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回到司马家，秦安思考了很久，决定亮出自己的身份。
以司马家仆人的身份，在长安行走极度不便。
倒不是说要亮出曹操义弟的身份。
而是亮出自己在这个世界本来的身份。
云中秦氏子弟。
虽然不是什么望门贵族，但也是士族。
有独立的身份，和他人家仆可是两回事。
第二日，秦安拖着司马衷，一起上了蔡府。
被仆人引进大厅后，秦安敏锐的发现，这大厅中还有一波客人。
用屁股想都知道，那是卫仲道。
卫仲道也看到了秦安。
此时，秦安不再是小厮打扮，而是一袭白衣。
蔡邕：“哦，介绍一下，这位是河东卫氏卫觅卫仲道。”
“这位是秦安，秦中正。”
卫仲道瞥了一下嘴：“敢问中正兄，籍贯何在？”
“云中秦氏。”
“哦。”卫仲道很随意应了一声。
这个时代就是这样，卫家绝对的名门大族，看不起其他士族很正常。
蔡邕：“既然二位相遇，我就实话实说了吧，虽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很重要，但是也要看小女是否喜欢。”
“小女素来看中才华，所以……”
从春秋以来，民风开放，远和后世不同，此时的三国，男女自由恋爱的开放程度，远比一千八百年后更散。
蔡邕明说，谁有才，谁能娶蔡琰。
卫仲道笑了笑：“某，名将卫青之后，不才，学论之道。”
我乃是武帝名将之后，研习论。
夏侯兰在后面噗嗤笑出了声：“谁人不知卫青放羊出生，谁有不知秦姓就是赢姓。”
你祖先养马的时候，秦家祖先在当皇帝呢！
“不得无礼！”秦安呵斥夏侯兰，实际上却偷笑中。
卫仲道瞪大了眼睛，这个时代，这么没风度的人是很少见的。
秦安拱手：“不才，精通四书五经，斑驳杂典也有涉足，百家诸言略通一二，易卜医经读过两页，法典律例小有见闻，诗书二道尚且可以。”
老子精通一切，你服不服。
听到秦安的话，卫仲道都懵逼了。
这尼玛是什么鬼，谁特么的能精通这么多东西，你丫开玩笑么？
现代人和人比钻研？
不，现代人的优势就是什么都懂一点，而且这个一点，不是自己研究的，是各路大神专家研究的，你只需要背下来就行了。
蔡邕咳嗽：“贤侄……”
哪儿有这么说话的，这不打人脸么。
卫仲道显然生气了：“哦，在下有一问题，请教。”
这个时代的请教可和后世不同，这个时代的请教，意思就是挑战。
“请！”
秦安一点不虚。
“孔子曰，性相近，习相远，请问，为何有的人谦卑，有的人狂妄？”
“性相近？”秦安笑了笑：“这种小孩子问题你也来考我。”
“你以为孔子说的是什么？是人性？是优劣？孔子说什么你都没听懂。”
卫仲道一听，直接绷不住了：“那请教，孔圣人说的是什么？”
“庄子之思，总结起来一句话，圣人不死，大盗不止。人生来，本来是自由的，没有约束的。在有了约束的情况下，有的人成了圣人，有的人成了大盗。”
“孔曰成仁孟曰取义，说的都是性格。习相远说的是后天习性养成一个人的性格，你以为讲的是人的优劣？”
“一派胡言！”卫仲道：“某研究《论》多年，未曾听说过这种解释。”
“哦。”秦安毫不在意：“孔圣人有教无类，如果按你所说孔圣人觉得要用好坏分人，那为什么有教无类，打自己脸？”
“正因为人分好坏，才要教育，孔圣人之举，岂容你玷污。”卫仲道双手举拳，高举过头顶。
“如此说来，孔子教育的不是七十二贤，而是七十二恶人？”
和哥讲经义？老子用辩论思维玩儿死你。
卫仲道瞪大了眼睛：“我……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秦安：“古书记载，只讲七十二贤的职业，比的也只是贵贱，可没有讲七十二贤的好坏。”
傻叉都知道，正面形象都要伟光正，也不可能有人去说七十二贤谁道德高谁道德低。
也就是说，宣传就要默认七十二贤道德没有高低之分。
从而反证，人是没有道德高低区分的。
卫仲道憋红了脸：“尊师重道，假如没有道德之分，学的是什么？”
“难怪你问出这么蠢的问题，学的当然是知识，就因为你没学到，才会问出这种考教小孩子的问题。”秦安笑了笑：“你懂了没？”
卫仲道抓住秦安的话反击：“孔子师从李冉，照理所说，必定后者比前者学问更少咯？”
“你只知道孔子师从老子，却不知道孔子还师从其他人。《列子》两小儿辩日这种文章你且读过吧？孔子都不明白太阳什么时候大什么时候小，承认自己学问不足，你以为孔圣人就什么都懂？”
“孔子说，三人行，必有你师。”秦安指了指自己，夏侯兰，蔡邕：“你还是多找几个老师好好学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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