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机穿入诸天万界 第三十三章 杨大家杯酒论英雄

洛阳雄踞黄河南岸，北屏邙山，南系洛水、东呼虎牢、西应函谷、四周群山环抱，中为洛阳平原，伊、洛、涧四水流贯其间，既是形势险要，又风光绮丽，土壤肥沃，气候适中，漕运便利。

自古以来，先后有夏、商、东周、东汉、曹魏、西晋、北魏、隋等八朝建都于此。所谓河阳定鼎地，居中原而应四方，洛阳乃天下交通要冲，军事要塞。

杨广即位后，于洛阳另选都址，建立新都。新皇城位于周王城和汉魏故城之间，东逾水、南跨洛河、西临涧河，北依邙山，城周超过五十里，宏伟壮观。

杨广又以洛阳为中心，开凿出一条南达杭州，北抵涿郡，纵贯南北的大运河，把海河、黄河、淮河、长江、钱塘江五大水系连接起来，洛阳更成天下交通商业的中心枢纽。

那天在议事厅，杨千羽力排众议，只带较为亲近黄蓉与双龙随行前往洛阳，而老巢扬州则拜托鲁妙子和诸位文官镇守。虽然杨千羽本人，对慈航静斋这种“尼姑选明君”的戏码颇为不屑，但架不住这方世界的原住民都信这套东西。因此，此次洛阳之行，若能夺走和氏璧，顺便挫挫佛门和李阀的锐气，那也是极好的。

一到洛阳，黄蓉便突然要求单独行动，杨千羽问她去做什么，她只推是女儿家的私事，拒不交代实情。杨千羽跟黄蓉已是老夫老妻，此情此景已推知她定是想通过一些手段给自己一个惊喜，于是杨千羽把寇仲派给她做帮手，也就随她去了。

杨千羽带着较寇仲而言稍显沉闷的徐子陵在洛阳行动，放眼望去，宽达百步贯通南北两门的大街“天街”，在眼前笔直延伸开去，怕不有七、八里之长。

街旁遍植樱桃、石榴、榆、柳等各式树木，中为供帝皇出巡的御道，际此春夏之交，桃红柳绿，景色如画，美不胜收。

大道两旁店铺林立，里坊之间，各辟道路，与贯通各大城门的纵横各十街交错，井然有序。

古代的景致，对于杨千羽这种现代生长的人而言，处处皆是景观，不过毕竟是在射雕世界更繁华的宋代待了几年，再回过头来看大唐世界的雄城奇景，杨千羽心里虽也觉得好看，但也只留于好看而已。

杨千羽做事，向来或多或少有一定目的性，趁着白天，只是带着徐子陵草草在城里转悠了几条街，顺道考察过了原著提到的重要地点天津桥，以及与净念禅院临近的城南街道后，便性质缺缺的在城南找了间客栈住下。

走进客栈，杨千羽令徐子陵去与掌柜要房，自己则要了壶酒水在大堂小坐，不料屁股尚未坐热，门口便转进来一男一女。

这男的，长了一副标准的帅脸，一身长衫折扇更显出一副优雅的谦谦世家公子形象，女的则气质高贵典雅，腿长腰细，明眸皓齿，诸多特征与健康的肤色共同构成一个一等美人的外形。居然是先前与杨千羽见过的宋阀小辈，宋师道和宋玉致。

两人颇为眼尖，第一时间便发现了杨千羽和徐子陵两人。由于宋玉致的关系，杨千羽跟宋缺是平辈，宋师道便打招呼道：“杨叔父！”至于宋玉致则跟着寇仲的叫法娇滴滴叫了声师父。

杨千羽笑着招呼二人坐下，玩笑似的道：“两位不在岭南好好做大公子大小姐，怎么跑洛阳来玩了？”

宋师道苦笑道：“叔父就别拿小侄打趣了。小侄与玉致，跟着家族船队来做买卖，正巧听说慈航静斋传人出世，便进城来碰碰运气。”

“哦？”杨千羽奇道：“师道对这些也有兴趣？”

“家中长辈所命，纵不喜此道，亦不得不为罢了。”宋师道永远是一派君子如玉的气场，摇头谦了声，反问道：“此次慈航静斋出世，叔父怎么看？”

“‘尼姑选帝’罢了，跟小孩儿过家家没甚两样！”杨千羽不屑道：“‘得民心者得天下’，这本没错，但他慈航静斋可无法代表民心。”杨千羽想到了后世那些从民众中派选代表，定期决议天下大事的方式，那才是真正能代表民心的不二方法。而现在师妃暄靠着慈航静斋的名声和正道的支持强行代表民心，确实只是过家家。

杨千羽语出惊人，竟藐视正道魁首的慈航静斋如无物，登时把宋师道吓一跳，他连忙左顾右盼，却发现端坐大堂的酒客似乎没听到杨千羽的话一样，仍谈笑自若，这才知道杨千羽应该是用了传音入密的法门。但他仍是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好有些诺诺道：“叔父慎言......”

