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衣,名年。
没什么含义,只是一个人名。
就算只是个人名,也不是一个普通的人名。
这点,从赵月亮吃惊的表情就能看出来。
湖边的气氛变得有些紧张。
水六、赵月亮,再加上衣年,如果三人都是这般态度倒也不奇怪。
偏生这些只是赵月亮一人发出的。
水六是不明白,树边的衣年则是一脸冷漠。
“你在这里做什么。”
赵月亮的声音冷淡至极。
水六一直没有说话。
无论是赵月亮忽然发声,还是衣年的冷淡态度,都没能让他的神情有任何变化。
他在等。
无需多言,事情的来龙去脉自会揭开。
直到此时,听到赵月亮的这句话,那叫衣年的青年才动了身板,他的白色寸头在黑夜里显得异常刺眼,浓眉如剑轻微挑起,眼神不如先前那般冷淡,此时变得无比明亮。
“那么,你又为何在此?”
他的声音很浑厚,语速非常缓慢,没有丝毫青年时期该有的生动,反而透出一股苍老、看破红尘的笃定。
从京都来到汉城,从柳州到清湖,想必无数人都想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有如此笃定的态度。
他没有表露太多的情绪,就连最细微的态度也仅仅是微挑的眉与变得明亮的眸子。
水六视线越过淡雾,望向他也许因为站久了而显无聊,手里不断旋转的黑伞。
黑伞很大,样式很新。
发黑透亮,布满白点。
很怪,说不出的怪。
无论如何怪异,那不过是一把躲雨的大伞。
所以水六又把视线转向衣年。
他站在那里,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看上去有种冷酷范儿。
衣年寒声道:“你们方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这个回答看似不甚出奇,细细想来其间却隐藏着无数意味。
是指听见了赵月亮的身世,还是指她变成了嗜噬人?
前者无伤大雅,只是听了一个女孩的故事,也许闲暇之余想起,微叹几声表示同情。
后者则意味面前的男子心中了然却没逃跑,只有两种可能。
同类,或者监噬军。
清湖陷入了很长时间的安静,水六是因为分析,赵月亮是因为震撼而无语。
最后还是赵月亮打破沉默,她用清冷的声音说道:“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的声音充满了迷茫与怨恨,还有些胆怯。
她对水六使眼色,想要即刻离开此地,衣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断了她的举动。
他的声音依然冷漠:“我奉命赶赴你那书院探查,原本揪出一个后便被安排回去报道,你却仓促的办了退院。”
“只是好奇,没有报多大幻想......你这一席话,倒令在下省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这两句话看似普通,实际上非常重。
从赵月亮异样的举动开始,便受到这位青年的监视,一开始只是随意的调查跟踪,最后误打误撞地听到她自己报了自己的身世。
或许赵月亮认为天色过晚,加上下雨,没有人会在意二人的身影,她只是想找个人哭诉情感,打开封闭已久的酸楚。又或许衣年没有仔细调查,只是随意路过,然后发现了她,躲起来偷偷听着。
在世间掺杂许多或许,这些或许可能会成为虚幻,可能会成为理论,更多的则是事实。
如衣年所言,证实了赵月亮嗜噬人的身份,也说明了他监噬军的身份。
赵月亮的神情看不出异样,但水六注意到,她的鬓角里隐约有些湿润,想来心情还是有些激荡。
他问道:“他就是你在书院里发现的监噬军?”
赵月亮没有说话。
若没有先前的遭遇,水六或许会当做两人的玩笑话,或者跑到衣年身旁,祈求他的保护。
但现在自己也变成所谓的嗜噬人了。
虽然对不起为自己而死的刘天,就如赵月亮所言,现在他们已经是敌对关系。
他不了解监噬军是什么。
站在百姓的立场,他们无疑是正义的一方。
但这关乎水六的生死存亡,他不能信任已死的刘天,更别说不了解的衣年。
接下来的路要自己走,剩下的半条性命也只有自己争取。
......
......
暮色深沉,清湖迎来银月,云雾极薄,近乎没有,有数条石块铺垫的石阶蜿蜒通向密林,湖边树林与景物非常清楚,基本上能看到大树的枯皮,和身边瘦弱男子的身影,一切都非常清楚非常正常。
这些只是假象。
刚才衣年的那番话,便是没有想着为赵月亮留条后路。
他眼神从赵月亮的身边掠过,视线落在水六身上,见这青年一脸防备的盯着自己。
衣年沉默了会儿,说道:“好好。”
这两个字毫无头绪,不知是疑惑水六的不知情,还是无话可说。
水六望着他,他也开始打量起水六。
夜风卷起掉落泥地上的一片柳叶,飘向半空。
悄无声息,那片柳叶被微风佛着尖头,进入湖面,然后慢慢被雨水拍打沉入湖底。
雨很大,风也大,吹乱赵月亮的发丝,佛起衣年的黑衣。
半晌儿,他似乎明白过来,说道:“好好。”
依然是两个好字,不同的是,这次他的眼睛又从明亮变得冷漠。
“想不到今天遇到两个!”
衣年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的声音不再像先前那般疑惑,而是多了几分冷冽与严肃的意味。
他平静说道:“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水六的声音里隐有锋芒:“如果说我只是一名寻常百姓,你自然不信,既然如此又何必多趁嚼舌。”
他的声音变得冷淡,感受不到一丝情绪。
......
......
水六看着前方,沉默了很长时间。
他说的很清楚,衣年自然听的很清楚。
二十三年间的很多画面,仿佛青树脚下汇集许久的雨滩显现出来。
他自幼聪慧过人,虽然没有用到正处只是用来调皮捣蛋,但小的时候便能看到人心冷暖。
然后,他开始不断打量衣年以及他的话语。
现实是件非常残酷的事情。
无论水六作为人类,还是身为嗜噬人的模样,都没能让衣年的神情有任何变化。
这也意味着,他打从一开始便没有让水六离开这里的打算,就像封死了赵月亮的后路,早已把水六的生命判为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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