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场中气愤异常。
正好,寇仲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忙欣喜喊道:“李小姐,你何时来的?”
倒是打破了场中异常的气氛,不再紧张、寂静。
原来,李秀宁跟宋玉致交好,此次,宋玉致随兄宋师道押运海盐。
恰好,李秀宁欲回太原,便相约在此齐集。
同舟北上青州,再转去并州。
一个温和好听的声音在众人身旁响起,道:“玉致、李小姐,你们到了。”
楚襄玉循声望去,正是频繁望向傅君婥的青年贵公子。此人长相英俊潇洒、风度翩翩,脊直肩张,虽是文士打扮,却予人深谙武功的感觉。
李秀宁道:“寇公子,宋大哥!”
众人因共同的朋友李秀宁集结在一桌,相互寒暄介绍一番,便成交友了,再加上一壶浊酒,众人很快便熟络起来。
李秀宁叹服道:“小公子方才那番言论,皆入秀宁耳中,佩服之至。如今恰逢乱世,人人只顾争夺地盘,而小公子却秉直民族大义,实乃不易。”
宋玉致道:“是啊是啊!”
楚襄玉轻点头,不欲再提天下事。
他细细打量青年公子,经介绍,此人乃是宋师道,相询道:“宋兄,我观众船只西驶回,而不见有船往西开去,不知为何?”
宋师道口中解说:“原因是东海李子通的义军,刚渡过淮水,与杜伏威结成联盟,大破隋师,并派出一军,南来直迫历阳。若历阳被攻,长江水路交通势被截断,所以现在人人都采观望态度,看清情况始敢往西去。”
楚襄玉沉吟不语时,宋师道又说:“你等若不嫌弃,可乘坐在下之船,保证纵使遇上贼兵,亦不会受到惊扰。”
傅君婥冷冷瞅着宋师道,淡然道:“你这么大口气,看来是有点门道了。”
楚襄玉知宋师道口气虽大,却并非无的放矢,他乃宋阀少当家。
而宋氏乃是南方最大的士族,阀主天刀宋缺有天下第一用刀高手之称。
此时朝政败坏,宋家凭其在南方的人面势力,轻易打通所有关节,公然贩运海盐。
若有官吏敢查缉,便以种种威吓手段应付,至乎秘密刺杀,以遂目的。
即使各地义军,见到宋家的旗帜,亦不敢冒犯免致树此强敌。
宋师道正容说:“在下怎敢在姑娘面前班门弄斧,只是寒家尚算薄有声名,只要在船上挂上家旗,道上朋友总会卖点面子罢了!”
听到这里,连寇徐两人亦不得不赞这家伙说话得体,不亢不卑,恰到好处。
楚襄玉道:“那便叨扰宋兄,小爷罕见水城风光,欲去城中游玩片刻,你等在此慢用,小爷去去便回!”
宋玉致不满道:“真无礼,你年纪未必有本小姐大,却一口一个小爷自称,真不害臊!”
楚襄玉瞅了眼宋玉致,此女双目其亮,且黑白分明,有着闭月羞花的容貌,悠然道:
“达者为师,小爷精通文武,除去武功略逊傅姑娘,在场无人可比,有甚好害臊?”
宋玉致拔剑道:“哼,打过才知!”
四艘楼船起航,逆流北上。
此时,其中一艘巨舟的二层船舱内,楚襄玉盘膝坐于床上,双手不断变换,掌中冰蓝色真气升腾间,屋内清冷异常。
他清晰的感觉到体内真气,自然而然地从下丹田开始,循督脉而上,顺任脉而下,过三关沟通任督,使心肾相交,水火相济,一个小周天结束后,他体内真气再次壮大一分。
他自言自语:“「明玉功」第五层!......犹是太弱啊!”
没错,经过数日修炼,楚襄玉的「明玉功」更上一层楼,已是第五层境界。
可大隋高手如云,这还远远不够。
叩门声响起,应到了晚饭时间,楚襄玉走出房去,准备晚间回来再继续练功。
如此几日,楚襄玉每日除去吃喝便是练功,日子倒也充实。
这夜,楚襄玉负手立于甲板上,眺望大江尽头,水天一色,此地景色别有一番韵味。
便在此时,楚襄玉瞧见水中有动静,高声叫道:“有杀手!”
他声音中,无一丝惧意,反而透着股兴奋,好似有杀意透出。
“喝!”
水中跃出十余名黑衣汉子,手中持剑,各个轻功了得,身手不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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