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机穿入诸天万界 第十六章 分说意境

王通府邸所在的东平郡远在山东，杨千羽带着寇仲一路向北，一路上不进城镇，专挑险山峻岭穷沟恶水而行，饿了便叫寇仲打猎，渴了便叫寇仲寻水，几乎完全复刻唐僧西游时的苦行模式，美其名曰磨炼徒儿意志。

不曾想寇仲虽不过十六七的年纪，从小吃过的苦却不少，这十几天一路跟着杨千羽咬牙坚持下来，除了秉承他“窛大少”一贯的油嘴滑舌，喜欢寻事与杨千羽聊天拌嘴之外。有关吃苦的事儿，竟没埋怨半句，这却叫杨千羽更加高看了他一层。

一路上的艰苦磨炼，终于将寇仲身上“世界主角”的潜能发挥出来，加上“易筋锻骨篇”和“长生真气”的反哺，寇仲练武较晚的缺陷已经完全补平，根骨和悟性的优势就愈发体现出来。

路上，杨千羽偶尔会把结合了自己全部武学积累，以及在水蓝星上看过的众多小说中的奇思妙想综合之后的武学道理讲给寇仲，这家伙不但能多有领悟，有时还能举一反三，武功进境更是一日千里。

这日，杨寇二人正以轻功在林间穿行，趁得空，杨千羽边走边教道：“......若为良将，不止需着眼于权谋、兵策、武学等等，还需省得天时地利、乾坤变化、借古鉴今，在扬州师娘已教与你们一些阴阳数术、地理天时，具是些有趣的学问，今次为师便说些严肃的。”杨千羽顿了顿，待寇仲聚精会神看过来后，接着道：“小仲可知由古至今，共有多少王朝？”

寇仲本是混混出身，论文化绝不算高，好在年幼有志，也旁听过几堂夫子讲课，后来又得杨千羽夫妇相受，才逐渐博学。听了杨千羽发问，他当下便仔细盘算，不久却发现，若算上三国归晋后那段混乱而屈辱的五胡乱华年月，那王朝真是多如牛毛，只得满脸迷茫地道：“徒儿数不出来。”

杨千羽淡笑道：“数不出来就对了，因为为师也没去数过！总之是很多对吧？但你可知，这些王朝中，缔造者是由南统北，平定天下的又有多少？”先前王朝都数不过来，杨千羽又问上更难的一个问题，寇仲更是迷茫不知，只是疑惑的看向杨千羽。

“到目前一个都没有！”杨千羽给出了答案：“自古以来，由南而北难如登天，便是我从前跟你提过的那位雄踞岭南的宋缺，也把这件事引为毕生遗憾！”

“但你知道为什么为师明知由南统北之艰难，却还要选本就是四战之地的扬州作为我们的根据地么？是因为血统！”杨千羽严肃道：“昔年汉末，中原群雄并起，三国鼎立数十载，虽创造了那些璀璨的将星盛世，却也打得我汉家儿郎十室九空。最终因中原人口锐减，酿成后来外族入侵，五胡乱华之惨剧。

如今我中原同样是群雄并起，而草原上突厥、铁勒、土谷浑几大外族势力虎视眈眈。我中原四大门阀中，独孤本就有外族血脉，而李阀也与胡人牵扯不清，其他北方势力也大都相互引援，把那些外族饿狼拼命往门内引。若我们也效仿古人，由北而南，难免要牵扯到这些东西，这也正是岭南宋缺一直坚持由南而北的原因。而为师，更只想替我汉家再整万里山河！所以咱们宁可开头难些，也要挣下这口气，他朱重八能做到的，难道我杨千羽便做不到？”说到最后一句，来自射雕世界中上位者的气势怦然爆发，基本赶得上虎躯狂震的效果。

“那个...师父，朱重八是谁？”寇仲弱弱的插了一句。

“额...，我刚说什么了？”杨千羽见说漏了嘴，顿时开启装傻模式。

......

