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稻禾 二十四、春雨绵绵的日子---躁动的季节之前

2005年我20岁，许静19岁，春雨绵绵的日子，我们相拥睡去。

四月的一个周日下午回学校的长途车上。我睡着了，呼吸里还能闻到许静头发里洗发水的味道。我迷迷糊糊的思绪里有一点难过。许静的不想分开，似乎是我们分开的日子就要来临，而她不想分开。

窗外，高速公路边的田地飞速的像后飞去。

春雨绵绵的日子---躁动的季节之前

合肥也在下着小雨，我从汽车站一路走到市府广场，27路的底站。我站在公交枢纽的站台里，站台里挤满了下班回家的人。

我给许静发了信息，明天去看她。上了车走了两站，许静回信息说让我现在去她学校，她说明天她要回家，已经和妈、外婆说过了，只能晚上见我了。

我于是下车又转了车去她的学校。路上雨下的有些大了，我没有带伞，转车的时候淋了雨，头发和上衣都有些湿了。

下了车在他们学校对面，我看到学校门口的边上的许静，她也看到了我，她朝我挥手，她用手势告诉我在原地等，撑开伞过来了。

她穿着灰色的毛衣里面穿着那件柔软的格子衬衫。

她过来把伞给我说：我就知道你不喜欢带伞。然后从包里掏出一件短袖的衣服要给我擦头发，我说不用了，一会就干了。

她不愿意，垫起脚尖给我擦。

我掐了掐她的腰。没长胖啊？我说。

就这样不好啊？你怎么又黑了？是不是去发传单了啊？

没呢，最近都没去挣钱。最近打球有些多，晒的啊。

我早要说你，下次发传单不要去那么偏远的，不安全。

饿了没?她问我。

饿了。

走，姐姐带你去吃好吃的。她挎着我的胳膊。

我们走了很长一段路，穿过一个小区，走进好几个大学的交汇的一条美食街，学生很多，每一家生意都很好。

今天周末人更多了。她说。

我们去了一家面馆。

吃面行吗？

我都行，你喜欢吃的我都喜欢。

小伙，真不错。她拍拍我。

这是聆聆带她来的，有点像兰州拉面的做法，手工面，很劲道，冷菜也好吃，我吃了个大碗的，汤都喝了一半。

老板娘问：那个小姑娘怎么没有来啊？

她有事。许静说。

吃完，她说想我教她打台球。

于是，我们到台球室打了会台球，她始终打不好。

快十点多的时候，街上人开始少了。

她牵着我，我们上了一个天桥。

雨下的很小了，风吹过来。

她突然停下脚步。

稻稻，我晚上不想回去了，想多点时间和你在一起。这个时候她像一个小女孩。

我点点头。

我们在大学城附近问了好多个宾馆都满了，大概因为是周五的原因，没有房间了。

我们走出大学城，雨又下的有些大了，我打开伞，她手塞进我上衣口袋里。

我们又走了很远的一段路，从西往东走，路上行人逐渐变少。

聆聆说下周来找我吃饭，今天本来也要约她的，可是她去见男朋友了。许静说。

她什么时候谈的？我问。

好像去年谈的，一直没有见到。

有时间一定要见见她。

每次时间都赶不上。。。外婆偷偷问我，我们是不是还在谈。

你怎么说的啊？

我说不在了。许静伸出手，拍拍我。别气啊，我怕她担心我和爸妈吵架，还不如不和她讲了。

我点点头。

我们沉默了一会。

已经走到城市学院边上了。

有家宾馆在一个巷子里，还有房间。这个宾馆应该是自己的房子加盖然后改造的，大学城附近的城中村很多这样的宾馆。

一个服务员，坐在前台，看样子年纪不大。

带我们上了二楼的房间。

我们才关上门，她敲了门，我说请进，她探头进来。

不好意思，打扰下。她小声说。被子、床单如果脏的不能洗，要加洗涤费。

我说知道了。

再见。服务员带上门。

然后我把门插上。

我打开电视，正在直播足球赛。

我们坐在床头，她靠我肩膀上。

你洗澡吗？我问她。

不洗了。我等会擦个脸，冲个脚。

她躺了的时候，喊我:你快洗了来陪我。

电视关了以后，突然有些安静了。外面似乎是雨落在雨棚上的声音。

我搂着她，她穿着衬衫，还穿着裤子。

我们吻了很长的时间，她的肩膀和后背柔软的像是海绵。

你想吗？她问我。

我看着她，黑色里，我还能看到她的眼球，透亮。

她开始脱了自己的裤子。

我摸到了她的光滑的底裤，然后就是腿部的皮肤。

她的呼吸变的很轻。

我说我没有套子。

你想吗？

年轻的心脏正砰砰的跳。

我想，可是我不想你。。。

她似乎是睁开眼睛一直在看我，然后吻了我，又过了一段时间，她背过身去，我抱着她。

我有一个习惯，就是改不了的习惯。我说。

什么啊？她问。

我只习惯穿平角的内裤，我穿不了三角内裤。

呵呵。。。为什么啊？

就是不习惯，我只穿过一次，上小学的时候，立马就脱了。从此再也没有穿过。我小时候还做过一个梦，梦里说市场上不生产平角内裤了，然后我焦虑的惊醒。

呵呵。。。

我们一起数雨落在雨棚上嗒嗒嗒的声音，一、二、三、四。。。是一百三了，不是一百二十九了。她说。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睡着了。

第二天，还是个阴雨天。

她似乎是没有睡好，有一些黑眼圈。

我要上车的时候，她说：稻稻，我不想和你分开，声音有些颤抖。

我拍拍她的头。

她把伞给我，她说：我回家的公交车到门口，你还要走一截路。

傍晚，许静和外婆去散步。

外婆说：我想回兴镇了，在这太急了，家门口还能串串门。

你还和那个小男孩还在谈吧。

许静疑惑的看着外婆。

你是我带大的，我能不知道，什么事都写在脸上，我从小就看你是个重感情的孩子，从小能看到大，要是不在一块了，你还不伤心，我讲的可对。

许静笑嘻嘻的不说话。

我能看你几年，你们现在年轻人的想法我也跟不上了，我也不懂，我就想你长大后找个听你的，日子才好过。还有你妈身体不好，你不要和她呛。你爸。。。外婆话到嘴边又停了。

丫头，你可听了？

我听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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