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归来 第四章 堕落天使

面对着眼前这些都不知该怎么称呼的家伙，李暮白如鲠在喉，只能努力拍着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

“你感觉怎么样？”那个红色皮肤长相瘆人的阿托问。

阿托的语气听上去和他的外形对比鲜明，李暮白环顾四周，虽然无法辨别这是哪里，但周围的人至少看上去没有恶意。

一时间还搞不清状况，李暮白欲言又止：“我……”

“你没有记忆了吗？”看出了李暮白的窘迫，阿托追问道。

“嗯。”

“抱歉，你们的星球被天使毁灭了，我们发现你的时候，没有感知到你的生命迹象，那时你和这里的许多战士一样漂浮在星河。”

“哦。”李暮白根本不知道对方在说些什么，但是从对方的口吻来看，他知道应该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悲伤一些。

反正，本来也很丧了，到现在为止，他的脑子里就像一片浆糊。

“不必悲伤，勇士，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而且很幸运，你不用像这些同伴一样在黑夜里长眠百年。”

李暮白看到，自己所处的地方，整齐摆满了许多罐子一样的容器，每一个容器里都装着一个人，那些装在容器里的人看上去和自己这样的普通人差不多，只是都戴着奇怪的头盔。

李暮白走到一个容器面前，透过琥珀色的外罩，看到里面是个孩子模样的脸，很清秀，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身子挺瘦弱。

“他还是个孩子，但战争没有怜悯，看看吧，自诩为审判者的天使是怎样清除异己的。”阿托跟着李暮白的目光看向了那个容器里的孩子，他的语气中带着悲怆。

李暮白几乎是下意识地将手按在了外罩上，隔着一层玻璃一样的介质摩挲着男孩脸部的位置。

一瞬间，他看到了那个孩子眼中的世界。

一片广袤的土地上排列着一大批整装待发的士兵，他们的身后是宏伟的城市，面前的天空上悬浮着一片银白色的飞船。

一声号令下，士兵们前赴后继地向着前方冲去，手中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火炮和子弹疯狂的向着天空的舰队飞去，却撞在了飞船外一层结界般蓝色透明的护罩上，化为乌有。

有个美丽绝伦的女人，她的目光冷峻，身后是一对雪白柔美的翅膀，她飞在高空，手中是一把燃烧着烈焰的长剑，她面无表情，手起剑落，一道横贯南北的巨大剑波从天而降，轰然间大地被劈裂，剑光闪过的地方，所有人灰飞烟灭。

男孩被气浪掀飞，他眼中的世界在黑暗里戛然而止。

“王，他们是你的信徒。”

有个声音在李暮白的心底响起。

“我究竟是谁？”李暮白在心里发问。

“一千年之前，你是顶级时代的领主，因为破译超越时间的技术，引起了时代的混乱，跌落到了平行宇宙的末端，灵魂被封印在一个脆弱的肉体。”

“一千年之后，我终于追上了你的脚步，找到你，并且把你带回来了，欢迎回到超神时代。”这个心底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李暮白却越来越糊涂，似乎在听人讲述别人的故事。

“你的记忆和能力都锁在我的系统里，可是现在，我没法把它们都输送给你，现在我的能力十分有限，而且只有你能感觉到我。”

“你说他们都是我的信徒，是什么意思？”这个声音提起的，对李暮白而言宛若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他们曾经是天使，受到你的影响放弃了自己的信仰，因为特立独行的举动脱离了天使阵营，现在，被人称为恶魔。”

“因为我的影响变成恶魔？”李暮白苦笑。

“王，你崇尚的是自由，自从你陨落之后，你的思想也被曲解，最初的信徒们作为越来越极端，之所以叫他们恶魔，是因为他们追求的自由是毁灭所有存在秩序的文明。”

“我看到……天使杀了很多人。”

“天使称他们是信奉恶魔的人。”

李暮白还想再问些什么，一只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却猛然将他惊醒。

“你认识他吗？”是阿托的声音，他把手按在李暮白的肩膀上，沉重地拍了两下。

“不，不认识。”李暮白摇了摇头。

“一百年后，他们会以我们的形态回归，成为更加无畏而强大的战士。”阿托语气坚定。

“至于你，我能感觉到你很特别，我想，女王会想见见你。”停顿了片刻，阿托看着李暮白说道。

“我们在哪儿，女王？”李暮白灰蓝色的眼中浮起了一层雾气。

“这里是恶魔一号，我们在星河中蜉蝣。”阿托突然笑了起来，这给他那张冷酷的脸上添了些许柔和。“女王是谁，跟我来，你马上就知道了。”

说完，阿托便径自走了出去。

看着其余人还留在原地，李暮白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嘿，兄弟，你最好不要让阿托把同一句话说几遍。”有人凑过来提醒了一下发着愣的李暮白。

“嗯……”虽然心里那个所谓的魔方说自己什么曾经站在顶点，又是乱七八糟王啊神的，但是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感受到自己有任何超过常人的地方。

眼下，最好的做法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小跑了几步跟上了阿托的脚步，沿着一条笔直的通道向前走。

“我已经禀告女王，你自己进去。”阿托领着李暮白走到了一扇门前停了下来，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阿托高大的身影渐行渐远，李暮白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这样的家伙口中的女王，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要是一不小心惹到她，自己肯定是十死无生了。

管他呢，不去的话，也没有退路。

李暮白心一横，上前一步刚想推门，那扇门却得到感应般，自己打开了。

门开的时候，只一眼看过去，李暮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是怔怔地杵在了门外。

“进来吧，用不了那么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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