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弱魔导士与原罪之书 第五节 尤丝提娅的傲慢

“冬君，不要忘了早上的集合时间哟，”凛心一脸舒畅地推开天雾凝冬家房门，在门口优雅地回身告知。

“汝确定少年还听得见吗？”尤丝提娅伸手戳着倒在客厅一角的天雾凝冬。

“别那么随意地把我判定死亡啊！”天雾凝冬伸手抓住她的胳膊，昨天本来一开始气氛还算和平，但是两人越聊越剑拔弩张，到后半夜就直接动手了，只不过似乎顾虑是在室内，她们的招数都压低了威力——所以倒霉的只有自己一个。

“这不是还很精神吗？到时候别忘了提醒他哟，尤丝提娅小姐，”凛心一字一顿地喊着尤丝提娅的名字。

“这不用汝来担心妾身，倒是汝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准备吗？”尤丝提娅立刻反唇相讥，“到时候忘记什么妾身可无法借给汝哟，毕竟大小姐家的用品，寻常百姓可买不起哟。”

“不用你操心……”凛心眉头狂跳，想要反驳却发现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只得悻悻开口，“能买得起那种衣服，怎么可能是‘寻常’？”

“凛心？”

“啊……没什么，冬君别忘了哟，”凛心连忙挥手，然后急匆匆地跑出门去。

“记得关门……”天雾凝冬提高声调，自己的房门便被骤起的狂风阖上，尤丝提娅嘻嘻一笑，“反正还有时间，和妾身做点快乐的事情如何？”

“我拒绝，最后体验到快感的肯定只有你一个人而已，”天雾凝冬挣扎起身，却发现浑身上下全是酸痛与无力，没办法挣脱尤丝提娅怀抱的他，被她火热的躯体紧紧贴住，听着她在自己耳畔轻声细语，“构架，设定，展开。”

三重魔法阵在自己脚下展开，强行将无力挣脱的自己传送到了异度空间，看着自己身旁原始丛林般的风景，天雾凝冬只觉得一阵眩晕，看着身旁兴致满满的魁首，“喂，这是哪？”

“这是哪呐？”尤丝提娅重复着他的话语，“原本是‘无’的异空间，和汝契约之后竟变成这副模样，妾身也倍感意外呐。”

“契约？”天雾凝冬望着手上的指轮，“就是这个吗？”

“正解，不过比起那个，来了哟，”尤丝提娅伸舌舔舐着嘴唇，右手紧握着将昨日取得的太刀，“呼唤吾主之御名，解放时间之桎梏，高歌吧——提亚马特之牙！”

龙吗……响彻天际的咆哮让天雾凝冬回过神来，尤丝提娅手中的太刀上黑光迸裂，将表面的锈蚀燃烧殆尽。

银翼的巨龙从天而降，高举的利爪挥下之前，一道黑色电光一闪而过，将它径直断为两截——尤丝提娅手中刀刃伸长至三米有余，一击将龙息从中间切开，一跃从肩胛向上方飞去，反身回旋径直向下砍去，巨龙虽然扬起另一只爪子，但在触碰到尤丝提娅身体之前，便被她身旁闪过的数道黑光切成了碎片。

无视巨龙的呻吟，尤丝提娅加快了旋转速度，狠狠切进龙脊的瞬间，反手拔刀顺势将龙背撕裂成两半，龙首发出痛苦的咆哮，龙息朝着她的天灵盖扑去，她则是冷笑一声，加快脚下步伐，冲出龙息的攻击范围。

巨大的刀刃在她手上似乎轻如鸿毛，看着灵巧舞动的尤丝提娅，天雾凝冬在心中同情起被她玩弄于鼓掌间的龙之命运——高高跃起同时将剑反手持握，全力刺进她一直没有伤及的心脏，向上扬手的同时脚步发力，高高跃起到龙首之上，然后再度起跳，向着更高空中……

黑色流星从空中加速撞击巨龙的躯体，在地面创造出大坑的同时，将震动扩散至周围的每一寸土地……确认到对手已经完全消灭，尤丝提娅才缓缓从坑底站起，“不愧是主人……真是好刀。”

“一刀、一剑，你们的主人还真是多才多艺啊，”看着沾沾自喜的尤丝提娅，天雾凝冬提醒她空中高速移动的黑云，“还有后续，别大意。”

“‘神雨’本身不具备攻击能力，只能模仿那些传说中的神兵利器，因此只能用来对付普通的人类与怪物，”尤丝提娅轻轻摇头，用手中的太刀刀锋，直指空中飞来的龙群，“而它，是主人与神明战斗时选择的兵装。”

“灭！”刀刃挥下的同时，龙群中央黑色球体忽然出现，在所有龙乱飞避让的同时，球体发出鸣响的同时，慢慢回转——天雾凝冬注意到一个奇怪的现象，不论那些龙怎么外飞，都在一点点朝着球体靠近，尤丝提娅手中刀刃上黑炎缠绕，空中的球体增大数倍，感受到周围向上的气流，天雾凝冬惊愕的得出结论，“和茵维蒂亚一样的黑洞吗？”

“不对哟，那个只是这个的劣化罢了，”尤丝提娅得意地笑着，黑炎又旺盛几分，口中轻轻下达命令，“吞噬一切吧——原初之星！”