又走了数日，这日两人终于来到东平郡县内。左右离王通寿宴还有两日光景，杨千羽终于“大发慈悲”，带着衣衫褴褛的寇仲，去县内最好的绸缎庄，置了些颇为帅气的锦袍劲服。整好了行头，两人又往闹市中最有名的“东蓬酒楼”走了一遭，好好打点了自己的五脏庙。

到了晚间，酒足饭饱，喝得醉醺醺的寇仲没大没小的拉着杨千羽在街上东逛西瞧。行至一水井边，寇仲忽地一个踉跄坐倒在井栏旁，带着半分醉意的双眼，痴痴朝井里看去，瞧见这映着一轮明月的井水，寇仲身躯一震，指着井中明月道：“师父，你教我们练武时，常说武者练到最后练的乃是一颗澄澈地武道之心，这岂非就如同这口井水一般！澄净守一，映照一切。”杨千羽闻言淡然笑道：“看来这‘井中月’的意境，始终与你有缘！”

“与我有缘？”寇仲疑惑道。杨千羽轻轻摇头，示意寇仲莫去深究，反而解释道：“心映万物，无扰无碍，这在某种程度上，与佛家所说的‘四大皆空，无我无它’相似，又与道家所言‘天人合一，道我不分’相近，练到最后是‘与道合真’之路，的确是了不得的一种意境！”

寇仲闻言问道：“听师父所言，似乎这‘意境’还有许多种？”

杨千羽点头道：“其实说是‘意境’，也只是一种修炼道路的选择罢了。这本是练武到了我这种境界才会去考虑的东西，但是你和子陵从一开始便是修的先天之气，能提前悟到这些也不稀奇。我便将我的理解说给你作为参考，但你需知晓，于意境的领悟上，一千人有一千种不同，切不可死学！”

见寇仲微微点头，杨千羽将他带到县内一处更僻静的地方，继续分解道：“在我的理解中，修炼到了最终，不外乎三条道路。一是‘世界及我，我及世界’，这是合道之路！”杨千羽想起了水蓝星上洪荒小说中，那位号称“道祖”的鸿钧。“一是‘开天辟地，演化万物’，这是演道之路！”这一刻，杨千羽想到了番茄大神笔下的林雷和秦羽。“最后，是‘一力擎天，破道创道’，这是立道之路，按我的推演应该也是最强、最难之路！”杨千羽想到了一力破开混沌，力战三千混沌魔神，尚有余力能演化世界、生灵，护佑万族的祖神盘古。

“这三条终极的修行道路，若追溯到意境上的话，合道之路便对应了‘无我’、‘忘我’‘唯情’等较常见的意境，演道之路则对应着‘唯我’之意，至于立道之路，据我推测应该是对应‘唯心’之意！”杨千羽侃侃而谈。寇仲皱眉道：“‘无我’和‘忘我’我尚能理解，师父说的其他几种意境，我既没听过，也想不到是何模样。”

杨千羽耐心解释道：“因极于情，故极于道，为情虽凄苦万世、粉身碎骨，亦不悔半步，此乃唯情；天地万物，唯我独尊，超于世外，污垢无碍，此乃唯我；至于唯心，你只记住，若到了极处，天地万物，乃至大道翻覆也只在人一念之间便可。”

寇仲听得一个头两个大，抓耳挠腮半晌，垂头丧气道：“师父说的这些实在太过深奥，我原以为不容易领悟了一些高深的东西，想不到仍只是皮毛！”

“已经很不错了，你这‘皮毛’，师父我花了这些年也才有眉目，甚至不如你这般清晰，这还建立在我武学积累丰厚，通晓诸般绝世武学的基础上！须知你不过是先天境界，而我已是宗师境界了！”杨千羽拍了下寇仲的宽肩，同时心里想着：就算你真的学了我会的所有武学，没看过水蓝星上，各路大神的网络小说，可能你也不知道我说的是啥吧.....

“何为先天？何为宗师？”寇仲发现，这些东西杨千羽之前并未跟他说过。

“据书中记载，常人练武，需从后天练起。练到后天极致，反转先天，拥有先天之气，能借天地之力。而后广参诸般武学，先天内力充盈，举手投足皆含武学之理，能敌十数先天，可为宗师，你师傅我便是宗师了！

到了宗师后期，便要将自身所学融为一炉，逐渐明悟自身武意，凝练固化意境，融合自身所学为大宗师前期，明晰武意的大宗师，为大宗师中期，等到彻底固化自身意境，完全清晰今后道路，再将身体锤炼得无漏无垢，便可感应天地，身合虚空，这就是大宗师后期。大宗师后期到了极致，就是传说中的破碎虚空！之后的道路，书中已无记载，想来连那位前辈也没达到。”寇仲的心神完全被浩瀚的武学境界所吸引，呆呆的站在原地。

杨千羽见寇仲一脸呆傻，笑着拍了下他肩膀道：“先别想这多，你小子练武才多久？走吧，先寻处地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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