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之人道至圣 第42章 雅舍叙谈（四）

“公子还懂得武道？难怪他气血如此旺盛。”

嫣然神思之时，岑明月开鬼神之眸，观察徐进周身气血运转状态，微笑道：“公子这门武道与我教的《天蛇衍息神术》相得益彰，可以同时修炼！”

徐进在脑中商城搜寻一圈，发现能够炼成人仙的武道，所需都在八百万功德以上，而面前却有一个‘免费’领取的机会。

“你们条件是什么？让我入教？”

岑明月叹气说：“天蛇教已不复纯在，娘娘也在天人交战中陨落。如今教中只剩下我们两个可怜人，只求公子把我们收为左右。”

“今后妾与嫣然便以公子为主，绝不二心。”

“你们蛊惑朝廷生员，不怕我告到官府？”徐进扫视她们。

嫣然道：“公子若要替朝廷除害，只要公子一句话，嫣然便引罪自尽公子面前。”

“岑明月说的属实，如今蛇教的确就我们两人。连本教圣地都被其他巫部抢占。弱女飘零，无处容身，只好躲在这烟花地。”

“公子若能收容，我们愿安安心心的陪在公子左右侍奉。”

看她们献情，徐进想到一篇‘女鬼惑人’的典故，徐玄在结尾说：“君子对于美人投怀还需谨慎，天下没有白得的东西。”

“这么说，你们对我的考验现在结束了？”

明月、嫣然对视一眼，没想到他如此‘明察秋毫’，坐正点头道：“公子三关全过，我们愿由公子处罚。”

“先让我考虑一段时间，你们的事我不会对外说。”徐进斟酒自饮，详细问起她们怎么来的花雨楼以及过往。

这一谈有半个时辰，楼外二更天敲响。

徐进见时辰差不多，便打断她们：“今天先说到这里。没想姑姑还在京城做过清官人，一定有很多才子追求吧？改天闲暇，诗源再来倾听。”

“公子要走？”嫣然眼神流露不舍，一个时辰的相处仿佛杯酒之间就过去了。

岑明月正要挽留，徐进抖擞风骨，以浩然长风吹走身上香气道：“出来前跟我与青儿许诺‘三更之前回去’，所以不便久留。”

“青儿？公子已有妻室？！”紫嫣然惊讶相送，徐进回头笑说：“青儿原来是我书童，后来长大了才发现是女儿身。”

“我重病之时，青儿日夜守候，卖了自己所有东西为我换药。你说我今晚能舍她吗？”

“不仅今晚不能舍，以后也不会舍，舍她就是舍去这颗心，没心没肺的人，你们也不会喜欢吧？”

“公子真是情深赤诚。”嫣然轻点头，目送他出雅舍下楼。

舍门合上时，岑姑姑才神魂归来，自语道：“原来徐诗源才是我要的男人。”

“你要？我看你好不要脸！”

嫣然冷哼来到书案前坐下，“岑明月，你之前不是说，除了天下第一大才子你都看不上？！”

“呵呵，酸气不少。”岑姑坐过去给她斟酒，“我的确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他徐诗源现在我心中正是天下第一的才子！”

“你的张子厚呢？”紫嫣然不接酒杯，岑姑只好自饮：“先不要生气，听我说。我与张子厚只是一场泡影。徐公子才学、文气不如张子厚，但他圣心天成。”

“你可知，他对众才子文气一礼时，有‘文道雷霆’贯入他的心窍？”

“我们今晚等来的徐诗源，将来是有可能成为诸子的。”

“此话当真？”嫣然回首。

姑姑一杯美酒送去，听她笑道：“所以我才什么条件都不提，能留在未来诸子身旁服侍就是世间最大的福分。这造化，还在岑妃之上。”

“说不定我们还能借公子浩然之气，修成仙体，作他的护法女仙。”

“我再提醒你，公子有明察秋毫的心地，跟他说话要坦诚相待，切勿自误。”

“该坦诚的是你才对！”

嫣然起身坐到琴案前，“我对公子一片赤诚，早判定他世间独一无二，你能比吗？你只不过知他不凡，才动了倾心之意。”

“对对对，教主说的对，可我现在就是喜欢，你奈我和？”

岑明月捡起地上掉落的《流光飞舞》歌词，陪着琴音清唱。

清雅之音由雅舍传出，喧闹的花雨楼逐渐安静下来，才子佳人竖耳倾听。

徐进门口回望这青楼，与谢子文、张瑾高视阔步，不提雅舍事，只论风骨养气之道。转眼就到了家门外。

却见院门敞开，地上捆着张福和他几个狐朋狗友，厢房内传出青儿嘤嘤啼哭。

闻到气味的大黄汪汪两声跑出来，青儿和邻居六婆随后出门。

“公子！”青儿带着一脸泪珠投入怀抱。

原来他走后半个时辰，张福带着狐朋狗友翻墙进来意图不轨，被青儿、大黄一顿殴打撕咬捆绑起来，至于原因什么，徐进不想知道。

“俊生兄，私闯生员家宅，意图不轨，是什么罪名？”

谢子文冷视地面：“仗六十，发配边疆。”

张瑾看清地上张福，陡然一惊！

这时六婆的儿子带着一队差役进来。

他们见州府大人的连襟也在，赶忙行礼，随之套上锁链将张福等带走。

“诗源兄，我……”

张瑾面色难看，不想家里下人竟然闯入他的私宅。

徐进摇头：“此事与博然兄无关，此人已经两次三番来搅扰，今夜本想告知博然兄，现在倒也省事了。时辰不早，我家中简陋不便挽留。”

二人同时点头，谢子文想到什么，“对了，贤弟别忘了明天来府衙，一是今夜之事，二是这副扇子。”

徐进应下相送，他们走后便与青儿回厢房，青儿细闻半天说：“公子，你身上怎么没有香味？”

“什么香味？”徐进打盆热水替她擦脸。

“脂粉香味呀，青楼的姑娘不都是一身脂粉气吗？”

青儿享受热毛巾敷脸，觉得自己像个新娘子，“我就说公子一定会回来，张福偏说公子今夜要倒在脂粉堆里出不来。被我狠狠收拾！”

徐进净手泡脚，“如果不是想着青儿，本公子今晚真会在那里留宿一夜。你可听说嫣然姑娘？”

青儿拿下粗布巾给他洗脚，“紫嫣然的大名青儿听说过，想跟她见一面，还不容易呢。要做什么对子、什么诗……呀！公子这些都过了？”

“嗯。”徐进展臂活动筋骨，把自己在花雨楼的收获和听闻，当故事说与青儿、大黄听。

与此同时。

贾道才在家一遍遍写着‘静’字。

赵学名烛下画着一幅‘明月图’。

苏庆与美妻，谈聊徐进那首《十里平湖霜满天》。

柳夫子书舍写一封长信，里面满是徐进的对子、诗词和他对观点评价。

张瑾、谢子文走过东桥，又回了花雨楼，与众生员笑谈文章诗词，讨论养风骨和浩然正气的办法。

这夜，扬州城许多人都难以入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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