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月流年（１） 章節一、初見冷霜

火辣的太陽高掛於一片湛藍的天空之中，炎熱的天氣直叫著人們熱啊熱的，搧風的搧風，脫衣的脫衣，也有人就這樣抱著一大桶冰塊求個涼爽，就怕自己熱到了一般。

看著這樣悶熱的天氣，一名穿著與書生相似的高挑男子從長長袖擺中抽出了他慣用的紙扇，並握在手中向著另一隻手敲啊敲的，做出了思考的模樣。別看這紙扇真就如同表面般所形容用紙做的，那只是外觀上來看，其實這扇子的扇葉是使用鋼鐵所製作的，而旁邊支撐著扇子的扇柄也是用最高級的檀木，這樣一聽便可知道此書生模樣的青年不像表面上來看這麼簡單。

也是，出現在這被稱作「靈仙門」的門派，穿著又如此的傢伙都不會是什麼泛泛之輩，只見男子只是思考了半晌，便想出了個什麼來，立即叫旁邊正在打掃著庭院的弟子搬些東西進去，接著露出了溫柔的笑顏。

當然男子所想的也不是什麼複雜的事，只是很簡單的替門主......的女兒搬些冰塊進去而已，搭配上最近從木匠那兒製作而來的風扇，轉啊轉的讓整個寢殿都涼快了起來。順帶一句，尚未出閣的女孩子哪能輕易的讓男人進去房裡，冰塊當然是交由侍女轉接進去的，但一提到那侍女眾弟子便感到渾身發冷，好像不用冰塊也會瞬間涼起來似的。

男子的名字叫做郁瑾，是靈仙門的嫡傳弟子之一，長相俊美無比，有著一頭與門主女兒孫夏兒相似的美麗黑色長髮，隨意的束在了身後，身上的衣裝雖說讓他看起來像溫文儒雅的書生，但男子卻沒有將腰帶繫緊，只是稍微的當作裝飾般弄在腰間，衣襟敞開露出了美麗的鎖骨，整體看上去相當的隨性，卻散發著一股說不出的性感與魅力。

說真的，通常人們一聽到美人都會聯想到美麗動人的女子，然而郁瑾做為男子卻也有著一張漂亮淨白的臉蛋，雖說不上女人那般美艷，但也為美人一詞作出了新的註解。

郁瑾在庭院一邊敲著手上的扇子一邊悠閒的散步，腦海中想著孫夏兒一看到冰塊便歡快起來的笑顏，想到這個從小便一起長大、被青年視為親生妹妹的門主女兒，青年的嘴角弧度便上揚了幾分。

別說他有如外表這般隨性，男子在對待身邊的人事物可說是無法形容的細膩，尤其是孫夏兒的喜好和思緒他可是一清二楚，而少女當然也很聽對方的話，畢竟是一起長大的兒時玩伴，孫夏兒早已把對方視做自己的兄長一般，兩人的感情可好的不得了呢！

話說回來，外頭熱的不行，除了在庭院裡挽起袖子拼命打掃的下人之外，其他弟子都跑到了陰涼處去乘涼，一時之間沒有半個人待在該待的地方，郁瑾此時此刻除了想到孫夏兒的事情之外，也該好好處理一下底下的人了。不過這部分並不是他在管的，因此他也只是朝弟子們休息的涼亭瞥了幾眼，便想回到自己房間睡個回籠覺。

為了要回到房間就必須先穿過通往後院的長廊，靈仙門的什麼不多就佔地最廣，有著廣大的庭院和宛如迷宮一般的後院，現在正值夏季，通道兩排種植著美麗而鮮豔的紫薇花，緩緩飄落的粉色花瓣妝點著青嫩的草葉，由花梨木製成供人休息的桌椅旁藤架上高高纏繞著遮蔭用的艷紅色凌霄，低低垂下的莖脈彷彿在傾聽著大地的低語，庭院美麗的景色讓人看了不禁低呼。

就在郁瑾邊欣賞著後院景色邊走在通往自己房間的路上時，一名模樣著急的侍女竟慌慌張張地在走廊上奔跑，在轉彎的時候一個不小心腳滑往前跌倒，就這樣撲到了郁瑾的懷中。古人云男女授受不親，然而靈仙門卻沒有如此古板，個個女徒弟都是活的自由自在不受拘束，只會保持人與人之間適當的距離，因此在侍女撞到了郁瑾過後也沒立即從對方懷裡掙脫，而是就這樣呆呆地望著對方俊美的臉蛋，雙頰不自覺的通紅了起來。

