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檐画栋,楼阁亭榭,绵亘不觉,仰望烟波缥缈间,几点明灯不灭。
宇内歌舞齐升平,琴瑟美人与争相,昏黄烛火醉是欢,薄纱妙香勾魂魄。
匠心独具的陈设,宇内人鱼混杂,八荒揽客泱泱,方桌佳肴花满堂,支歌千千阙,如迷远处怜。
这场景令沈叶想起电视剧中风雅之地的画面,甚是相似。
“二位楼上请。”
抬头就看到展黎和白无羡坐在二楼最显眼的地方。
上楼时不少穿着异域舞服的女子从身边经过,那模样仿若夺人魂魄的妖物。
沈叶有些看出神,伊世长袖一挥,从沈叶面前扫过,才让沈叶收回视线。
“可看够?”
“看,看够了。”沈叶连忙心虚的低下头,自顾自往上走,一头扎进伊世怀中。
伊世出于本能胳膊微微靠拢箍住沈叶不让她掉下去。
沈叶只觉得面颊开始发烫,似乎鬓角有汗不断想挣开皮肤的束缚,脑子一片空白,有点不知所措。
伊世将沈叶抱起放在平稳处松开手,看也不看沈叶继续上楼。
“上个楼这么慢...”白无羡正埋怨就看到伊世先上来了,半晌沈叶才扭扭捏捏的过来。
展黎闷头一笑,后抬头对伊世说“小世,你猜我刚刚看到了谁。”
“你绝对想不到,二皇子常烁。”展黎知道伊世是不会搭理他这么幼稚的问题的,索性自问自答。
“那男的一看就是死基佬。”沈叶撑着腮帮盯着舞池中央轻声吐槽了一句。
“也就你敢这么说。”展黎笑喷。
白无羡一脸懵逼“死基佬是何物?”
沈叶一本正经的为白无羡解答“用你们的话就是断袖。”
听完沈叶的解释白无羡无语了。
过了一会桌子上被摆满了美味佳肴,仅仅是味道就让人垂涎三尺。
“没酒吗?”
“自己点。”
酒酣饭足后,展黎变回了猫,窝在伊世的腿上。
“小世,那人今日身体不适。”
那人?
伊世一直拧着的眉有了一丝要松的意思“无妨,多时不见,去看看。”
待伊世走后,沈叶弱弱问了一句“那人是谁?”
展黎睁开一只眼俏皮的吐出两个字“故人”
这回答...等于没说。
“你去哪?”
“有点闷,我去窗户那透透气。”
白无羡没有理由跟着,便只能坐着欣赏楼下的歌舞。
“小白,你看不出来吗?”
“什么?”
装睡的人永远叫不醒,装傻的人永远说不明白。
“那个常烁有意靠近小世。”展黎只得话锋一转。
白无羡叹气“谁让冥王生了一副男女皆爱的模样。”
“你不怕我告状啊。”
白无羡笑着说“别忘了,你也有把柄在我手上。”
展黎瞪了白无羡一眼,打着呼噜睡觉了。
沈叶随波逐流在人群中流窜,但视线紧随那个黑色的背影。
不出三两下就跟丢了。
人呢?
伊世推开走廊尽头那扇门,窗口坐着一个身着素衣的人“汝久不来矣,可是寻得解答?”
“恰恰相反,本王此处甚是乱矣。”伊世食指指着心口。
“汝得乎矣。”那人回眸,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犹如即将枯萎的昙花。
“汝之身,为何不愿离去?”
强留于此,只为每世那人路过时看上一眼,如此可悲,魂飞魄散真的值得吗?
“汝懂,岂非然哉?”那人没有血色的唇在努力的上扬。
“可有何哉。”伊世的语气轻颤声音几乎是擦着喉咙挤出来的。
“汝自不闻事者悉,吾自不问,可汝要记,既初择放,天复将其人于前,尚不明乎?”