这个瞬间，整个视野被黑色浸染，天雾凝冬僵在原地的数秒，视野再度恢复明亮，空中的翼龙群与黑色球体不翼而飞，只留下收刀入鞘的尤丝提娅与她脸上满意的笑容。

“才这个点吗？”明明已经在那边世界里砍了一早上飞龙异兽，回到这边时，时钟才转过半圈不到。

“呼呼，少年想要和妾身一起洗吗？”尤丝提娅看着机械式跟着自己天雾凝冬，嘴上勾起魅惑的微笑。

“想想都觉得累，”天雾凝冬反射性地跃离浴室门口，尤丝提娅并没有继续话题，不久之后里面传来一阵水声，他觉得站在这里有碍思考，便躺倒在客厅的沙发之上。

“真不愧是少年”——尤丝提娅任凭水珠从自己身体上滑落，在初次踏足的世界中，虽然仅仅停留半日，但他完全没有任何恐惧，而是尽快让自己用理智认知那个世界的规则，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而且那个魔力，毫无疑问就是……”刚刚好的水温让她口中藏不住吐息，在战斗中她通过指轮使用了他的魔力，结果比起她自己的魔力，更能让那把刀兴奋——能做到这点的只有一种可能，尤丝提娅在心中确认。

“真是意外，汝居然会在这种时刻联络妾身，”看着脚下的水潭凝聚成透明的蝙蝠，向上飞起至她面前，尤丝提娅诧异地挑眉，“莱娅。”

“准备已经完成，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呢？”对方一副慵懒的声调，尤丝提娅判断今天的日光十分强烈。

“越快越好，虽然妾身想这么说，不过操之过急容易忙中出错，”伸手在空无一物的台面上一挥，一些女性用防晒用品整齐地排列成行。

“不用那么费心也可以，你的份就让我来准备，反正你常用的牌子这里也没有卖，”似乎看见她的举动，对方轻轻一笑，提出建议。

“感谢关心，不过汝要怎么加入妾身一行呐？”

“那个小姑娘组织的旅行，多个医生不是多多益善吗？”

“那还真是……”尤丝提娅听到对方的回答，嘴角上扬，“有趣。”

“而且能欣赏醋意大发的少女，实属一件乐事啊，”对方的下一句话，让她眉头一皱，“说起来妾身也感到奇怪，汝没有主动和这名少年接触吗？”

“那名少年避免和整个世界接触，因此除非主动出击，不然一无所获，另外考虑到少年也要冲凉，你是不是应该出去了？”

“管的真多呐，就算是一起洗妾身也不介意呐。”

“的确你不会，然而他会。”

“妾身也对自己的魅力有所自信，但为什么少年会如此无动于衷呐？”

“因为你从来不注意适度，任何东西超过了限度，便会适得其反。”

“理解不能的概念——遵从本能扑向妾身才是常识吧？然而现在竟然在客厅睡着了？！”

“明白了，这就是所谓的文化差异——而且一般人类经过两次时空传送，体力早就消耗殆尽了。”

“算了，争论下去还不如主动诱惑，而且还能看见小姑娘嫉妒的表情，”尤丝提娅伸手在蝙蝠上轻轻一点，蝙蝠化作水团失速坠下，“这不也是很有趣吗？”

至于睡着的天雾凝冬，在被尤丝提娅捉弄中发现时间所剩无几，便拉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尤丝提娅匆匆奔向集合地点。

“迟到了呢，冬君，”凛心怒视着衣冠不整的两人，一字一顿。

“别看我，都是她的错！”天雾凝冬手指身后扭头望风景的尤丝提娅，如果自己再晚醒过来一会，恐怕身上的衣服都被口上喊着身体检查的她剥光了吧——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招惹这灾星了，跟她在一起一直没发生过什么好事。

“少年，汝这是在自掘坟墓呐，”尤丝提娅善意提醒天雾凝冬，一边毫不在意收拾自己的衣装，果不其然，天雾凝冬的辩解并没有传到凛心耳中，在她一味地说教中，时间一点点流逝……丢下似乎还需要点时间的两人，望着跟随凛心一并出现的两人，“汝等是小姑娘的同行者吗？”

“尤丝提娅同学和天雾同学难道……”白野班长惊讶地捂住嘴，然而洁白的双颊无法将红晕掩藏，尤丝提娅眼珠旋转一圈，“或许与汝猜想无二呐。”

“诶！诶诶！！”看着一边惊呼一边后退的白野，凛心扭过头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吗，白野同学？”

“那个……不，什么都没有，”满脸涨红的白野，拼命挥手的样子十分可爱，天雾凝冬如是想着，然而发觉到凛心冰冷的视线，立刻转移话题，“为什么瑞娅医生会在这里？”

“少年，用女性作为挡箭牌，零分哟，”尤丝提娅嘴角扬起嘲弄的笑容，天雾凝冬立刻反驳，“因为谁的缘故啊！”

“妾身吗，嘛，少年被妾身的魅力吸引也是在所难免，不过，”尤丝提娅脸颊微微一红，侧目避开他略带怒意的视线，“少年稍微注意下时间场合如何？”

“冬君！”凛心声音温度瞬间跌破零度。

“所以说别再落井下石添油加醋了啊！”天雾凝冬一边躲闪着凛心的追击，一边向莱克佘瑞娅寻求帮助，当然，莱克佘瑞娅笑嘻嘻地在凛心身旁耳语数句，她的表情瞬间放晴，笑嘻嘻地招呼众人登上巴士。

“你对她说了什么？”天雾凝冬看着制造奇迹的莱克佘瑞娅，躲开笑嘻嘻空出身旁座位的凛心与尤丝提娅，坐到了无人的后排——对于一个仅有五人的队伍，包下一辆可以乘坐数十人的大巴，未免太过奢侈。

“只不过告诉了她点心理战的相关内容，没想到有这样的意外成果呢。”莱克佘瑞娅的回信很快便出现在手机上，天雾凝冬装作看窗外的风景，无视车内凛心散发出来的无形压力，一只手灵巧地敲打着键盘，“心理战？”

“青春期男性与女性心理常识，以及为博取对方好感可以选择的各种进攻路线，这种话题天雾同学也有兴趣吗？”

