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筝 第八章 商道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任何事情，都要适宜。

“胡闹，一个女人能懂什么……”

“爹，沈凌她是真心想学习的，我觉得她有悟性，做生意也许很适合她。”乔楚已经和他爹辩论了一个时辰，他答应过沈凌的事从来都不会食言。

老爷不想再谈下去，就答应找个老师来教沈凌，乔楚赶紧跑回房间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沈凌。

“从今以后，你要努力学习，说不定以后乔家的生意还要靠你呢。”

沈凌高兴坏了，一下子跳到了乔楚身上，这时进来几个丫鬟，沈凌看到她们都在偷偷地笑才发现自己的举止有些不雅，刚想跳下来，乔楚一下抓紧沈凌的大腿，不打算让她下来。

“才跟我亲近这么一会，就要下来啊，我还没享受够呢。”说完，乔楚抓的更紧，他的冷傲孤清，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傲视天地的强势似乎都消失了，脸上洋溢出令人目眩的笑容。

等沈凌回过神来，乔楚已经把她抱到了床上，正在解她的扣子，沈凌突然变了脸，一脚踢开了乔楚。

“你个死变态，臭流氓，给我滚出去……”

“唉，我说你这个人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啊，刚才不是还好好的。”

“什么都别说了，给我立刻马上出去。”沈凌指着门口的方向，眼睛瞪着乔楚。

乔楚什么都没说，生气地走出了房门，虽说上次表白失败了，但他感觉的到沈凌对他的态度是有点转变的，想到这，乔楚头上的乌云马上就散去了。

沈凌天赋还不错，先生每天教的知识她都能深刻领悟，并有自己的想法，和她一起的同学都自愧不如，甚至来买沈凌的作业。先生却不太喜欢沈凌，其一，她是乔家大院的少奶奶，不该来下人的地方，又不敢得罪，每日见面都得毕恭毕敬，教书时很不方便。其二，她是个女人，和一群男人在一起学习，难免有些不妥。

转眼间，一个学期的课程就要结束了，大家都被安排到了一些乔家经营的商行里去实习工作。唯独没给沈凌安排去处。

“爹，为什么大家都有去处而我没有？”沈凌跑去找老爷，打算问个清楚。

“你看谁家店里的掌柜是女的，我要是把你派出去，别人还以为咱们乔家阴盛阳衰，无人可用呢，我可丢不起这人，还有上次女扮男装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以后不许你离开后院一步。”这已经是老爷最心平气和的一次对沈凌说话了。可见沈凌平时不少惹麻烦，家里人都不是很喜欢她，尤其是老爷和夫人。

沈凌感觉很无助，前几天还得罪了乔楚，拉不下脸去求他帮忙，就在沈凌坐在院落发愁时，乔楚突然进了院子，手里拿着风筝，随后他把风筝放得很高，然后剪断引线，使其自行随风飘摇。

“你为什么要把线剪短啊，多好的风筝。”沈凌不解。

“把线断了，这样忧愁和烦恼也就随之而去了。”乔楚望着渐渐消失在视线的风筝，心里不禁佩服自己的撩妹技能竟如此高超，暗自欣喜，多亏了沈凌她爹的指点。

“无聊。”沈凌起身打算回屋。

“你等会，你有什么事得跟我说，我帮你解决啊。”

“用不着。”沈凌重重地关上了房门。

乔楚坏坏的一笑，径直往老爷房间走去。

这段时间，沈家药材行的生意是越来越火，这得多亏了晋江第一富商乔家的帮助，而潘氏药材行的贸易往来虽有所下降，但还不至于赔钱。听说潘氏药材行要转变经营方式，不再单一的靠卖药材赚钱，还打算开设镖局，茶楼，酒肆，当铺等生意，将大部分资产入驻晋江，难以想象其背后的实力和野心。

今年恰巧灾荒和皇帝生日赶到了一起，清政府也会随意让商人“放血”。这一年，商人向朝廷“捐输”508.5万两银子，实际捐献的还不止此数。听说乔家的捐款就达到了50万两银子。

在之后的几个月里，乔家大院各个商号的掌柜突然都纷纷辞职要求离开，似乎是商量好的，不知是何缘由，怎么劝都劝不住，无奈各个商号只剩下些烂摊子需要整理。由于乔家生意规模较大，现在人手又不够，只能暂时关闭了一些店铺，亏损了不少银子。

在清朝那种不讲规则的社会，商人的命运彻底掌握在官员手里，官员想要商人下河商人就不敢上岸，商人赚得的钱再合法，只要官员想掏你的腰包你就得痛痛快快掏出来。

由于潘家势力的不断扩大，乔家的实力大挫。乔老爷已经年近花甲，身体也大不如从前，早就打算让儿子顶替他，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他做生意从来都讲究两个字“诚信”，他也是一直用这两个字来教导后辈。乔楚继承了他爹以诚信为本的经商之道，他答应过他爹，不仅要让乔家成为福建第一，还要成为全国第一。梦想虽好，但终究抵不过现实。虽说乔家的生意收到了一点撞击，但想一下子扳倒也是不可能的。

而在政府的暗箱操控下，乔家大院正在一天天走向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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