是输了，当然是没收钱咯。”卡瑟琳耸耸肩，又说：“好在游戏简单，我眼力又不错，只玩一个晚上，就赚了这么多！”

卡瑟琳得意洋洋地把钞票在朱莉安眼前甩啊甩。

“一开始不熟练，输了三把，没赚到钱……不过，我一会儿就上手了，之后连赢好几把！除了没收的，还余这么多呢！

“你在哪里玩这游戏的？”

“放心，姐姐，我这次可没跑到西区。这是交界‘迷迭香’酒吧的专属招牌，仅此一家，别家玩不到的哦。”

“你不会想靠这个挣钱吧？”

“有何不可？我亲爱的姐姐，这可比修破鞋棒多了！又轻松挣得还多！”

朱莉安皱眉：“你能保证一直不输？”

“呃……”朱莉安的这句问话让卡瑟琳一下子怔住。

“这种靠运气就能拿钱的游戏……”朱莉安摇摇头：“不是姐姐阻碍你的自由，卡瑟琳，我劝你还是放弃这种可笑而不切实际的想法吧。而且你已经成年了，该收收心了，姐姐跟爸爸每天这么忙……姐姐不求你能为店铺做什么，只希望你能老老实实安安稳稳地做个好女孩……你毕竟也是这个家庭的一员，要为这个家的未来着想，不能因为讨厌什么就全盘否定什么，试着去接受有何不可？……”

又是这种自以为是的说教嘴脸，从小到大就没消停过！

朱莉安话还没说完，卡瑟琳不服气，打断她：“谁说只靠运气？”卡瑟琳说：“还要靠眼力和技巧呢！”

“我修鞋子是为了帮助爸爸，为了这个家。”还是为了我埋藏在心里二十一年的梦想！

后面那一句，朱莉安没有说出来。她觉得，只需默默地在心里呐喊就够了。

她觉得，妹妹难以理解她，正像，她难以理解妹妹一样，是同一个道理。

“姐姐知道你喜欢钱，想过奢侈舒服的好日子，可你一直浑浑噩噩的究竟是为了什么呢？天天就知道出去混，能混出好日子来吗？你在外面玩，爸爸跟我却忙得要死要活，你自己将心比心一下，不说我，你想想爸爸！”

有时候，朱莉安真想拿绳子把卡瑟琳结结实实地绑在家里，让她亲眼看看，她在外面花天酒地的时候，爸爸与姐姐背负的，是怎样的辛苦！

为了什么？卡瑟琳偶尔在酒吧里喝得烂醉的时候也趴在吧台上认真想过啊，她为什么就这么讨厌修鞋子呢？她为什么就这么喜欢钱呢？她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啊啊，她自己也想不太明白啊……可能就是嫉妒吧，嫉妒有钱人可以分风风光光不会受人欺负，嫉妒有钱人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可能就是不甘心吧，不甘心自己出生在这么一个贫穷卑微的家庭，不甘心自己像姐姐一样，把全部的青春葬送在那种毫无希望的工作上面！

所以，她逃避了。

正如那晚她跟巴利尔所说的一样：只要有欢乐的氛围和一身的尊贵，就可以选择暂时性失忆。

她很想平心静气地对姐姐说说自己的想法，不过卡瑟琳心想：以姐姐的性格怎么可能理解呢？就像，她从来没有理解过姐姐一样。

卡瑟琳的内心划过一丝愧疚，不过很快就被姐姐训斥的口气和自身的叛逆心理冲散了，她下意识就怼：“修鞋子能赚钱，玩游戏也能赚钱！”卡瑟琳生气地说：“同样都能赚钱，我凭什么不能选择一个更轻松高贵的方式呢？”

“高贵？卡瑟琳，我好心劝你不要被猪油蒙了心，那种的称得上高贵？如果西区那些人叫你掂菜刀只要在你自己手臂上划一道，就有钱拿，你觉得高贵吗？”

“总比修破鞋强！再说，西区贵族也不可能做这种荒唐事！”

朱莉安的语气越来越急，卡瑟琳的语气也越来越急，姐妹俩都属于火性的脾气，原本和谐的气氛渐渐变得焦灼起来。

“西区不会做荒唐事？卡瑟琳，你忘记当初妈妈是怎么死了的吗？！”

朱莉安要被卡瑟琳气炸了，她扬起胳膊就要向这个不争气的妹妹打去，电光火石间猛然想起在卡瑟琳成年的时候就曾因为她天天鬼混而狠狠地打了她。那是朱莉安第一次打她，也是打得最狠的一次，直接扯掉家里的扫把头用棍子抡的。没想到卡瑟琳竟然挣脱开她的棍子，冲进阳台一把抓起菜刀架到自己的脖子上，威胁她说如果以后再打自己那这辈子就休想再见到亲生妹妹了，吓得朱莉安赶紧丢了棍子，妥协并发誓再不打她。

从那以后，不管卡瑟琳再怎么疯怎么野，甚至交了西区的男朋友，朱莉安也像从不知道似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敢再在她面前生气，只是不断地劝说。

扬起的手臂生生定在半空中。

毕竟是姐姐，其实卡瑟琳从内心深处是有点怕朱莉安的，见朱莉安要打自己，她下意识举双手挡在眼前。等了半会，见巴掌迟迟不落在她的身上，才小心地放下手。

见自家姐姐想打她又舍不得打气急败坏的模样，她竟然觉得很爽。

朱莉安举着手臂瞪着卡瑟琳将近一分钟，最后重重地叹一口气，恨铁不成钢地垂下手臂，妥协。

卡瑟琳把钱整齐地放到一个铁匣子里，想让朱莉安出去，但还没开口，就听到朱莉安问：“你最近没跑到西区吧？”

卡瑟琳怀抱双臂，冷冷回答：“姐姐是聋了还是咋的？我刚刚不是说过了么？我最近可没跑到西区，一直都在交界待着呢。”

朱莉安吐一口气：“那就好。看过街角的公告板了吗？”

在朱莉安步行回家的途中，就注意到平时连个人毛都没有的公告栏，今天围得水泄不通。

她出于好奇，也蹭过去，看到了公告栏上面的内容。

“西区现在正在通缉一个叫‘比伯’的人。据说现在那边非常乱，公告板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关于西区消息，上面说好多支持伊丽莎白的贵族都一夜之间消失了，他们连伊丽莎白的嫡亲巴利尔家族都烧了……西区现在是暗潮涌动，不太平，你不要贪玩去那里，到时惹祸上身就麻烦了。”

巴利尔回西区还不到一天，东区的公告栏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