這一看把這侍女的腦袋都看到懵了，直到男子從被突然撞到的驚訝中回過神來，後者才看了看懷中這名小侍女，從她的衣著來看似乎是服侍在孫夏兒身邊的侍女，只是沒有到像貼身侍女那般的親近，但孫夏兒這女孩本身就喜歡長相漂亮的人物，因此在挑選侍女中也不忘選擇長相出眾的女孩子，而懷中這名少女雖也長的清麗，但還不到會讓人動心的程度，頂多只會讓人產生好感而已，當然郁瑾並不會在意這些東西，在他眼中無論長相再怎麼出色也打動不了他這顆頑劣的心。

靈仙門的人個個都謹遵門派的教誨，當然在禮儀之上也是特別出眾，很少會出現失態，然而看這名侍女慌慌張張的樣子不禁令郁瑾感到詫異，難道是孫夏兒出了什麼事了嗎？

「別呆呆的看著我，出了什麼事了？」郁瑾輕聲喚著懷中的少女，後者在聽到男子的聲音後才慌張地離開了對方的懷中，然後站直身子結結巴巴的說道：「郁、郁瑾公子，萬分抱歉，我必須馬上趕至孫門主的房間......」在說到最後一個字之後，侍女行了個又大又浮誇的禮便匆匆離開了長廊，郁瑾一察覺事情不對也沒了睡覺的心思，連忙趕至孫夏兒的寢殿去。

只見通往孫夏兒房間的一路上都是來來回回不知道在忙些什麼的下人，這些人一看到郁瑾都只是稍微的行了一禮便趕緊離開，絲毫沒有平時教誨的沉穩，這讓青年更是擔心了。

一到寢殿，連墐便看到先前委託下人送來的一桶冰塊和扇子放在正殿的木椅上，看起來有使用過的痕跡就知道孫夏兒用過了，看到這樣郁瑾的心裡便有些開心，但現下比較要緊的便是對方到底出了什麼事情讓下人如此慌張，就在此時一道冰冷的感覺略過男子的背脊，這種孰悉的感覺他不是第一次，因此便知道是誰站在他的身後了。

只見一名留著一頭美麗褐色長髮、長相格外清麗的少女出現在郁瑾的身後，她面色冰冷，看起來不苟言笑，常常被周遭他人迴避，但少女雖然總是擺著一副臭臉，卻也不損她標緻的面容，因此常常被人說是高冷，她的名字叫做梔子，侍奉著主人孫夏兒，是對方的貼身侍女。

在看到郁瑾過後梔子的面容有稍微緩和了一些，但仍是那一張毫無情緒起伏的的標準表情，只見少女先是向對方恭敬的行了一禮，不用多說便知道對方過來的目的，完全展現出靈仙門教育弟子及下人的規矩，就算現在出了那麼「大」的事仍不會失態。

「郁瑾公子，勞煩您大駕光臨，我們的孫大小姐在您送來冰塊過後便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讓我們好找呢！」說罷，還對男子露出了責怪的眼神，但也只是出現一瞬間而已，她素來引以為傲的規矩不允許自己如此冒犯地位比自己高的人，但仍是被對方給察覺到了。

聽得出來對方話語中的重點還刻意放大，郁瑾皺了皺眉，問道：「冰塊怎麼了嗎？」

「詳細的事情我並不清楚，我只知道小姐避開了我的目光消失在寢殿裡。」

梔子冰冷的語氣和視線凍的郁瑾渾身發冷，但他還是勇敢的盡量將視線放在對方身上，不過真如同少女口中所述孫夏兒避開了她的視線......那得要有多強大的輕功才能辦到啊？

先不說郁墐和其他嫡傳弟子，靈仙門中凡是侍奉在主人左右的貼身下僕都是有些武功底子的，而且並不是只有拳腳功夫罷了，他們是從眾多弟子當中挑選出來武功最強大的，這樣才能跟隨在主子身邊並多加保護他們，然而現在最重要的主子跑了，對這些貼身侍女們來說是多大的失職啊！

一提到輕功郁墐便馬上聯想到了一個人，那張總是掛著玩世不恭的微笑的臉閃過了他的大腦，而那人身材高大卻總是能避人耳目在各個院室進進出出，還不少帶著孫夏兒一起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該不會這次又帶著她到哪裡探險了吧？

