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武纪 第3章：秘事

一日，宁府内消无声息的潜入一黑衣人，连宁府的侍卫都未曾发现。

宁府一密室内，宁侯爷宁道晨双目微闭，正静心等待着什么。直到黑衣人出现，宁侯爷才睁开双目，看着眼前的黑衣人不由地激动起来。

“三年多了，天华兄，你终于来了！”宁侯爷率先开口。

“宁贤弟，逸儿死后，江湖上全是打探我消息的人，你府上又因洛儿产子，探子太多，我只能等。”黑衣人退下披在头上的斗蓬露出了真面目。

“等？你在等什么！逸儿为什么会击杀重剑门的人？那日逸儿自尽，你身为人师为何不阻止？天柱山上墨家和华轩堂还有重剑门的人哪一个是你的对手？”宁侯爷双手扶椅颤抖起来。

“那日天柱山上哪一个又是逸儿的对手？逸儿为何自己不力拼下山？你知道逸儿要的是什么吗？”天华老人坦然面对宁侯爷的质问，不等宁侯爷开口又接着说道。

“还记得司马不归将军吗？”

“怎会不记得，十年前漠幽谷之战，若不是援军迟迟未到，司马将军怎会战死沙场，我华轩国半数江湖儿女怎会血洒漠幽谷！怎么？逸儿的事与这有关系吗？”宁侯爷越来越激动。

“逸儿上天柱山之前曾带一女交付与我。此女乃是司马老将军二子司马烈之妻赵月儿，那时赵月儿已身怀六甲。其腹中之孩儿是司马老将军家最后血脉了。”

“怎会是最后血脉？虽说漠幽谷之战，司马老将军大儿子司马炎跟老将军一块战死。但司马炎有一子，况且还有二儿子司马烈。”宁侯爷一时不解。

“听逸儿说，朝廷有人揭发司马不归老将军有意勾结乌旦国，故意不派兵马驿求援，才导致漠幽谷之战的惨烈。”

“一派胡言，司马老将军身先士卒，拼到力尽而亡，怎会是通敌之人！”宁侯爷有些愤怒。

“你我都是经历大战之人，我怎能不知。可是听逸儿说朝廷证据确凿，因知司马家与江湖武林之人走的近，便秘密捕杀司马老将军后人，怕消息传出引起江湖武林人士的争端。”

“那逸儿又是得知此事呢？”

“说出来恐怕你都不相信，将赵月儿救下送至逸儿手中的人正是墨天雷墨虎父子！”

“啊！这是？怎么可能！”宁侯爷大吃一惊。

“若不是赵月儿亲口所说，我也不会相信。听赵月儿说起，事发当晚，司马府上被佩戴银色面具的人袭击，他们皆为修炼丹田的修丹者，司马府上的武者家兵怎会是修丹者对手？司马府上家兵惨遭屠杀，大嫂和侄子惨死，司马烈身为下丹田三阶充盈境的修丹者，拼死才将赵月儿带出府外，然后便遇到墨天雷墨虎父子。几人逃至南陵江江边正要渡船南下，银色面具人赶到。司马烈将赵月儿托付墨天雷墨虎父子，便带着残余家兵前去抵挡。赵月儿三人渡船而去，逃过一劫。”

“那他们怎会遇见逸儿？逸儿又怎会成了杀害墨天雷墨虎父子的凶手？”

“逸儿是华轩堂执事之一，那几日南陵州南陵城郊有强盗出没，打家劫舍，强盗之中居然有修丹者。华轩堂派逸儿去追捕江湖强盗。正好在南陵城郊外碰见渡江逃来的赵月儿三人。逸儿得知此事异常愤怒，墨天雷告知逸儿，此事与当年漠幽谷之战有关，墨家家主墨天风也就是自己的大哥早已与朝廷达成了某种协议。其中详情墨天雷并不知晓，只是不忍司马老将军后人受如此之冤，适才前来解救，但还是晚了一步，只将赵月儿救出。漠幽谷之战后，逸儿进入华轩堂，我便告知逸儿自己归隐南陵城外天柱山脚下江陵寺内，不便与外人打交道，交代逸儿若是有事便一人前来寻我便是，情况紧急，逸儿与墨天风商量，自己现将赵月儿带着安全之地，两日后再回来与墨天雷在城郊西北望江亭汇合，商讨对策。”天华老人回忆至此也难掩愤怒之情，双手紧握，手骨咯咯作响。

“后来呢?”