杨千羽轻笑摇头，此时刚好徐子陵已付了房钱，小二在前引路，杨千羽便别过宋家二小，径自往房里去了。

杨千羽在客栈稍一打坐练功，不意间半日已过，外头已是华灯初上。去隔壁时，寻不见徐子陵，想是跟宋家二小一道出去了，杨千羽只好自己出门，欣赏洛阳夜色，顺便看能不能撞见一些“名人”。

杨千羽一路闲庭信步，逛了两三条长街，却别无所获。看着夜幕下过往的人群，杨千羽只感觉心头一片宁静，下意识便臻入灵觉感应的模式之中。在灵觉感应下，杨千羽福至心灵，顺应心头灵感仔细感应之下，勉强能察觉一道修长优雅的身影，正在街角一处就留的房顶背面远远跟着自己。但尽管此时在行此苟且之事，杨千羽仍能从断断续续的灵觉反馈中，品出这人身上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闲适飘逸的味儿，亦可称作是“仙味”。

高手！这是杨千羽的第一反应。自从穿越大唐以来，除去阴后之外，这位“浑身仙气”的跟踪者是唯一一位在自己心絮平静灵觉全开后，仍无法清晰感应到的人。

杨千羽若有所思之际，无意间往街边一瞥，又偶然瞥见，一人头顶竹笠，垂下遮阳幕，身穿灰布衣，正坐在街边一间颇为简陋的酒馆中。

杨千羽心中一动，回忆起大唐原著中师妃暄向李世民询问为君之道经典的情节，虽然寻不见原本应该在此的徐子陵，杨千羽仍洒然一笑，大步朝酒馆走了进去。

一进酒馆，却见这藏头露尾的斗笠人，桌上正摆着酒壶和杯子，竟是在对月独酌。等杨千羽进来，这人作邀道：“朋友既然进来，何不与我饮上一杯？”他语气浑厚自然，令听着如沐春风，却又不失坚定，光凭这音质，就是典型的天生王者之音。作邀之后，他又唤来小二，填上一副酒杯，盛情以待。

杨千羽愈发确定了心中所想，索性出言试探道：“如此敏感的时期，世民兄竟敢独身在洛阳的酒馆中自斟自饮，还敢邀某同坐，就不怕行藏泄露？须知现今各大势力，可都是欲得世民兄而甘心呢！便是我自己，也可能会忍不住动手除去你这大敌！”

杨千羽双目如电，身上腾起一股凛然剑意，好像一言不合就要出手一般。

李世民摘掉头上斗笠，露出英伟的容颜，同时对杨千羽苦笑以报，摇头道：“杨大家莫要见笑我，我李世民顶多只是为父兄打天下的先锋将领，那配得上当杨大家的对手？”

杨千羽气势一收，金刀大马的在李世民对面坐下，劝慰道：“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世民兄何必在意眼前失意？”

“好一个‘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君真不愧大家之名，单凭这一随口佳句，便知大家胸襟之广，志气之大！”李世民毫不掩饰的大声赞叹过，又端起先前小二填上的酒杯满上，朝杨千羽敬道：“世民敬你一杯！”

杨千羽接过酒杯，并未急着喝酒，而是凝望李世民，颇有深意的道：“昔年，曹操会刘备于梅园，二人青梅煮酒，纵论天下英豪，曹操遍列天下诸侯，最终不过得到‘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尔’的结论。如今此处亦只你我二人，杨某亦想借世民兄这杯酒，将这天下英豪论上一论！”

李世民同样豪气勃发，点头道：“愿闻大家高见。”

杨千羽猛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大笑道：“我的结论，同样是曹操那句话！天下英雄，唯世民你与区区不才二人而已！”

李世民默然半晌，低声道：“世民何德何能，竟得大家如此看重。”

他眼睛逐渐亮了起来，旋又透出哀伤不平的神色，接着道：“当日我助家严起兵太原，他曾答应我们兄弟中谁能攻下关中，就封其为世子。当时并曾私下亲口对我说：‘此事全由你一力主张，大事若成，自然功归于你，故一定立你为世子’。当时我答他：‘炀帝无道，生灵涂炭，群雄并起，孩儿只愿助爹推翻暴君，解百姓倒悬之苦，其他非孩儿所敢妄想。’”

杨千羽似笑非笑地问道：“既无妄想，世民兄又何必作此忿懑之姿？”

李世民颓然道：“因为我怕大哥是另一个炀帝，那我就罪大恶极了，否则纵使家严因妇人之言而背诺。但自古以来便有‘立嫡以长’的宗法，我也没甚么可说的。”

一番话毕，李世民忽的抬起头，虎目深注道：“这番话我一向只藏在心内，从没有向人倾吐，今天见到大家，却情不自禁说了出来，连自己都感到奇怪。或是你我二人真的一见如故吧，还望大家能为世民保密才好！”

杨千羽摇头叹道：“世民兄也忒小瞧我，你愿对我吐露肺腑，我甚感欣慰，又怎会行那小人之事？还请自罚三杯！”李世民宛然失笑，立刻如杨千羽所言的豪饮了三杯酒水。

杨千羽似是满意的点点头，旋即又拍手赞道：“世民所思所虑，深远有理，更兼忧国忧民之心，以吾观之，已有一代明君的架势。更遑论，你手下天策府,专掌国之征讨，有长史、司马各一人，从事郎中二人、军谘祭酒二人，典签四人，录事二人，记室参军事二人，功、仓、兵、骑、铊、士六曹参军各二人，参军事六人、总共三十四人，俨如一个小朝廷，人才济济，假以时日，前途不可限量！”

李世民见杨千羽拿天策府打趣，也笑道：“大家也莫只说我的天策府，你手下的黄龙帮，下设‘善财’、‘听风’、‘演武’、‘遁甲’、‘巧匠’、‘鬼谋’数个堂口，人才济济，更有宋阀隐为盟友，加上大家在扬州实施的那些巧妙政令，不更是如日中天？说起来，如今我天策府不少制度和政令还是受了大家的启发呢！”李世民对于情报工作十分重视，一说起杨千羽黄龙帮的构架，便如数家珍的全抖了出来，简直比杨千羽自己还清楚。

两人惺惺相惜，相互吹捧之际，蓦地有人在一旁低呼道：“说得好！”

感应到袖中的美人识别环亮起，杨千羽嘴角勾起一个旁人看不见的弧度，暗道：“果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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