“免了，”看着背影因强忍住笑容而不断颤抖的莱克佘瑞娅，天雾凝冬简短回信，结束了两人之间的对话。

“知道吗，这次我的占卜结果，是‘愚者’哟，”莱克佘瑞娅把玩着手机，将信息传递给尤丝提娅。

“逆位吗？”回信只有三个字，不过却看得出来尤丝提娅心情不秒。

“嗯。”

“是吗，那么就没问题了，不过稍稍令人不安啊，不能用汝的未来视确认一下吗？”

“看不见，与主人相关的未来，我都无法看穿，”莱克佘瑞娅轻轻摇头，“你有怎样？”

“妾身看不见未来，但是妾身知道只要无悔于自己的选择，便是最好的答案，”尤丝提娅的信息，传递到自己手机之上。

“纵使结局并非自己初衷？”

“纵使破灭，若是参与其中，总比袖手旁观强上百倍。”

“纵使会引发更大的骚乱？”

“纵使会引起更大的混沌，终有一天会恢复和平的日常，如同往湖水中丢入石头一样。”

“纵使最终会让自己沉浸在永恒的后悔之中？”

“做出那个选择的是汝自身吧，那么有什么值得后悔的因素吗？汝要亲手否定汝过去一切的所作所为吗，过去已无法改变，与其沉浸悲伤后悔之海，不如在现实的道路上，改变汝自身，迈向汝所希冀的未来。”

“还真像你说的话呐，尤丝提娅。”

“彼此彼此吧，说起来汝盯着妾身的猎物看入迷了？”

虽然明白她是在开玩笑，却还是忍不住恶狠狠地瞪了过去，尤丝提娅捧起胸部，用自信的笑容，大方地接下了自己的视线。

“向无法拯救之人伸出援救之手”——这便是我一直抱持的信念，如果是你的委托的话，更让我无法推辞，尤丝提娅——“你的‘未熟’最终将引导我们每一个人，那么若是我的‘正义’与你的‘正义’有所偏差，你能将我引导回正轨之上吗？”

我的确无法预见未来，所以只能尽可能全力把握现在，拯救一切能够拯救的生命，这或许就是我选择这个职业为伪装的决定因素吧——莱克佘瑞娅轻轻一笑。

“为了拯救那些无法拯救的存在，我会拼尽一切，赌上自己的名誉，用各种方法实现最终的结果——哪怕是触碰禁忌，哪怕是玩弄生命，虽然没有实施的想法，但承担那之后一切后果的觉悟，就让你好好见识一番吧，主人！”

“瑞娅医生哪里不舒服吗？表情很可怕哟，”白野的声音让她全身一震，“怎么会呢，只不过看着樱田同学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在考虑如何帮忙罢了。”

“樱田同学……或许是天雾君的事情吧，”望着若有所思的白野，莱克佘瑞娅让出身边的座位，白野端正地坐在上面，却被她用双手压住胸前和后背——“身子太僵硬了哟，这样子对健康可没好处呢。”

“那个……”白野一脸困惑地望着她，莱克佘瑞娅轻轻一笑，“放松点，不然到了目的地，你就只能趴在沙滩上什么都干不了了哟。”

“那个……瑞娅医生？”似乎被她回错了意，莱克佘瑞娅继续补充，“如果保持这个姿势，到时候下车浑身都会酸痛不已，自然没办法参与到她们的活动中去吧？”

“那个，我只是被樱田同学……”

“强拉硬拽过来的对吧，毕竟她一个人面对尤丝提娅，自卑心理自然而起，”望着闭目养神的尤丝提娅，她笑着对白野解释，“完美的面容能让任何人过目不忘，奢华的身体则让她无时无刻吸引着周围目光，甜美的嗓音能让别人无限沉醉，不过最让人着迷的还是她脸上永远挂着的微笑，自信、高贵的笑容。”

“笑容，有那么重要吗？”望着不解的白野，莱克佘瑞娅笑着点头，“当然，这可是比语言，更便捷的交流方式。”

“汝不会真想让妾身裸泳吧？”环抱双臂望着凛心，尤丝提娅一如既往地作出惊人发言。

“你……你想要试试看也无所谓啊，”凛心自暴自弃地说道，然后用力甩头，“不行……不行，那样的话冬君就……”

“一个人在这里自言自语，你的对象早就跑远了哟，”莱克佘瑞娅领着白野向沙滩走去，在经过凛心身边时，丢下这句话。

“对……对象什么的，人家还没……”凛心脸瞬间变红，尤丝提娅在莱克佘瑞娅经过身边时故意提高声音，“汝觉醒了捉弄小姑娘的兴趣吗？”

“还不是因为你——！”凛心的愤怒脱口而出，不过说到一半感觉不妙，立刻将话锋一转，“你……你在公共场合说出‘裸泳’这种话。”

“是吗，那还真是光荣呢，虽然妾身没有半点喜悦就是了，”尤丝提娅保持着高高在上的态度，笑着将话语应答，转而压低声音，“汝的伴侣现在可是在跟别的女人嬉戏哟。”

“冬君！”凛心一声怒吼，让正在和白野对话的天雾凝冬全身一震，机械式地回头，看着不知为何火冒三丈的凛心，“尤丝提娅又招惹你了吗？”

“少年的疑心还是那么重呐，”尤丝提娅将披肩的长发后甩，步履轻盈地踏向沙滩。

“跟她没有关系，人家想问的是你刚才在干什么，冬君，”凛心身上泛起的怒气让周围空气都微微扭曲，天雾凝冬怒视着尤丝提娅后背——因为她一直呆呆地望着大海，一动不动宛若雕塑。

“冬君？”凛心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身上凝聚的怒气瞬间释放，

突起的飞沙让白野不辨东西，莱克佘瑞娅见状立刻用缩地拉近两人距离，然后将她带到尤丝提娅那边，背后似乎传来凛心“给人家在那边正坐”的话语，不过现在是让这个孩子脱离险境，注意到尤丝提娅严肃的神情，她轻声发问，“怎么了吗？”