那人的话如同冰锥刺的伊世千疮百孔,可最痛的还是那个位置。
“不言不悦之事,无忘于我樱花糕!”在看到伊世双手空空,那人几乎要从窗沿上跳下扑到伊世面前猛锤他一顿。
“下次。”
“饶过汝一次,下次不可忘,吾惧吾之日不多。”那人笑着捡起身边的一颗糖放入口中。
他觉得苦,只有糖可以湮灭口舌远处的涩涩泛苦,才不会那么想他。
沈叶被人叫住,慌忙中不慎将一桌边上的酒打翻。
“对不起啊。”沈叶道完歉就急忙去找伊世。
胳膊却让人扯住。
“不识我矣?”
沈叶回头,这人有点眼熟,那日和她比武的二皇子!
那日她男子妆发他如何识得,还是装不认识的好。
“你是?”
“不知王君所教仆之。”常烁抓着沈叶的手一收,连同沈叶一起拉近。
沈叶感受到这男人的敌意和危险,一定要想办法脱身。
“堂堂二殿下,莫不是要用强?”
“若吾正要如此,汝欲如何脱。”常烁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拉沈叶入怀。
沈叶还是第一次产生这种恐惧,夹杂着厌恶,此刻她才意识到她对伊世的根本不是恐惧。
沈叶脚一抬就要下势去踩常烁的脚。
“女人就是女人,这等招数本殿早已...”
不料防住了沈叶的脚却没拦住她的头,就听到砰一声,沈叶挣脱了常烁的束缚,边走边向他做鬼脸。
这女人...
沈叶没走几步便撞上伊世。
“殿,殿下!”
伊世看了眼不远处护着脑袋的男人,这是又惹了个大麻烦...
“殿下恕罪,本王管教不严,殿下伤情严重否?”碍于情面不得不客套几句,今日本可以绕过这麻烦...
“是本殿疏忽,不曾想冥王手下都是如此厉害之人。”常烁的笑容让沈叶觉得他背后有只狐狸尾巴,这人极度危险。
“多谢殿下宽恕。”
“不急谢本殿,汝欠吾一言说。”
伊世转身对着沈叶训斥道“回府后再加二百遍金刚经。”
常烁看着这二人,唇角淡淡上翘,挑眉间,伊世转身“殿下,可还满意。”
“如此便好。”
看着常烁走远,伊世才转身,沈叶早已不在原地。
混蛋冥王,就知道抄金刚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上辈子是和尚呢,明明身处高位却处处卑谦,只会苦自己人...
自己人,她算吗?
沈叶的脚步逐渐慢下来,原来一直以来都是她在自作多情。
他可是高高在上的冥王,她甚至连鬼都称不上...
暗恋这种事好比塞在耳朵里的音乐,即便是能让自己震耳欲聋的音量,对于别人来说不过是清风带来的窸窸窣窣。
“丫头?”白无羡一眼就捕捉到舞池里的沈叶。
她怎么了?
趁着众人酒乱靡慌瞬间移动到楼下。
“丫头,发生什么了?”
沈叶摇头。
即使语言可以骗人,但身体是诚实的。
“不许忍着。”白无羡的话就如同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泪水如同散落的珍珠,滚滚而下,沈叶抱住白无羡,将头埋在他的衣服里。
白无羡知道此刻他能给的只是一个肩膀,可他已经很知足了,至少在她需要一个怀抱时,不必自己抱紧自己。
伊世再找到沈叶时,远远隔着人群,刺眼的一幕...
池屋宾客如云,尽管是贵宾号,四个人也只能屈尊于一间。
白无羡命人在中间架起屏风。
“洗完一切都忘掉。”白无羡在沈叶头上狠狠一揉。
将身子完全埋入水中,冒起了泡泡。
“叶子,你没事吧。”展黎听到泡泡破裂的声音,从屏风下钻过来。
“出去!”
展黎脑袋被砸个包回来了。
“哈哈哈。”白无羡捂着面具笑了,差点笑掉了面具。
“再笑,信不信挠你。”展黎索性变回猫,他明明还没来得及看...
伊世躺在一边,仰头看着天花板,这是...镜子!
以前从没来过,伊世脸色一沉,可还是禁不住看向另一边,回过神后挥手封掉顶部的镜子。
和白无羡告别后乘济魂船回了十八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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