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经年 第四章 打雪仗

班主任孙嘉军找莫琪琪，让她把班里的黑板报重新画一下。中午休息的时候，莫琪琪和孟晓商量了一下，就搬了凳子开始涂涂写写了。莫琪琪画好了一块儿，从凳子跳下，正要挪了凳子换一边，结果发现凳子被什么绊着似的，一看，是许业用脚踩着，他坐在刘岩的位置上看《盗墓笔记》看得很投入。莫琪琪又拽了一下，那只脚又用力一踩，这时许业抬起头，看到莫琪琪已经把这边画好了，就收回脚，翻了一页，继续看他的小说。

高一的时候，莫琪琪第一次画板报，当时还在东校区，是老教学楼，教室比较破烂，班级后面的水泥地坑坑洼洼，那时候她站上去写高处的字，很犯怂。一起画板报的孟晓只好给她扶着凳子，莫琪琪又觉得对不住人家。许业坐在最后一排，他伸出一只脚踩住，跟画板报的同学说：“没事儿，我给她踩着，掉不下来。”然后抬头看一眼满眼感激的莫琪琪，“掉下来又摔不死，你怕什么？”看着明眸中涌出一丝微怒，许业笑了，“我给你踩着，你放心写。”眼前的女孩儿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多少有些难堪，许业低头笑看自己的书。

莫琪琪画完板报，一手的粉笔灰，突然很想往许业衣服上蹭，可是许业像是早就知道了她的预谋，警觉性很强地盯着她和她的手，在莫琪琪靠近的时候挡住了。莫琪琪去卫生间洗手去了，许业叫了一声郑欣怡：“郑欣怡你有没有湿巾啊？”“有啊，干嘛用？”“擦鞋。”“不给，自己去水房刷去！”许业上前抢过来一包，递给了刚洗完手回来的莫琪琪，郑欣怡看着许业，一副别解释我都懂的表情，说道：“心相印哟。”莫琪琪接过湿巾就打开了，擦着指甲边缘洗不掉的粉笔。听到郑欣怡的话，没缓过神，看向许业，许业回头，郑欣怡又继续说道：“记得是心相印的，买了还我。”“知道了。”

入冬后雪花开始像个淘气的孩子一样，时不时地就到人间来玩一圈。每一次下过雪后，班级都会安排值日生去扫雪，大家争着去，因为可以早先别人一步在雪上踩上自己的脚印，然后把雪扫走，有些没有清理的，也会在之后被其他的脚印覆盖。但不知为何，这是那时候的一件趣事。其次就是打雪仗了，几场大雪过后，积雪无处堆放，学校就把足球场给封掉了，用来对方积雪，因为出过几次学生踢球时和打篮球时的摔伤事件，学校还特意开了会。班主任在班会上说，足球场要被封掉，篮球也要进体育馆室内打。但体育馆里经常有体育特长生训练，大家也很少去。为此班里男生多少还闹过情绪。可是雪越下越厚，就又增加了一项娱乐——打雪仗。班里的男生女生自己组队，然后开战，或是班与班之间，也玩得不亦乐乎。一次体育课自由活动时间，杨雨林看到班主任孙嘉军从教学楼里出来，就跟老师打了个招呼。“老师好！”“哎—”老师答应了一声，看着他身上的沾着碎了一半的雪团，头发上也有学，笑了笑，又嘱咐道：“玩可以，要注意安全啊你们。”“好的，知道啦，老师您去哪儿？”“我回办公室啊，给你们改作业去。”这时杨雨林笑了，大声招呼班里同学：“哎——孙老师在这儿呢！”班里同学闻声望过去，都开始抓地上的雪，捏个团，朝老师这边跑过来，孙嘉军惊笑：“哎哟呵”挨了两个雪团转身又跑进了教学楼。

韩潇看着老师跑进去，随后说“我打中了孙嘉军，这回期末我英语会不会第一啊？”吕亭雅听了，抓起一把雪撒向他：“醒醒吧你。”韩潇笑着，还不死心：“第二也行。”

班里同学又重新分了组，继续打雪仗。莫琪琪是那种扔得最近但跑得最快的那一个，所以也没怎么被打，但也不具备什么杀伤力。跑累了，转到远处歇一会儿。刘岩看到了，揉了一团雪，趁她不注意丢过去，莫琪琪反应过来，跑开几步，正要蹲地上抓一把雪，又一个雪团丢过来，贺宇也发现她了。这下莫琪琪只有跑了，边跑边喊：“吕亭雅啊——我被围攻啦——”郑欣怡摘掉羽绒服的帽子，揉了好些个雪团装在里面，跑过来砸刘岩他们。莫琪琪跑到后边，扑了扑身上的雪，吕亭雅给她理了理头发。莫琪琪“啊——”一声，笑道：“又化啦。”一道冰凉。

下课了，许业从围攻中跑出来，看到莫琪琪几个人围在一起，走过去，看她头发湿漉漉的，伸手掸了掸，莫琪琪感到自己头顶又下了一阵雪，惊叫一声，看到许业。许业看她，说道：“头发都湿了。”“你手套上全是雪啊。”吕亭雅说。“哦，没注意”许业看一眼手，哈哈笑着。快上课了，大家都往教室走去。许业抽掉手套，把上面的残雪拍落。管前桌要了两张纸，拿起一张，顺手盖住莫琪琪的头顶，搓了搓，顺便把她的发尾也擦了擦。莫琪琪拍掉他的手“我自己来，我是狗狗吗？你这样搓了搓去的。”许业不说话，把另外一张纸放到她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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