“妾身感觉得到巨大的不幸，虽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尤丝提娅凝视着风平浪静的海面，喃喃自语。

“需要我立刻调查吗？”

“来不及了，今晚就执行仪式吧，在妾身感觉到的这股不幸降临之前，若是能让主人降临的话……”尤丝提娅攥紧双手，脸上浮现出罕见的忧愁，“如果是连命运都能击碎的主人，一定能够保护她们度过这个难关吧。”

“明白了，你还是先平静下心情吧，”明白她话中所知，莱克佘瑞娅也端正了语气，“若真有个万一，我来联系大洋彼岸的她吧，如果低声下气的话，应该能获得帮忙。”

“少年可是妾身的……”尤丝提娅明白她要找的帮手是谁，不过对于她来说，天雾凝冬太符合她的胃口了。

“如果这个时候还在意这些，当不好她们的姐姐哟。”

“说的也是，妾身就暂时安心休养吧，为了注定到来的恶战。”

“不幸是什么呢？”天雾凝冬坐到莱克佘瑞娅身旁，望着被凛心追逐的尤丝提娅，控制音量。

“偷听别人的对话，可不是绅士应该有的行为呐，”莱克佘瑞娅轻轻晃动手指，嘴上则发出啧啧的声音。

“虽然对别人的不幸没有兴趣，但若和她有关还请务必告知，”天雾凝冬凝视着回身泼了凛心一脸海水的尤丝提娅。

“小子看上她哪一点了？”莱克佘瑞娅脸上挂着坏笑。

“为什么能突然扯到这个方面？”天雾凝冬一脸诧异，莱克佘瑞娅轻轻一笑，“关注喜欢人的一切，不是人类的本能吗？”

“你也是人类吧？”

“小子扯开话题的能力距离零分只有一步之遥哟，”莱克佘瑞娅这么说着趴下身体，单留天雾凝冬一人坐在地上，“而且小子有异性在身旁时，观察周围的能力会大幅下降哟。”

“什——！”天雾凝冬刚想反驳，冲击力伴随着双眼的黑视同时袭来，身体划出漂亮弧线栽倒的同时，袭击他的沙滩球在脑袋旁边得意地弹跳。

“啊啦，少年，”尤丝提娅的声音逐渐接近，被她抱在怀里，“到底是谁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

“这就是所谓的贼喊捉贼吗，尤丝提娅小姐，”凛心不满地瞪着尤丝提娅，白野则是在一旁担心地向莱克佘瑞娅报告，似乎得到了令她安心的回答，看着她舒心的样子，天雾凝冬在心中作出判断——那么面前的状况，该怎么处理呢？

“啊啦，妾身只是想请少年一同嬉戏罢了，”尤丝提娅露出灿烂的笑容，天雾凝冬看着出神的瞬间，凛心伸手在他背后狠狠拧了一把，注意到白野正担心地看着自己，他强行忍住不喊出声，却没注意到另一方的偷袭。

尤丝提娅似乎理解了他的窘况，将头微微一侧，在天雾凝冬精力集中到背后瞬间，偷袭了他的嘴唇，反应迟一步的凛心发出惊呼，手上自然卸力，天雾凝冬伸手打算将尤丝提娅推开，然而不论他使多大的力气，环抱在他背后的双臂宛如上锁一般纹丝不动……待到尤丝提娅满足之后，扬长而去。

“真亏汝能够发现妾身的偷袭呐，”在凛心事后说教天雾凝冬的同时，尤丝提娅来到了莱克佘瑞娅身边。

“那个……尤丝提娅小姐？”白野面红耳赤地看着她，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混乱中回过神来。

“刚才的事情吗，虽然由妾身开口比较害羞，不过和汝猜想的差不多就是了，”尤丝提娅向她展现出成熟的微笑，白野继续追问，“那个，我还没有说我想的呢……”

“汝等现在所想，过去的妾身也怀有憧憬，不过实际成为主角时，就不会考虑那么多了，这可是狩猎呐，只可惜竞争者只是初学，完全让妾身提不起劲来呢。”

“尤丝提娅小姐很喜欢打猎吗，欧洲现在还有皇家猎场吗？”

“妾身可不是什么皇家贵族哟，”尤丝提娅咯咯地笑着，莱克佘瑞娅也露出了笑容，见此白野露出了安心的笑容，“真是太好了瑞娅医生，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你还是笑起来更让人安心。”

“白野同学还是一如既往地爱关心人呢，不过，你不和他们在一起，而是在我们这边没关系吗，”莱克佘瑞娅轻咳一声，手指着在沙滩上端姿正坐的天雾凝冬，“天雾同学很可怜呢，如果语言能够作为武器，现在的他已经死了千百万回了吧？”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尤丝提娅轻轻一笑，“对妾身的诱惑无动于衷，又对自己的青梅竹马熟视无睹，怀抱这种兴趣的男人自然多灾多难。”

“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来，没有半点说服力哟，”莱克佘瑞娅轻轻一笑，“而且与你不同，女性很注重名为‘矜持’的礼仪哟。”

“妾身觉得与其怀抱着那种礼仪袖手旁观，还不如堵上全部，放手一搏，”尤丝提娅笑着舔舌，“优秀的女人不会看错优秀的男性，更不会将其放跑！”

“你是野兽吗，口水都留下来了哟，”莱克佘瑞娅一边说着，一边递出手帕，尤丝提娅接过轻轻压在嘴唇上，然后归还。

“明白了，如果你有那个意愿的话，我会全力奉陪到最后一刻，不过还是一如既往，”阅读着她递回手帕上的信息，莱克佘瑞娅默默地望着沉默的大海，“祝你武运昌隆。”

