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牛传 第十七章：区大队里

在场的受伤的人、没受伤的人都被惊呆了，唐树根已经死在了他们面前，眼睛还睁着，两条胳膊无力地躺在那里，身子成了弯曲状，像瘪了气的气球娃娃，开枪的“小高”见唐树根这下是没有气了才面容呆滞的把松了口气，枪降到了地上，“咵嗒”一声又把他叫回了魂，面前是队长，怒目圆睁：“你在干什么，他就这样死了，不，法律该来制裁他！”那小高没有听见，还有些恍惚地向周围环望，队长给了他一拳，他才像醒了过来似的，魂已经进入了身体，他站了起来，队长还在骂着，他忽的听见了一句：“你有什么资格做警察！人犯已经死了！但我们没有这个权利！”小高吞了口气，队长仍在吼，紧接着的一幕把所有在场的人全都惊住了：小高攒紧了拳头，自己才是这个节肢的类似球体的东西的主人！果然，拳头完全听了主人的话，落在了队长的脸上临近鼻梁夹的地方，队长应着拳头坐在了地上，正确的说是趴在了地上，队长的鼻血在小高的节肢近似球体的东西的一个分肢的弯曲处，正是最先与自己的脸接触的地方，然后鼻子里混混的，再看地上是红色的一小滩一小滩，这还没完，附加效果来了：脸上火辣辣的疼。原来这就是肿啊！

小高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做这件事的企图与动机，但是队长已经倒在了地上，周围传来些许碎碎言语：下手太狠了，吃了豹子胆了，队长好像昏了，他这辈子完了！小高看看自己的拳头，自己做的明明是对的！这还不够！自己起了身，看着地上迷迷糊糊的队长，看看周围的眼睛，瘫坐在地上，随后，那些一同来的警察都把他抓住，锁上，带到了区里去，唐树根就算是死了，警察还是没有忘记把他也带走，把他搬上车的是两个胆大的知道唐树根的为人以及他的一切的两个年轻小伙，小高眼睛睁着，没有眨一下，车开动了，驶向区大队里！

第二天一早，徐书记已经被沉重的敲门声从周公那里牵了回来。

“谁呀，这么早！”书记道。

“书记，书记，快开门，急事！”外面一男道。

书记刚把门开开，那人就撞了进来，书记还被唬的一惊，正要说：你谁呀，啥事慢慢说，先喝口水。那人却开口道：“书记，书记，快快快，区里叫您呐，咱们二河湾那唐树根死了！”书记惊道：“什么？你说什么？唐树根死了？”那人道：“是啊，是啊，区里就是为这事叫您呐！”书记披着大衣，咳着嗽道：“唐树根死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早说！~”那人道：“书记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就是叫您过去呐！”在里屋睡觉的冯牛听见外面的吵声，立马披衣起身，昨天在自己叔家里睡着，遂出门一看，是一不认识的，书记见了，开口道：“牛子咋起来了，快去睡会儿！”冯牛疑惑的道：“叔，这是？”书记道：“啊，是这，牛子我等会儿要去区里。”冯牛道：“那叔，您最近身体不好，我就陪您去吧，牛的草料已经剁好，自己吃就行了，大力儿和小力儿都挺灵性的！”书记道：“那行，收拾收拾就走吧！”那人道：“那好，那好，快点。”

挨到中午，车子到了区里，冯牛头一回来区里，感觉和二河湾没啥区别，都是农村，只不过房子比二河湾多，人也比二河湾的密。那小伙只送到区队基地口就不再进去，书记只得领着冯牛走，还道：“侄子，叔给你说，在这里面要稳重，不可大闹大吵！”冯牛只顾看，无心听，路过一街口，看见街里有一男子正手拿着香烟，云雾缭绕，见到冯牛再看他，飞快的走了，走得太急，以至于冯牛连他的面容都没见到，正要追，被徐书记叫道：“牛子，稳重点，这里可不是二河湾！”无奈，只得打消这个念头。

