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个夜晚。与往常一样,伊尔姆坐在镜前,精心打扮着自己。虽然自己已经老了,但心中的少女梦依旧存在。她搽搽粉,涂涂油,梳梳捷毛——尽管捷毛已经稀少。
镜子还是那面镜子,多年来,多月来,多天来,都没有发生变化。镜子摆放的位置,也还在那里——近在咫尺的衣橱的旁边。
灵晶儿在昨晚就走了。在她陪她的这六天里,伊尔姆确实感到了开心。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开心。但是,伊尔姆至今没有想通的,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身边?灵晶儿也没有说个所以然来。
就在她坐在镜子面前游神苦想的时候,阿寥尔突然出现了。与上次一样,他现显在镜子里。只是这次,他换了身衣服——深蓝的牛仔裤和一件橘红色的休闲衣。
“既然你想不到,那我就告诉你。陪你的那个女孩是个骗子,也是个小偷。”
“不可能!你在说谎。她那么善良,怎么会是小偷?怎么会是骗子?”伊尔姆反驳道。
阿寥尔冷笑一声:“人这东西,可是有隐藏的本领的。你好好想想,她为什么要在你最悲伤的时候,帮助你呢?”
“因为她很善良。”
“No!”阿寥尔似乎嘲笑道,“她要驳回你的信任,让你像一个傻子似的,拥护她。”
“你什么意思?”伊尔姆的双眼湿润了。
阿寥尔咧嘴一笑:“你会明白的。只要好好回忆这几天她为你干的那些事,你就明白了。”
说完,那阿寥尔像闪电一样,从镜子里消失了。只留下一道乌黑的烟云,仿佛一条晒干的蚯蚓。
所有的言语,全萦绕在伊尔姆的脑袋里,像循环播放的音乐,但却比音乐更让人崩溃、让人卧立不安。
看来今晚,她是睡不着了。
然而,留在伊尔姆脑袋里的快乐,现在都已经烟消云散了。现在,她的脑袋里,只有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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