“毕竟是妾身嘛，不会有问题的。”尤丝提娅脸挂着自信的微笑，“好好享受这边太平的宁静，也是一种不错的娱乐呢。”

“所以，能解释一下为什么用球砸我吗？尤丝提娅？！”望着第二次在自己脑袋旁得意跳跃的沙滩排球，天雾凝冬努力抑制住眼皮的不断跳动，高喊着罪魁祸首的名字。

“少年哟，这可是小姑娘砸过去的哟，”意外听见了尤丝提娅的无罪辩护。

“没错哟，冬君，”而且当事人竟然承认了，天雾凝冬乍起身子，望着皮笑肉不笑、浑身黑气翻滚的凛心，“那个，小的怎么招惹你了？”

“少年哟，忽然改用敬语会让人觉得恶心哟，”尤丝提娅如此说着，伸手将沙滩排球吸了过去，然后用投掷棒球的动作，瞄准天雾凝冬的眉心——出手。

“喂——！”天雾凝冬抗争的话语还未出口，排球拖曳着呼啸的狂风，精准地砸在他的脸上，望着再度倒下去的天雾凝冬，女性阵营一律选择了袖手旁观。

“瑞娅医生，天雾同学看上去没反应了啊，”白野担心地望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天雾凝冬，莱克佘瑞娅悠哉地吸着椰汁，“看上去已经失去意识了，毕竟那一击时速超过两百公里了。”

“两，两百公里？！”

“听说优秀的网球选手也能做到，不过他们似乎还需要借助工具？”莱克佘瑞娅望着脸上写满不安的白野轻轻一笑，“不过冲撞防护措施完全，当做被空气锤正面击中就好了吧？”

“一点都不好，如果命中要害，会出人命的！”

“毕竟动手的是尤丝提娅，那种事情不需要担心，她会很好地掌握分寸，”莱克佘瑞娅抚摸白野的后背，让她放松下来，没想到她反倒绷得更紧，“那个……尤丝提娅小姐表情，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呢。”

“哈？”莱克佘瑞娅下意识瞥向尤丝提娅，然后在心中啧了一声，“笨蛋，露出那种阴气满满的表情，当然会惊扰到一般人类啊！”

头顶上阳光暖暖，然而站在尤丝提娅旁边，以一起玩耍为借口，实则寸步不离监视她的樱田凛心，感觉浸泡身体的水温急速失温中，在看着尤丝提娅阴森的表情，以及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阴冷气息，就连她也感觉到了面对魔兽都未曾感觉过的——战栗。

“那个……尤丝提娅小姐？”大无畏向她搭话的人，竟然是刚才已经被击倒离场的天雾凝冬，“遇到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吗？”

“不愉快？当然，首要的因素不就是汝吗？”尤丝提娅伸手指向天雾凝冬，在他诧异望着自己的同时，继续追击——“既然这里有这么多鲜花，汝竟然要躲在远处呼呼大睡吗？”

“日光浴不是很棒吗？”天雾凝冬无视尤丝提娅眼里泛起的凶光，继续火上浇油，“而且这么舒服的日子不用来睡觉真是太可惜了。”

“是吗？”尤丝提娅反手一勾，刚才还在天雾凝冬身边的排球，再度回到了她的手中。

“是——哇！”天雾凝冬刚说出一个字，高速飞行的排球在他的身旁砸出一个大坑，飞溅的沙粒让相距不远的莱克佘瑞娅与白野无处躲避，看着不断咳嗽的两人，尤丝提娅歉意地笑笑，然而阴森的面容让这两人无法说出一个字。

“积怨已久，还是说压力积攒太多了呢？”莱克佘瑞娅望着将天雾凝冬当成靶子反复投球的尤丝提娅。

“瑞娅医生，我觉得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白野战战兢兢地望着被反弹球击中飞起的天雾凝冬，“天雾同学不要紧吗？”

“沙子吸收冲击的能力可是一流的，而且还是那她丢出去的，肯定不会下重手，”莱克佘瑞娅微笑望着犹豫不决的樱田凛心，尤丝提娅伸手将排球吸了回去，面带微笑地放在林心手上……

“不，这种直击后的累加伤害……”白野看着闪躲失败被再度击倒的天雾凝冬，忧心忡忡地开口。

“一直被击倒的小子也很厉害啊，在闪避不能的时候，都会提前做好受身动作呢，”莱克佘瑞娅表情看不出任何变化，不过语气上却稍稍上扬，“而且就算被击飞到空中，落地前的一刻都会立刻调整身姿，感觉像猫一样灵巧啊。”

“为什么我一点都看不出来呢？”望着一头雾水的白野，莱克佘瑞娅轻轻闭上右眼，“毕竟是医生，当然比一般的外行学生观察的仔细咯。”

“怎么可能，那只眼睛肯定有猫腻，”倒在地上的天雾凝冬望着莱克佘瑞娅撇开的目光，心中如此反复念叨，忽然耳畔风起，天雾凝冬立刻翻滚到一旁，身旁的沙地上再度被轰炸出一个大坑，天雾凝冬冲着罪魁祸首怒吼，“想杀了我吗？”

“少年不满意的话，也可以反击喏，”尤丝提娅自满地环抱双臂，无视凛心在她背后射出的怨念，微笑挑衅着天雾凝冬。

“如你所愿！”一只手伸向背后，另一只手将手上排球狠狠掷回，尤丝提娅轻轻侧身，“太天真了，怎么可能打得中嘛？”

“是吗？”看着撞上她身后礁石，弹向天空的排球，天雾凝冬微微一笑。

“有什么错误吗，妾身的运气也很强呐，”尤丝提娅凝视着他的双眼，脚下猛地换步，手上则是将凛心向前一推——正好推到她刚才站的地方。

“什么——！”凛心的疑问还没说出口，砸到她头上的排球已经替尤丝提娅回答，天雾凝冬看着怒火中烧的凛心，怨念凝视尤丝提娅双眼。

“冬君！”