一想到這裡郁墐的心裡對於孫夏兒不見這件事便有個底，雖然不是少見的事情但這次真的鬧大了，還弄到被門主大人知道，看來那小姑娘回來可有苦頭吃了。但郁墐並不指望門主大人會對她進行多嚴厲的教誨，頂多只是口頭上叮囑對方不要再做這種事情了，畢竟他們的門主孫清華可是寵她寵到天上去了，真正要說會教訓她的便是這個天天擺著張臭臉但實際上卻不像表面這般的侍女梔子，她可是靈仙門中少見可以不受少女那張臉蛋影響直接教訓對方的人。

不過雖說是帶著孫夏兒出門，但他們會去的地方郁墐根本毫無頭緒，先不說他們之間的關係親密，有時候會隱瞞的事情根本就會直接隱瞞到底、守口如瓶，不管男子再怎麼試探他們就是不說不說不會說！這讓他有些頭疼啊.......

總之，先去他們小時候常常瞞著門主偷偷溜去位在山腳下的的靈仙洞吧！

見到郁瑾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東西，梔子便看出男子對於找尋孫夏兒有了個頭緒，因此在對方離開前少女也說道「我要一起去」便尾隨在了對方身後，當然這並不會對郁僅造成什麼負擔，或許還能成為他的助力。

靈仙洞──顧名思義便是位於靈仙峰山腳下的一座山洞，山洞外總是瀰漫著似有若無的霧氣，宛如神仙即將下凡一般，洞內還有著一些較不像尋常山洞會有的七彩鐘乳石。鐘乳石一照耀在光下便會閃閃發光如同水晶一般，上頭還有著流水潺潺的聲音，順著石頭的線條從上流洩而下，並注入到底下深不見底的石洞中，把這些周遭的石塊磨的滑潤，稍一不注意便會滑倒。

還記得小時候孫夏兒和陪同在身旁的貼身侍女梔子、以及身為嫡傳弟子卻總是一副屌兒郎噹模樣的那人和同為嫡傳弟子的郁墐四人常常跑到這裡玩捉迷藏，孫夏兒每次一進到洞裡便會嚷嚷著郁墐點燃火把照亮裡頭的鐘乳石，石頭上頭的色彩一照光反射出來的七彩光芒總是讓孫夏兒看的目不轉睛，雙眼直直發亮，一看到自己視作親生妹妹的女孩露出如此可愛的表情，其他三人便會不自覺地露出柔和的笑容。

在稍微的用腳探了探底下石面的滑度後，郁墐便示意身旁的梔子可以進入洞裡，男子當然不用擔心對方會一個腳滑跌倒，畢竟兩人在靈仙門都是大家認可的高手，自然就不必那麼小心翼翼。

「有人進入的痕跡......」郁墐看了看地上濕漉漉的鞋印判斷出有人進入這座山洞，從這個印子的大小來看對方似乎是個年輕姑娘，因此男子更加確信孫夏兒是跟著那傢伙進入了洞裡，眼神漸漸變的堅定了起來。

由郁瑾先做頭，兩人一前一後的進入了山洞，他們不怕腳下的泥水沾濕了石塊變的滑溜溜的，只要在腳上施展一點內力便可輕易的在光滑的平面上行走，一想到這郁瑾便替孫夏兒擔心，少女並沒有學習任何武功，自然也就沒有內力，那要怎麼在不滑倒的前提下走在這條路上？但一想到她身旁的那個人絕不會讓少女出現如此狀態，男子便感到放心了一點。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洞窟內越發陰暗，郁瑾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火把點燃開來，明亮的視線不遠處傳來了年輕男女低聲細語的聲音，作為習武者郁瑾和梔子的聽力自然不在話下，他們很快便判斷出那聲音就是孫夏兒以及那個玩世不恭的男子，腳步不禁加快了幾分。

「我感覺到有人進來這個洞裡.......啊！？」就在少女話說到一半之際，兩道身影立即出現在他們的視線範圍之內，一見到那兩個孰悉的人影，孫夏兒立即躲到了那個高大的男人身後，但這舉動看在梔子眼中不過就是犯了錯的小孩子會出現的動作，不過在郁瑾的眼中倒是覺得滿可愛的。

「小姐！」一看到孫夏兒的身影梔子便衝上前想要抓住對方，然而男子的身形高大又擋在少女的面前，怎麼也不讓她越過自己去找對方，梔子有些著急，但並未表現出來，只是用她那冰冷的視線及語氣直直瞪著對方說道：「言燼公子，請你讓開。」

