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称圣之红叶于归 第219章 酬知己之刺秦

“琅儿，你也过来吧。”

“诺。”

虽然意外于夏侯琅的“临时”参与，但在荆轲心目中，这位秦国九公子还真没引起某人足够的关注性。除了剑圣盖聂，荆轲不认为秦国还有其他高手能够及时拦截下自己的舍命一击。奈何，众所周知，嬴政上朝时，盖聂，是不会随侍身侧的。现在，只希望一会儿咱们的秦舞阳壮士能够给力些，牵制住足够多人的视线。一个呼吸。顶多一个呼吸就好。

停步。屈膝。地图高举过头顶。趁着嬴政辨认地图真假的一小会儿失神，荆轲内劲一吐，竟是直接把手中羊皮卷震成了粉碎，露出其中的一把匕首来。

鱼肠。

这才是真正的原版鱼肠。

就是相对夏侯琅手中的那把，太低配了些。仅仅能算得一把比较锋利些的凡兵而已。

地图四散，一瞬间被震成了无数片。天女散花样的。也多亏了这是牛皮卷。换成竹简，拆起来就大大的麻烦了。

很显然，无论成败，荆轲都没想过要把燕国督亢之地的地图交到秦国的手上。若不能“完璧归赵”，何不如“网破鱼死”？

“护驾！快护驾！”手忙脚乱招呼上一声，赵高虽手无寸铁，但做为距秦王最近的两个人之一，这位公公的反应速度无疑还是很值得称赞的。一双肉掌，即使荆轲不曾设想过退避或抵挡，但想要完成后发先至还是在仓促之间，也绝对不容易。

该说，不愧是罗网的首领吗？

呵呵！

眼望着袭向胸口的匕首，作为秦王，嬴政此时的表现绝对可圈可点：全程无一丝惊慌，更别提失措了。

这，不仅是对自家手下的自信，更是对自身手段的一种极度自负。身为天问剑主，嬴政，怎么可能手段不高超？

至于后世历史书上所写的什么“秦王绕柱走”，群臣齐声大呼“快拔剑”，偏偏秦王那剑还关键时刻掉链子怎么也拔不出来，纯粹就是一个臆撰的笑话。君子六艺肿么肿？身为归国质子，嬴政如果不优秀到妖孽，怎么可能仅仅依靠一个人老珠黄的“赵姬”和一个擅长投机的大商人“吕不韦”就能够得到上任秦王的看重呢？一国之君，再废物，也不可能那般好糊弄。

滋滋，可惜了！

“嬴琅！”嬴政怒了。这家伙，还真打算一直看戏了不成？就算自己没问题，身为儿子，这时候难道就不应该表示一下自己的关切与愤怒吗？瞧瞧胡亥、扶苏，再瞧瞧这一位，滋滋！

闻得呼唤，咱们的主人公赶紧努力眨了眨自己“纯洁”的大眼睛。虽然吧，这个目测效用不太大，更准确地说是——一点儿用没有。夏侯琅依旧表示，自己还是态度挺好的。

“拿下！”

“诺。”

撇开父子之情不谈，夏侯琅也知道，被点过名的自己不可能再坐视“荆轲闹殿堂”。赵高，目前还不是拼起命来的荆轲的对手。所以，还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吧！呵呵！

玉笛婉转，蜕落掌心。虽然知晓“藏剑术”这种奇门秘法的法门，为了不引起帝王的忌惮，能不用剑的时候，夏侯琅还是不愿带剑的。毕竟，他手中几把剑，光外表就能看出来不凡。仙家法器，更不是区区一介凡体能够随意动用的。

声落手出。先是一个漂亮的笛花磕开鱼肠，转瞬一个闪身，拉开距离，六指按孔凑上朱唇。虽然打不过，简单地牵制一下，咱们的赵公公还是不成问题的。身为上位者，适当时刻，总要给手下人一个表现自身忠心的机会的说不是？

笛声飘荡，时缓时急、时高时低、时轻时重、时断时续。荆轲一直以为“好梦难留、诗残莫续”是最无奈的伤感，听过夏侯琅笛声才恍悟，原来这只是文人间的“矫情”。此情可待成追忆，江湖夜雨十年灯。最伤人的从来不是“哀”，而是后面那两个字——“心死”。

人倦了，心也就死。

荆轲本以为最了解自己的是燕丹，所以，他才会持刃而来，提携玉龙为君死。此时听过夏侯琅的曲子才知道，最了解自己的，竟然是这个大仇人的儿子。呵呵！多么讽刺。

不动用法力，夏侯琅的笛音自然也就无法再化形。但它依旧是有用的。堡垒，从来都是从内部被攻破。一曲“承欢殿”，葬了的不只是痴情，还有荆轲的“雄心”、“杀心”。

会答应“刺秦”，他荆轲为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兄弟义气”、“天下”、“家国”。夺妻之恨，高傲如荆轲，怎么可能不在乎？

英雄，也是难过美人关的啊！

红墙宫闱重檐，思绪蔓延，回首承欢殿。一切虚名都化作云烟。曾经刻骨痴缠的画面，物是人非重演，所有恩怨悲欢在雪夜终结。淡看秋叶飘落阶前，一曲长门怨君不见，任玉容泪干不复昔日笑颜。赐死怀中的圣眷，刹那间漫天风雪；冷眼看红颜，决绝胜断弦。殿中弱水三千的誓约，终究敌不过谗言；琴音犹未绝，奏不出从前……

骊姬，是荆轲心中永远的痛。

迷蒙中一个失神，荆轲被赵高一掌印在了背心。

眼见得刺杀目标已经被侍卫们重重保护了起来，荆轲心中一狠，冲着瘫倒在地的秦舞阳就“偷袭”了过去。

刺杀失败没关系，被秦国抓住燕国把柄就真个糟糕了。经过之前的一些表现，荆轲可不认为这位自告奋勇的秦壮士能够不惧刑讯或者主动来一个自尽殉国。

“荆轲——”

伴随着熟悉的断喝，心愿了解后，荆轲不由自主冲着持剑人露出一个暖心的笑。此时此刻，他是感激的。因为两人都知道，盖聂不许的话，百步飞剑下，荆轲根本没有杀死秦舞阳的机会。

“你这又何苦？”淡定地拔出长剑。如果不是眼神闪烁，旁人还真看不出这位“剑圣”心中的不平静。人与人之间的交情有时候是不能依照认识时间长短来计算的。恰恰，盖聂与荆轲正是这一种情况——倾盖如故！

“咳咳！盖，盖先生……”单手捂胸。在生命所遗留下来的最后的时间里，荆轲双唇蠕动，无声而恳切地隐蔽吐出了两个字——天明。

原来，他竟是知道的！

盖聂微不可察地一点头，神色间颇有些“虽天下人吾往矣”的决绝与不羁。

这一切，两个人自认为做得天知地知两人知，却不想早被有所提防的夏侯琅完全收入了眼底。不过，后者并没有要揭露的意思。甚至条件允许的话，背后推一把也不是不可能。无关乎同情。骊姬不死，后宫不宁。嬴政对那一位的偏爱实在太明显。

“赵高，宣旨：盖聂救驾有功，着朝中各部拟定个章程，寡人要大赏。”

“诺。”

“另，通传各部，即日起，时刻备战。让罗网给燕王通个信儿，孤，要一个解释。”

“诺。”

“其他人散了。小九，跟孤来后殿。”

“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