“后来，逸儿将赵月儿送至江陵寺，并将此事告知与我。托付我照顾好赵月儿，自己要去与墨天雷汇合，再做打算。谁知，两日后逸儿再次来到江陵寺，只见他身受重伤。原来逸儿赶到望江亭之时只见那墨天雷只剩半口气，而其子墨虎已毙命亭内。墨天雷弥留之际只是交代逸儿要小心墨家便含恨而死。而此时墨家大长老墨玉带着重剑门和华轩堂的几位执事赶到，墨玉一口咬定是逸儿杀害了墨天雷墨虎父子，重剑门的人必然站在墨玉一边，要求华轩堂执事捉拿逸儿，并要给墨家和重剑门还有江湖之士一个交待。逸儿深知自己遭到墨家算计，若是此时束手就擒此事必然会掩盖下去，逸儿试图与华轩堂几位执事解释，可墨玉那边一口咬定墨天雷和墨虎身上的伤痕乃是逸儿的独门武功惊天剑所为，伤口细而深，只有逸儿的惊天剑气才能得此结果，逸儿看此情况多说无益，便全力脱身。并许诺华轩堂执事一日后在那天柱山上给墨家一个交待。”

“无耻，墨家的人真的无耻！”听到天华老人说道此处宁侯爷忍不住骂了出来。

“逸儿交代我一定要照顾好司马老将军后人，朝廷中有人陷害司马老将军，要残害其后人，其中必有蹊跷，要我以后细细调查。我曾劝逸儿别去天柱山，找机会杀去那墨家和重剑门。逸儿不肯，只是说如今整个江湖武林历经漠幽谷之战之后刚刚恢复元气，若自己带人杀向墨家和重剑门，整个江湖武林必定血雨腥风，生灵涂炭。根据这几日情况来看，墨家正是为了算计自己，他们正是要利用自己挑起这江湖武林的纷争已达到他们和朝廷背后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逸儿决定以死来破坏墨家的阴谋，换江湖武林几年的安定。只有江湖武林安定了，我们才有时间和精力去调查当年漠幽谷之战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墨家的阴谋到底是什么。逸儿休息了半日，留下一封信让我送至宁府。之后的事你也知晓了。”天华老人说完，仿佛压在自己胸口的大石碎掉一般，长长的舒了口气。

“哎，逸儿出事没几日，剑气宗的长老也是华轩堂的执事郭萧林便将那日发生在天柱山的事告知与我，并带来了逸儿的信件。洛儿看过信件后一直郁郁寡欢，直到立儿出生才慢慢恢复常态。”宁侯爷叹气道。

“那日，逸儿在天柱山上当着墨家长老墨玉还有重剑门和华轩堂的人许诺，自己以命相抵，可是墨家和重剑门偏偏不依不饶，说逸儿一命抵不了墨天雷墨虎父子两命，势必要激怒逸儿。墨玉要求逸儿之子若是降生，要是没有资质之人不再追究，若是哪怕有一丹之兆必要废其丹骨。恐逸儿之子以后有报仇之念。华轩堂执事郭萧林见此要求极为过分，便挺身而出。那墨玉便一口回绝，说郭萧林虽是华轩堂执事，但也是剑气宗之人，剑气宗从属宁家，定然不会同意。逸儿不再多说，点头同意，并对着天柱山上众人说道，今日之事就依墨家，自己失手错杀墨天雷墨虎父子，理应以命相陪，还望华轩堂各位执事和闻风而来的各位江湖武林之士做个见证，今日自绝性命后，他日有子降生，若是常人，墨家不在追究，此事就此了结。逸儿一掌拍向自己天庭处，气绝当场。那墨玉验过逸儿气绝之后便离去。”天华老人说道此处便不忍多说。

密室屏风后头，宁洛儿哭声传来。

“洛儿，我知道逸儿此事你对我心存怨念，我若是出手阻拦就坏了逸儿舍身的绝念。你了解逸儿，哪怕当时你在那天柱山上了解逸儿的心境后也难出手阻拦。”天华老人对着那屏风说道。

天华老人话音刚落，宁洛儿便牵着三岁多的寒立走出屏风。寒立双眼泛红，虽说在他们看来只有三岁多的小孩对大人的话肯定一知半解，但是寒立自己心里清清楚楚，寒立终于明白了自己父亲自尽的真相，舍身取义！

“师傅，这是逸儿儿子寒立。”宁洛儿一手擦拭着泪水，一手将寒立推至华天老人身前。

“三岁有余，立于屏风后面半个时辰，不哭不闹，是个乖孩子”。华天老人看着那眼睛泛红的寒立说道，他明白年幼的寒立都听懂了。

看着满是怜惜神情的天华老人，寒立终于还是落下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