那位被稱作言燼的高大青年勾起了玩味的笑容，似乎不怕對方那道總是讓人背脊發涼的視線，偏了偏頭說道：「我可不會讓妳欺負小夏兒的哦？」

面對這個跟郁瑾一樣疼著少女疼到心底的男子，梔子總是沒什麼辦法可以對付他，只能無奈的雙手插腰與對方大眼瞪小眼，而言燼又是靈仙門少數不怕梔子那冰冷的氣息，兩人就這樣你瞪著我我瞪著你，誰也不讓誰。

直到孫夏兒從言燼的身後探出一顆腦袋瓜子看看現在發生了什麼事情，郁瑾才飛身一躍從言燼的身後把少女給揪了出來，然後也沒教訓一下對方，就只是口頭上叮囑幾句，然後又恢復以往疼愛著對方的視線，把少女當作寶一般噓寒問暖了起來。

這兩個把孫夏兒給寵上天的青年令梔子感到無奈之際，卻也同時顧忌到了少女的安全，至少在這點他們可不會敷衍了事，這樣就足夠了。

看到郁瑾把孫夏兒給抓了出來，梔子連忙上前查看對方有沒有受傷，當然她什麼也檢查不到，言燼可是處處護著孫夏兒，帶她進洞裡的時候不忘用手將內力傳輸給對方，讓少女能輕鬆地走在濕滑的石面上。

見到梔子在查看完自己的身體是否無恙過後，孫夏兒便知道對方接下來就要向自己開始說教，連忙又躲到了言燼的後方，然而預想中的霹哩啪啦碎碎念並沒有真實上演，只見梔子只是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一本正經的說道：「小姐，您是否知道整個府裡的人都在找您？」

其實孫夏兒在靈仙門裡不見是稀鬆平常的事情，雖然常常鬧到讓身邊的人找東找西，但基本上做為對方貼身侍女的梔子都會陪伴在側，因此不太需要讓人擔心，但這次對方竟避開了她的視線跑到了山腳下，不管怎麼說都會讓人感到緊張，因此孫夏兒的寢殿內便出現了先前那副混亂的狀態。

對於這一點這個身為靈仙門下一任門主的孫姑娘倒是沒什麼概念，只知道自己出門是習以為常的事情，還以為梔子只是把話講得比較誇張而已，便嘟起嘴來說道：「沒有那麼誇張吧？我不在家裡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那您是否可以跟我說說妳離開的原因？還有這個跟您『狼狽為奸』的男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梔子雙手插腰用著責怪的視線看著言燼，然而後者卻仍是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嘻皮笑臉的，這讓這個侍女有點擔心靈仙門嫡傳弟子們的未來，但這想法當然只是在她的腦海中一閃而過罷了，那些事情不是她該去處理的。

聞言，孫夏兒在知道對方不會對自己做什麼過後便從言燼的身後跳出，並果斷的攤開手露出緊握在掌心中的東西，那東西的模樣似乎是顆冰塊，然而經過了這麼長的一段時間卻仍未融化，不禁讓人產生出好奇心。

在露出那玩意兒過後，孫夏兒還主動將手掌靠近郁瑾手中緊握的火把，讓光線照亮它，冰塊在接近火源後仍是沒有融化的跡象，竟然還反射出七彩絢麗的光芒，一時之間山洞中的牆壁以及鐘乳石都映照著七彩的顏色，彼此相互輝映，美麗至極。

本來郁瑾想問問對方這顆彩色的冰塊是從哪裡來的，但一想到先前自己替對方送過去一桶冰塊避暑，那麼這東西的來源便可想而知了。換句話說，他自己成了這股慌亂的間接推手啊......

「我在郁瑾大哥送來的冰塊裡面找到他的，這東西絢麗異常，讓我想到靈仙洞裡的石頭，剛好言燼大哥來找我，所以我就提議一起去這裡看看，梔子妳不要責怪他啦！」說到最後，孫夏兒雙手合十做出了「拜託」的手勢，兩隻靈動的水汪汪大眼眨啊眨的直直看著對方，被這種眼神看了無論是誰都會軟下心來，但梔子不是這麼容易妥協的人，不然她也不會是靈仙門裡唯一可以鐵了心跟孫夏兒對著幹的人，不過看這個自己侍奉的主人如此誠懇的拜託自己，梔子也就擺了擺手作罷。

畢竟這樣不就是自己以下犯上了嗎？除非是必要時刻不然梔子不會特別去教訓孫夏兒，靈仙門所教導的禮數是不允許她做出這種事來的。

如果真如孫夏兒口中所述，那麼對於他倆避開梔子耳目離開靈仙門這件事也就是有可能的，畢竟言燼的輕功在靈仙門中是數一數二的，可以這樣毫無聲息地進入別人寢殿又把人帶走也不是毫無可能，想到這裡梔子便感到有些自責，看來自己的武功還有待加強啊......