“很明显，都是她的错！”在凛心开口说出下一句话之前，天雾凝冬立刻用手指着真正的犯人。

“少年，妾身已经说过这是零分的表现哟，”尤丝提娅脸上微笑有些僵硬，不过依旧从容地隐瞒了过去。

“不管什么零分不零分，首先要保证我的生命安全啊！”望着把手捏的咯吱作响的凛心，天雾凝冬只能不断后退。

“然而创造出这一切的，还是小子不成熟的自信，”莱克佘瑞娅在一旁教导白野，“如果没有资质同时选择两人，那么自然要在一方中做出选择，因此女性方自然希望自己给对方留下深刻印象。”

“但是那样留下的，只有暴力吧？”望着不解的白野，莱克佘瑞娅继续她的实例分析，“那么假设我们在这里加入第三方势力，嗯，就假设是白野你吧。”

“哇，好随便！”

“那就算了，你也没有什么资本的样子。”

“随便过头了，不要随意否认人类的可能性啊！”

“稍微挑衅下就上钩了，难道说你也喜欢小子吗？”

“哇诶，为什么会向那个方向发展！”

“医生我可是专精女性心理的哟。”

“那种事情不用说出来也没问题吧！”

……

“所以你到底是喜欢小子，还是不喜欢呢？”话题绕了一圈，白野已经快跟不上莱克佘瑞娅的节奏了，“这个问题有必要现在回答吗？”

“就当你喜欢吧，这样就可以继续下面的分析了。”

“真是随便过头了！”

“从你这个反应来看，应该八九不离十呢。”

“瑞娅医生，你是恶魔吧？”

“白野真会开玩笑呢，明明医生都是救死扶伤的天使呢。”莱克佘瑞娅脸上笑容灿烂，望着无语的尤丝提娅，“怎么了呢，尤丝提娅同学？”

“只是想观察一下被别人指出本性的汝有何反应，只不过比妾身想象的还要无聊啊，”尤丝提娅悻悻开口，完全没注意前面——啪的一声，排球与她的脸正面碰撞，没有料到的尤丝提娅脚下一滑，噗通一声摔到潜水之中。

“分心了呢，尤丝提娅，”凛心在一旁发出窃笑，因为并非盟友，自然没有相互协力的理由。

“真不愧是少年呢，妾身这又不是泳装，”尤丝提娅望着自己被海水沾湿的连衣裙，双眼向上望着天雾凝冬，“将妾身衣服弄湿，想要做什么呢，少年。”

正如尤丝提娅所说，浑身湿透的她散发出独特的魅力，暴力夺走周围所有生物的目光，当然也包括目不转睛望着她的天雾凝冬。

“喂，你！”凛心横跨一步挡在天雾凝冬目光与尤丝提娅之间，“明明知道是来海边，竟然不换泳装？”

“你们两个？串通好的？！”听见两人不约而同啧了一声，凛心立刻柳眉倒竖。

“若是那样，汝的魅力又该在何处显现？”尤丝提娅淡淡地说道，起身走向一旁的更衣室，“小姑娘哟，汝可不要为汝的话语而后悔。”

“至少比你现在这个样子要好点吧……从外面都能看见了，”似乎故意作秀一般，白色连衣裙下，尤丝提娅身穿一套黑色的内衣，从湿透的地方刚好能够一览无余，而且与白色搭配在一起，更显色气。

“呵呵，小姑娘对自己的身材没自信，直说也无妨哟，”尤丝提娅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消失在更衣室的入口之中。

“谁对自己身材没自信啊！”凛心的怒吼下一刻便传遍了整个海滩。

“相较之下，一目了然，”天雾凝冬看着青梅竹马贫瘠的胸部，本着公平公正的角度如此说道，然而却被愤怒的排球砸晕过去。

“所以不论是武力胜负，还是魅力比试，你都没有任何胜算，”莱克佘瑞娅轻轻拍着白野的肩膀，“所以倘若你和她们竞争，你手上有什么逆转的鬼牌吗？”

“一上来就被判定出局了？”

“只是从客观角度进行冷静分析后所得到的结果罢了，”莱克佘瑞娅脸上笑容灿烂，“不过我知道哟，白野同学确实手上有一件所有人都无法拥有的王牌。”

“这种先把人一掌拍死然后慢慢救活的风格，该说不愧是医生吗？”

“那就是你很普通。”

“如果是那样没开始就输了吧？！”

“不，这就是你最强的手牌哟，”将白野的吐槽当成耳旁风，莱克佘瑞娅继续着自己的陈述，“比起来路不明的实力派尤丝提娅，纯血大小姐的樱田凛心，你所拥有的正是和天雾同学一样的普通人生活，换言之你们之间往往更容易产生共鸣。”

“啊……”

“所以不论出什么事，你就保持着你的普通下去，这样他最终会留在你的身边，直到永远……”莱克佘瑞娅双手搭在白野肩上，双眼瞬间闪过红光——望着双眼渐渐失去焦点的白野，她在心中默默道歉，“虽然有点抱歉，不过不能让那个小姑娘出来搅局，稍微辛苦你一下吧。”

“瑞娅医生，白野怎么了吗？”最先发觉不对头的依旧是凛心，尤丝提娅与莱克佘瑞娅对视一眼，点头致谢。

“没事，似乎是太阳晒多而导致中暑，我已经做过处理，在遮阳伞下稍微休息会就能好了。”莱克佘瑞娅不慌不忙地说出心中想好的托词。

“那么代替白野，医生来和人家一组吧，”凛心笑着向她招手，“一起来玩吧！”

“说的也是，既然来了，就要好好享乐一下呢，”莱克佘瑞娅笑出了声，留下使魔观察白野的情况，慢悠悠站起身——头上的日光虽有些强烈，但并非无法忍受——在太平的当下，就让自己也享受一番旅行的乐趣吧。