二人正走着，一矮胖矮胖的男人突然闪了出来，满脸的汗，可能是运动过的，再加上穿得厚，像洗了个爽身澡。徐书记见了，开口道：“区长！”冯牛一惊，心里想到：啥！这个胖子就是区长？咦，这区长和刚刚的人好像啊。冯牛正想着，那区长开口道：“你就是今年到二河湾劳动改造的冯牛吧！”冯牛唱个喏道：“啊，正是我。”徐书记见冯牛没有礼数，忙说：“区长，这是我侄子，不晓人事，别来无恙啊！”区长笑道：“老徐啊，你这话说的！”冯牛开口道：“区长，您抽了烟的？”区长心里慌神，脸上却稳如泰山道：“抽烟？我可不怎么抽烟啊！”冯牛使了个眼色，区长打心眼里不服，开口道：“行了，老徐啊，走吧，你们村的唐树根被打死了，今天叫你来就为这儿事！”徐书记道：“哎哟，只顾着聊天去了，还有正事呢！”区长笑着，指着身后的一间房，躯躬开口道：“请吧！”徐书记应个脸色道：“请，区长。”冯牛就跟着进去，偶然往长廊的窗外一看，外面有几个人在抬一担架，上面被白布盖着个人，想必就是唐树根了，你也有今天啊！

话说几人进了屋里，屋里迎面是一张办公桌，花白的墙以及几个板凳，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东西，也就还有其他村的代表针对这次警察射杀犯人案件被请到了场，这个场面那是一个尴尬与庄重，其实也就不到七八人，区长指着这些人对着徐书记道：“这些同志都是为了这次事情从百忙之中抽出一点时间赶过来的。”徐书记道：“哦，那可真是太感谢了。”刚说完，区长又指着边上的一位中年男子道：“老徐，这是王村长。”那王村长迎个笑脸道：“幸会！”徐书记道：“幸会。”区长就挨挨指着一位位同志按照一个流程全部都向徐书记介绍了一番，却还没有叫书记坐下的意思，冯牛看着，不满道：“喂，那边那个，你是区长吧。”区长正在招呼，听见这么一声，强忍欢笑道：“哦，是冯牛啊，叫我何事？”冯牛笑他明知故问，开口道：“区长，我叔是来开会的，咋滴，站着开？”区长专门拍拍后脑勺道：“哎哟，你不说我都还忘了。”刚住口，对着徐书记道：“老徐，全忙着打招呼去了，请坐请坐，还不要见怪！”书记笑道：“哪里哪里！人总有犯错的时候！”区长听见这话，怨气满腹，忍着笑道：“哈，老徐说得有理。”却都坐下，冯牛早看穿了区长这人，叹了口气，谁知这不叹不要紧，一叹就让区长抓住机会了！区长回头对着冯牛道：“这，同志，我们开会呢，先出去吧！”冯牛怀揣着怒火，往外走去，谁知区长又道：“喂，同志，把门关上！轻点啊！那门可不经！”冯牛就把门给带上，靠着墙发起呆。

在看里面，区长道：“各位同志，作为一名合格的警察，首先做到第一点就是要有责任心，让民众和领导安心，可是这次事件的警察擅自行动，还开枪打死了人犯，并且还认为自己一点错也没有，这就应该受到惩罚。”区长专门停下嘴，周围的人除了徐书记都在鼓掌，区长见到，开口说：“老徐，你有什么意见？”徐书记道：“我觉得这次事件责任并不全在这位警察身上，相反，应该给予奖赏。”区长道：“欧？此话怎讲啊！”徐书记继续说道：“区长，这次事件的大概我刚刚已经了解过了，那名警察是为了保护他的队长才开枪的，所以啊，该奖赏，不给予惩罚！”挨着徐书记坐的邹村长开口道：“徐同志说得有理，我也是这样认为！”区长道：“是吗？作为一名警察就算是为了保护自己人也不应该将一名还没有审判的人犯开枪打死！”徐书记道：“区长，如果您是那名警察，你会怎么做！”区长停顿了一会儿，开口道：“老徐，我们正在讨论这件事，你别扯远了！”说罢，徐书记正要开口，王村长道：“徐同志，这警察不称职，是伤害他人罪，就算对方是人犯，我们要追求公平！”徐书记道：“同志，你这是瞎闹！”王村长听了，反驳道：“放屁，就该惩罚！”徐书记正要开口，区长道：“行了，这次事件本身就是那警察的错，这可怪不得人犯，因此，都不必讨论了，我决定三日之后开始交由法院审理，就这样。”王村长笑笑，邹村长突然说道：“区长，这样做不公平，很明显就是针对那警察，这，这......”区长横眼道：“邹同志，你还有什么要说的？”邹村长没有再多言语，只说：“那就如此办吧。”说完，才沉声叹气，徐书记也过意不去，就如此，会议在不愉快中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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