若是這句話被孫夏兒或其他子弟們聽到恐怕連血都要吐出來了，妳已經夠強了，還要再強到什麼地步啊！？

「那麼你們有找出什麼線索嗎？」聽得出來對方話中的重點，郁瑾提問道，聞言，孫夏兒搖了搖頭，並收回手中的冰塊說道：「沒有，這顆不是普通的冰塊，雖然顏色跟這裡的鐘乳石和牆壁很像，但這恐怕不是從這裡出來的。」

「我們夏天用的冰塊都是從北方冰點凍原挖鑿出來的，難道說那兒出了什麼事情了嗎？」梔子做出了思考的模樣，並很認真地打量著孫夏兒手中的冰塊。

冰點凍原為北方至寒之地，那兒出產的冰塊皆有不易融化的特性，若是說在如此極端的氣候下產生出了異樣好像也說得過去，靈仙門在大陸東西南北四方皆有發展產業，位於北部冰點凍原自然也有自家門人看守著，他們每年都會定期從那兒挖鑿冰塊送來靈仙峰這兒，論說冰塊的溫度及品質自然不在話下，但被孫夏兒所找到的七彩冰塊卻寒冷異常，也出現了不一般的顏色。

順帶一提，少女能這樣自在地拿著冰塊全靠著言燼傳輸給她的內力給支撐著，雖然現在青年的手已經離開了對方，但基於孫夏兒是在靈仙門這個富可敵國的門派長大，吃的食物和零嘴自然是上等用品，一些強大的內丹說不定也給她吃了下去，所以才能像這樣把對方的內力給停留在自己的身體裡任由使用，聽起來似乎很方便，但也只是不出幾刻鐘的時間，很快的，孫夏兒便把手中的玩意兒遞給了身旁的青年。

他們一直以來慣用的東西出了異常，當然要趕緊告知現任掌門孫清華，但一想到門府裡的騷動孫夏兒便感到有些緊張，畢竟還是由自己引起的，受一點懲罰也是應該的。不過要是這些心裡話被梔子聽見，恐怕會讓少女翻了個天大的白眼，門主大人連疼妳都來不及了還會談什麼處罰嗎！？

一看到少女眼神中的緊張，言燼寵溺的摸了摸對方的頭，臉上那一慣玩世不恭的笑容也轉成了充滿溫柔的微笑，並道：「別怕，有事我來擔就好。」

「言燼公子，你這樣會寵壞她的啦！」見狀，梔子不悅的插起腰來，但眼神中的冰冷卻是退去了幾分，已經較剛剛來說揉合了許多。

「我就是要寵壞她，妳管得著？」聞言，言燼收回了溫柔的笑臉，轉以挑釁般的口吻向梔子說道，男子那總是不怕碰到釘子的眼神直叫梔子想一掌給巴下去，不過對方會這樣鬧她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所以她必須忍耐......忍耐......

「先回府裡吧？把這件事情告訴門主大人，看看他怎麼說。」郁瑾示意眾人先回到靈仙門裡，其他事情到時候再說，見到這個向來總是發號施令做頭的大師兄，言燼總是保持尊敬又恭謹的態度，雖然也會像對待梔子那樣嘻皮笑臉的，但多少還是會收斂一下，畢竟這個門裡能讓他真心服貼對待的大概也就那幾個吧.......

為了能盡快回到府哩，梔子負責將內力傳輸給孫夏兒讓對方能夠使用輕功，而其他兩個大男人則是各自使用自己的內力。雖然前面是言燼握著孫夏兒的手帶她來到靈仙洞的，但梔子就是不喜歡自家未出閣的小姑娘隨便碰男人的手，所以才這樣分配的。

對於這一點言燼還咕噥了幾句：「蛤～～夏兒的手又嫩又軟，真想再摸一次啊！」不過立即就被梔子那恐怖的冷眼給狠狠的瞪了一下，雖然青年並不在意，但臉頰卻很不爭氣的流下了一滴冷汗......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