“这个队伍分配一定有鬼！”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尤丝提娅，凛心与天雾凝冬同时喊道。

“妾身倒觉得没有任何问题，毕竟妾身就是强运的化身，对了，要不要来试试摸摸妾身，或许能让汝也交上好运哟，”自满地挺胸抬头，尤丝提娅骄傲宣布，并坏笑着向天雾凝冬身上贴去。

“放手……跟你纠缠在一起只有数不胜数的不幸罢了，”天雾凝冬用尽全力，将她那温热的身躯从自己身边推开——冬天贴在一起或许会十分温暖，夏天这么做只会让他更加炎热。

“少年喜欢的是雪女类型的体质吗？”似乎读到他心中不满，一具冰凉的身体缠绕上来，仿佛被置身冷库一般，冰凉舒畅的感觉让天雾凝冬忘了抵抗，任凭尤丝提娅紧紧搂住他的身体——若是分开，粘附在皮肤之上的炎热气浪让他难以忍受——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想法。

“醒醒吧，你和雪女没有任何关系，而且雪女在这种热度下早化成水了，”凛心不甘心地用手勒住尤丝提娅的脖子，试图将她强行拖离天雾凝冬身边，比起之前穿的连衣裙，换上一身黑色比基尼的尤丝提娅魅惑程度瞬间翻了数倍——必须让冬君远离这种危险的火种才行，她在心中反复提醒自己。

“怎么了，妾身身体是不是让汝爱不释手，是不是有一股冰凉的魅力？”望着宛若钉在原地的尤丝提娅，凛心只能发出不甘心的声音——虽然她也可以让自己的体温下降到那种程度，不过身为人类的她若是像尤丝提娅那样，定会陷入低温症之中而引发生命危险，更何况在盛夏的海滩遭遇低温症，若以后让别人听见，不是会嘲笑自己——虽然对方的话让自己觉得刺耳，不过考虑到实际情况，她也只能默默忍受。

“尤丝提娅小姐，你不觉得有点冰过头了吗？”天雾凝冬感觉自己的体温被对方一点点吸走，不禁试图将缠在自己身上的尤丝提娅推开。

“就是，什么事情都要适度啊！”凛心见状，立刻将尤丝提娅从天雾凝冬身上扒了下来，然后指着在那边悠哉观望三人的莱克佘瑞娅，“为什么人家要和瑞娅医生一组？！”

“因为这就是抽签的结果啊，少年抽中妾身，宛如抽中胜利女神哟，”自满环抱双臂的尤丝提娅，因为换上便于行动的比基尼，她那双峰破坏力又上了一个台阶。

“你这衣服会让我分心，这样就不便于我们取得胜利了吧？”天雾凝冬东拉西扯，暗示尤丝提娅这身衣装破坏力惊人。

“那么，只要妾身出两人份的力就够了呐，少年就站在这里，”尤丝提娅脸上扬起邪笑，将天雾凝冬拉至底线，“一边望着妾身曼妙的身姿，一边判断出每次球的落点，剩下的就全部交给妾身吧。”

自信的笑容是对自己实力的确信，放松的身姿是故意做给对手的假象，化作手刀的双手才是她全身紧绷的唯一体现——这些表现被莱克佘瑞娅尽收眼底，不过她身旁的凛心似乎一无所知。

“呼呼，好久没和汝对决过了呐，莱——瑞娅！”尤丝提娅说到一半强行改口，只不过她语速过快，天雾凝冬并没有听清具体内容。

“呵呵，兴奋过头可不是什么好事，”莱克佘瑞娅笑着接下话语，“大脑充血的话会影响思考能力，如果再加上交流所产生的话语干扰，便会让她的负担更重一分，那个时候就是一鼓作气拿下对手的好时机哟，樱田同学。”

“瑞娅医生，你说这些的意思不会是……”凛心望着同样退到底线的莱克佘瑞娅，惊呼一声。

“没错哟，樱田同学，医生在这场战斗里也不会出手哟，毕竟不擅长运动的我只会被尤丝提娅当成活靶子吧？”

“谁知道呢，妾身或许会对弱者手下留情也说不定呐。”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吧？”

“不好意思，你们两位以前就认识吗？”一直被当空气的凛心瞅准机会，开口发问。

“是啊，欧洲的旧友，”尤丝提娅笑着承认，“妾身永远的竞争对手。”

“你的对手我可当不起，”莱克佘瑞娅连忙摆手，用目光示意凛心，“差不多也该开始了吧，虽然表面上是二对二，其实是你和尤丝提娅同学的正面交手哟，加油！”

“嗯，交给人家吧，瑞娅医生，”凛心握紧双拳，将球滚到莱克佘瑞娅脚下——发球不是她的工作。

“嗯嗯，那么将少年作为胜者奖品的争夺战就此展开，小姑娘加油哟，”尤丝提娅兴致满满地说道。

“别随便把人当成奖品！”天雾凝冬立刻反驳。

“好啊，奉陪到底，”与消极的他相反，凛心则燃起了熊熊斗志。

“你们倒是好好听我说话啊！”

“嗯，完杀！”看着砸在莱克佘瑞娅脚边的排球，尤丝提娅得意地笑着。

“这女人为啥体力这么好？”与得意洋洋的她形成鲜明对比，累倒在地的凛心发出不甘的嘟囔。

“因为尤丝提娅运动能力，在她的国家也算得上顶尖，再加上她拥有远超常人的反射神经，所以和她正面冲突你赢不了，”莱克佘瑞娅一边将排球丢给同样担任后排边线的天雾凝冬，一边继续客观分析。

“瑞娅医生，听上去完全不是鼓励呢，作为队友，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场合吧？”

