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第一大节课之后,楚落一个人去了医务室。没几天就要在校艺术节上进行钢琴演奏了,他不想带着眼角的淤青在台上弹钢琴,更不希望回家的时候被自己的家人担心。
楚落还没走到校医院的门口,程宴就追了上来。
“等一下。”程宴跑到楚落面前,叫住了他:“是陈梓恒吗?他和你说什么了。”
程宴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是带着某种愧疚的,她觉得是自己拖累了楚落,给他制造了这些不必要的麻烦。这种愧疚漂浮在半空中,等着被人压下去,埋进春天的土壤之中。
楚落揉了揉自己的眼角:“是他啊,不过没关系。”
程宴不知道楚落在笑些什么,脸上都挨了一拳还笑地出来。楚落只是有点得意,从此以后和程宴有关的事情都将和他有关。程宴盯着那块有些淤青的地方,伸出手去轻轻碰了一下。楚落立刻龇牙咧嘴的。
“是不是很疼啊?”程宴看着楚落的表情既有些心疼又有点想笑。
“很疼,怎么办?”楚落像等待着某种赏赐的降临,带着某种期待的语气问程宴。
“我给你去买药吧,你先回去。”程宴知道楚落想要的是什么,或许是想听到她说的一点甜言蜜语,得到某种精神上的慰藉。
但是她偏偏不要这么轻易地上当,她想看楚落那种着急又不知道拿她怎么办的样子。
“不行,你陪我去吧。”
既然是程宴“欠”下的,就顺水推舟地答应了这个要求,这本身也不是什么难办的事情。
程宴和楚落一同进了医务室。这时候来拿药的人并不多,但是偶尔也有零星的人走进来,多半是因为感冒发烧,或者消化不良之类的小毛病。值班的医生每天开着重复的药,对这个工作似乎没什么兴趣。
“怎么了?”女医生没有抬头看楚落,耷拉着眼皮问楚落,眼睛始终盯着桌子上的头条新闻和娱乐八卦。
“眼睛肿了。”楚落看了程宴一眼,回答到。
女医生不耐烦地抬起头来,扫视了一眼楚落的眼睛就去玻璃药柜里拿药了。她把一小瓶外用药递给楚落,叮嘱了一些需要注意的基本事项。
“都高中生了还打架呢。”女医生突然来了一句,听上去像是关心,又更像是嘲笑。仿佛楚落的幼稚就躺在那张桌子上,任人观赏。
楚落嘿嘿笑了两声,仿佛有些不好意思,实际上他根本没有动手。
“你呢,怎么了。”女医生又问了问程宴。
程宴被问懵了,她并没有什么病,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我没病……”程宴像是在自言自语。
程宴这一句话彻底把女医生和楚落惹笑了。医务室里也没有其他认识的同学,他替程宴又回答了一遍这个问题。
“她是陪我来的。”
空气顿时升温,弥漫着一种水蜜桃的甜味儿。
女医生想必是见多了这种场景,知道眼前这对少年少女的幸福感一触即发。即使只是因为来医务室陪着看病这种小事情。
中午放学的时候程宴准备和陈梓恒好好说说这件事,但是一上午她都没找到能“约到”陈梓恒的机会。放学之后程宴先是跑到二班和陈小瑜说了一下不让她等自己了,然后继续回到教室里,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看到陈梓恒收拾书包的时候,程宴也开始准备出门。她一路跟着陈梓恒,把想要喊出他名字的瞬间一拖再拖。
陈梓恒是自己停下脚步的,在超市门口。程宴在这里吻过他,也不过是几个月之前的事情。
“你说吧,想说什么?这里没人了,不用害怕被被人看到。”
不用害怕被别人看到。
听见这句话的时候程宴心里像被某个细小而尖锐的武器刺了一下,不是血脉贲张的那种疼痛,而是一些轻微的震颤,让她心里发麻。她觉得陈梓恒是故意说这种话来刺激她的,就像是在暗指她:“你不是胆子小,总担心被被人看见吗?现在不用害怕了。”
陈梓恒明明知道,程宴之前这样做的原因,还要说这种话来伤害她。但是程宴已经没有什么心思去跟他去计较这些是对话中的细枝末节了。
“你为什么那么做?你不觉得自己很幼稚吗?”程宴想起医务室里女医生说的话。
“是挺幼稚的,但我就是看他不顺眼。”
陈梓恒慢慢凑过来:“怎么?你心疼了?”
程宴趔趄着后退了两步,差点跌倒。陈梓恒下意识地拽住她的手臂,让她重新站稳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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