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焉之第七代 第四十二章、她与她

“真是好久不见啊！”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恨天神，红月不明白！”

“为什么恨？哈哈哈，你这个问题还真是可爱，历代的魁拔，可都是死在天神手中，你问我为什么恨天神？不觉得特别讽刺么？”那人从漆黑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一双发亮的眼睛，给红月一直莫名的压迫感。

“还是说，你真的认为魁拔的诞生，就是为了毁灭天神创建的纹耀制度？”那人指向一侧，漆黑之中开始浮现出光亮，随后出现了镜心熟睡的模样。“现在...杀了她，是最好的选择！”

画面中，躺在镜心身侧的红月睁开了双眼，无神的亮眸，像是被人操控一样。她坐起身，作势就要扼住镜心的咽喉。

“不...不要！”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那你又为什么想要自杀？而我只是想守护你，就像你想要守护这位敌人一样。”

无论红月怎样的咆哮，怎么样的想要去干扰，丝毫无法从这漆黑的深渊之中逃出，更无法醒来。

“落雪、落雪、落雪？你怎么了？快醒一醒。”

就在红月眼看着，画面之中的自己就要掐死镜心时，内心陷入绝望与痛苦的她，突然的一抹光亮透过黑暗，照到了她的身上。

“我...”睁眼的瞬间，映入她眼帘的是...“镜心，你没有事真是太好啦！”

“落雪，你是做噩梦了吗？”

“嗯，算是吧！”

镜心搂过红月的小脑袋，用手轻轻抚摸着，柔声的安抚道：“没事的，我在，一定会保护你的。”

——呵呵，你们还真是恩爱啊！怎么样，刚刚的梦境，是不是很美妙啊！

你...红月的身体一僵，顺着脑海之中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是...麟月！

——不不，你的麟月，的确是个很温柔的脉兽，一直以来都在抵抗着我，不过现在它正在睡觉，劝你不要打扰到它，不然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你到底想干嘛？

——一开始我就说了，只是为了成为完整的魁拔，吞噬你是我唯一的想法！

天渐亮，红月离开了镜心的怀抱，走到了屋外，初春的到来，让这片森林重新恢复了生机。绿嫩的枝芽冒了出来，而在下方道路的两旁，有的野花已经在盛开。

“镜心，我想要种花！”

“嗯，可以。”

两人在屋后，种了许多的花，松了土，种下种子，施了肥，浇了水。过了没有几天，嫩芽便开始一个接着一个冒了出来。

只是在这一段时间里，红月似乎每晚都被梦魇所笼罩，白天基本没有精神，经常挂在脸上的笑容，也几乎看不到了。

“落雪，要不要一起去河边待一会儿？”

“嗯，好的。”红月站起身，离开了花园。

两人背靠着背、手牵着手，坐在河边的大石头上。“抱歉，让镜心你担心了。”良久之后，红月开口打破沉默。

“是因为我的缘故么？”

意料之外的话语，不由得让红月的小手一颤，而她的这种反应，间接也证实了镜心的猜测。

不过看起来，红月本人并没有察觉到。“怎...怎么会呢！”

“如果...我是说如果，以后我有做出什么伤害到你的事情，请一定要杀了我！”

“你会是魁拔么？”

听到镜心的问题，红月一惊，不过很快就放松下来，辩解道：“这怎么可能，镜心你不要说笑了，我连简单的脉冲都做不到呢！”

“也是呢！落雪。”

“嗯？”

“我有些想吃，你做的烤鱼了。”镜心回头一笑。

“没问题，交给我吧！”

这一次，红月没有再借助镜心的脉冲，而撸起袖子，提着裙摆，跳入溪流中，虽然已经入春，不过水温还是冷的有些刺骨。

等镜心准备好木柴后，发现红月还在弯着腰，眼神很专注的盯着游走的鱼儿，只是在不断地挥舞几次木插之后，她还是没有捉到一条鱼。

不过镜心也不着急，就这样坐在一旁，一脸宠溺般的笑容，就这样看着红月一副苦恼的模样。

一下、两下、三下......直到红月的脚被溪水冻得发麻，她还是没有捉到一条。

“还不上来？”

“不...不要！”红月任性道。“我...必...须亲手捉到才...可以！”她的声音已经充满了颤音。

又过了十多分钟之后，她才捉到鱼，并且是一下子穿到了两条鱼。

“哇，好冷啊！”抓到鱼之后，红月连忙爬到了岸上，双脚都已经被冻得有些麻木了。

看到如此模样的红月，镜心不知道有多心疼，重新又找了几根结实的树枝，弄成木架，然后把红月的双脚放到上面，在下面再点上火。

“......”

看到镜心的举动，红月突然想起数月之前，还在寒冬之际时，镜心对她的举止。不会是想吃了我吧？

“落雪，你怎么了？”

“那个...镜心是想吃了我么？”

“吃你？”镜心露出一副了然的模样，然后俯下身，在红月被冻的惨白的唇瓣上落下一吻。“是在说这个么？”

良久之后，镜心伸出手，把红月的脚从架子上抬了下来，放到自己的腿上，并用手帮红月揉了揉。“现在感觉如何？”

纤细的手指，暖暖的触感，比起刚刚的火焰，更要温暖，足矣透过脚心，直达到她的心底。“已经好多了。”

绝对，绝对不会让她伤害到镜心，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好镜心！

——你真的认为，你有能力可以抵抗我？

——你就跟第六代、第四代魁拔一样，就只知道求助，去求助他人，这样魁拔太过软弱小！

你什么意思？

——忘了么？在你使用魁拔的力量时，所呼喊的名字，在陷入危机时的那种感觉，你都已经忘记了么？明明一直隐藏在你内心的深处！

你到底在说什么？

——那你是呼唤、召唤脉兽的方式，也是你懦弱的证明！

等红月再一次睁眼时，已经是在床上了。“我这是...怎么了？”头痛欲裂的感觉，让她看什么都是一片重影。

从外面端来热水的镜心，看到红月的举止，连忙放下水盆出声阻止，道：“落雪，你先别起来！”

“镜心，你在哪里？”

眼前的身影，完全就是多个重影，让她根本就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镜心，抬起手，她不断地去寻找。

“在这里，我就在你身边。”镜心握住了那个不安的小手，凉凉的。

寻到熟悉的温度之后，红月这才安下心，重新闭上了眼。

“她现在很不稳定，并且很危险！”不知何时，朴烨再一次来到这里。

“我知道，可是我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她。”

“还不离开？你应该知道她的身份！”朴烨突然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