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老牛看到牛天华心猿意马的样子,提醒他注意听:“听好了啊,下面是重点,我可只能说一遍——”
“额,我认真听!”牛天华赶紧将思绪拽了回来。
牛天华赶紧正经起来,生怕忘记了什么细节。
这个下午也许真是改变他命运的时刻!
这连老牛都能开口说话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在老牛开口之前,牛天华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看不到生活的希望。
村里跟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子几乎都找到对象了,村长的儿子,比他大不到一岁,人家的媳妇都生了个娃儿!
而他,人长得倒是村里最周正的,可是家里实在是太穷了,没有人愿意给提亲。
老牛道出了这个惊天的秘密,牛天华难以压制内心的狂喜,他知道,改变命运的机会到了,这可是上天赐予的机会,能不能抓得住就看自己的造化了!
“听好了啊!”老牛字正腔圆地说:“今晚七点七分,就在这个小溪边,会有七个仙女在这里沐浴,这七个仙女穿着不同颜色的裙子,红橙蓝绿黄靛紫。穿红色衣服的是大仙女——“
“那穿紫色衣服的肯定是七仙女喽?”牛天华忍不住说道。
“不错不错,排除法用得不错,你就是上大学的料儿!可惜就没有这个命!”老牛夸了牛天华一句,却又踩了一脚。
“哪里的呀,谁让我们这里的录取分数线这么高,一般的学校还不如不上呢!”牛天华调侃道。
“好了,别打岔了!先说正事,到时她们会把衣服都放在小溪边上,你要趁她们不注意把衣服藏起来——”
“啊?”牛天华大吃一惊,这不光要偷窥,还要做偷衣贼,这怎么可以!
“这偷看本就不应该,把人家的衣服藏起来,这不是变态吗?她们可怎么见人呀!”牛天华怦然心动,这可是他敢想而不敢干的事呀!
“谁让你把衣服全藏起来!只挑一件就行,这个可不能贪心,不然王母娘娘那个母老虎还不吃了你!”
“额额,我知道了,那到时候我藏哪一件呢?”牛天华问道,同时把七种颜色默念了一遍。
“这就看缘分了!反正七个仙女各个美若天仙——呸!人家本来就是天仙!反正你都是你在人间难得一见的美人!随便哪一个都会让你神魂颠倒的。”
牛天华心旌摇荡,心想难道还能比学校的校花王雅茹更漂亮,还能比美女老师邓思雨好看。
学校里的校花王亚茹,名列四大校花之首,不仅相貌出众,而且家境好学习好,反正就是天之骄子之类的宠儿啥的;而学校里刚分配来的英语老师邓思雨,则是另一种成熟的美,邓思雨一分配到学校,一下子成了全校师生的梦中情人,年轻的男老师们不断地献殷勤,班上的男学生们居然也爱向老师提问题了。
哎,一切都过去了,牛天华轻叹一声,自己落榜了,与之前的生活已经格格不入了。
“哎!”老牛见牛天华有点走神,赶紧点醒他,“记住了,只能藏一件,不能藏多了,不然就坏了规矩。”
“什么规矩啊?”牛天华问。
“一个萝卜一个坑,一个男的只能找一个老婆!这不是你们的规矩吗?在天庭,玉皇大帝也只有王母一个老婆呀!”老牛想到这里,心想,千万不能告诉玉帝是个妻管严,即便玉帝心有千千结,但那泼妇王母也不愿意啊!
牛天华听了,心里却想,政策虽然是这样,可是村长赵得志可是个例外。
“记住了吗?”老牛见牛天华走神了,便问。
“额,我记住了,只藏一件。”牛天华说,“那之后呢?不会她们七个仙女都一起痛扁我吧,何况她们都有仙术的吧。”
老牛陷入沉思,悠悠道:“应该不会,到时就看你小子的造化了!反正我是尽心了,至于你的命运将会是如何,还得顺其自然,正所谓: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我记住了!我一定会把握住的!”
这时,已是夕阳西下,掩于远山的树影中,倦鸟亦归林,晚霞满西天。
那几头牛也吃饱了,在一起嬉闹。
“时间不早了,回家吧,早做准备,有备无患!”老牛发话了。
“哎,好勒。”
“回家也好好捯饬一下自己,洗洗脸,梳梳头,别太不修边幅了!”老牛看着牛天华,眼神中流露着慈爱。
“好。”牛天华爽快地答应了。
“还有——”老牛郑重地说,“我已道破天机,以后不能再说话了,而且——用不了多少时日,我也要一命归西了!”
牛天华听了,不禁心戚戚然,凄然说道:“你这又是何苦呢!帮了我,却害了自己。”
老牛呵呵笑了几声,这笑声中包含着豁达和超脱。
“要不是你,一年前我就被卖给屠户宰杀了,多亏了你,我才得以多活了一年,如今我的大限快到了,也不愿看你一辈子都过得这样清苦。”
“哎?还有一件事,我要交待给你——“老牛又说。
于是牛天华听到老牛交待了一些东西。
老牛平静地说着后事,牛天华却是听得眼泪纵横。
“好了,骚年,别哭了,哭红了眼,晚上会吓着仙女的,希望你能抓住这个机会,转变自己的命运!”
“老牛老牛!我真舍不得你呀!”牛天华顾不得什么,只是伤心地大哭。
其余的几头牛也吃饱了,开始嬉戏起来。
天不早了,要回圈了。
老牛便不再发言了,俨然又成了那头年迈衰老的老牛。
牛天华起身,擦掉眼泪,赶着这四五头牛往回走。
其中一头健壮的牛闲得蛋疼,边走边倒腾老牛,牛天华看不惯,扬手照着那头牛抽了几鞭子!
“都给我老实点儿!以后谁要是敢再欺负老牛一下,我就抽它身上没有毛!”
天色渐暗,走出几百米的牛天华回头,看了看那片小溪:柳条依依,随风飘荡,溪水映着晚霞,泛着七彩的光,甚是美丽。
“不知今天晚上,七个仙女在此沐浴,会是一番怎样的景象——”牛天华的心弦已被拨动,难以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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