“只有通过分析，才能得出解决方案，你不赞同这种观点吗？”莱克佘瑞娅丝毫不为所动，“不论遇到什么困难险阻，比起怨天尤人，自己展开行动效率明显更高。”

“说的也是……那么就中场休息，下半场让人家决定比试什么吧。”恢复精神的凛心做出这种宣言，一溜烟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仿佛刚才浑身汗水、气喘吁吁的模样全是精心伪装。

“无妨哟，反正至少用人类的娱乐来挑战妾身，宛若扑火飞虫一般无谋呐。”

“虽然是句废话，但我还是要说，飞蛾扑火不是无谋，而是本能，”天雾凝冬冷静指出她话中语病，虽说如此，他的视线一直凝固在别的地方——尤丝提娅的衣装让她奢华身材暴露无遗，他根本不敢将目光停留，不然便会一直死盯不放，从而进一步强化凛心的愤怒。

“那么少年不断撇开目光也是本能吗？优秀的男性能够吸引女性，反过来不也一样吗，”尤丝提娅如同捕食者一般步步逼近，“少年对妾身到底那点不满呢，毕竟是妾身的主人，建议只有说出来才能产生作用吧？”

抱怨的话说不出口，想想看不满似乎也没有什么，只不过，嗯，魅力过头了，让人很难控制住自己——这便是天雾凝冬的心声，望着脸上笑容灿烂的尤丝提娅，下意识地向前伸出双手……

疼——这也难怪，自己做出这般举动的时候，正好被回来的凛心撞个正着，望着身上翻滚黑气的凛心，天雾凝冬想都不想，立刻用神速逃离。

“等——冬君……”凛心的声音有点模糊，因为担心她强行追上，天雾凝冬并没有减速，就这样径直冲进密林之中。

“确实，这地方比那里僻静呐，”尤丝提娅的声音在他身旁传来。

“什——！”没时间惊讶为什么对方用散步般的速度就能跟上自己，现在的重点是弄清楚对方的目的，“尤丝提娅为什么会在这里？”

“因为汝的欲望哟，明明那么热情望着妾身——所以一起快乐下如何？”缠绕上自己的纤细双臂，耳畔的炽热吐息。

“会被杀！那样做肯定会被她杀了的！”天雾凝冬脑海中艾拉与凛心的面容交错相叠，他竟没有半点违和感。

“啊啦，向妾身露出那种目光，现在却又是这幅模样，汝莫非是二重人格？”尤丝提娅笑容灿烂。

“怎么可能，”天雾凝冬一口否定。

“那么现在紧盯妾身胸口的目光又是怎么回事呐？”

“你的错觉！”

“虽然感觉十分失礼，然而汝的说辞对小姑娘同样有效吗？”

“什——凛，凛，凛……凛心？！”望着在森林出口等候自己的凛心，双手叉腰的她和卷轴古画中描绘的夜叉别无两样。

“冬君，为什么会和尤丝提娅小姐两个人一块进到森林中去？”冰冷语调与周围翻滚的炽热空气形成鲜明对比，凛心目光宛如利剑，割裂两人身体。

“啊啦，当然是两人一起做——呜呜！”尤丝提娅拢起秀发，刚准备抱胸开口，天雾凝冬一步冲上，伸手捂住她的嘴，比起化解凛心的误解，首先要镇压这个会制造出更大误解的麻烦源。

“冬君？为什么不让尤丝提娅小姐说完呢？”

“因为她除了乱说，还会说别的吗？”

“会。”

“是什么？”

“冬君的事。”

“我的事？”

“因为尤丝提娅小姐每次说到冬君的事情都很开心，而且人家听不出来她在说谎！”

因为捉弄他人正是她的兴趣所在——天雾凝冬将这话压在心里，因为身前的尤丝提娅听到这话，浑身一震，不再试图挣脱他的束缚。

“而且尤丝提娅小姐也可以毫无顾忌地与冬君一起嬉戏，而冬君从来不会邀请人家做这种事情……”

“所以说那是你误会了，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天雾凝冬再度开口，虽然对凛心感到抱歉，但涉及原则的问题决不能随意糊弄。

“人家也想和大家一起玩啊，为什么——大伙见到人家都要纷纷躲避呢，人家做错了什么吗？”凛心说到这里，双腿一软，无力跪坐在沙滩之上。

“尤丝提娅小姐和人家不同，是位十分有魅力的女性，但为什么她用那种口吻说话，都能在班级里获得人望，而人家一直小心斟酌用词，只换来别人对人家敬而远之啊——！”

“所以——”凛心抬起含泪的双眼，“人家到底做错了什么，人家到底要怎么做啊！！”

“可怜的孩子，”尤丝提娅的声音从天雾凝冬心中响起，似乎同样听见，凛心惊讶地瞪大眼睛——看着被天雾凝冬捂紧嘴唇的尤丝提娅。

“汝什么错都没有哦，”似乎对木头一般杵在原地的天雾凝冬极端不满，尤丝提娅罕见地狠狠踩了他一脚，在他双手松开的瞬间，她的双臂立刻缠绕而上——脚下一旋，将天雾凝冬直接扔了出去，天雾凝冬的身体划过一道流星飞出视野之外——碍事的男人暂时退场，就算是少年也一样。

“冬君！”

“嫉妒吗，可以这么对待本属于汝男人的权力？”步步靠近的尤丝提娅双眉紧皱，瞪着樱田凛心。

“咕——呜咕，”凛心嘴上小声说着她听不见的话语，但是瞪视她的愤怒眼神尤丝提娅绝不会看错。

“愤怒吗，将汝最重要的人随意玩弄，将汝最重要的宝物横加抢夺，”尤丝提娅声音满是愠怒，脚下践踏的沙粒也不断发抖。

“呜——！”被她的气势吓到，凛心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欲求吗，妾身与少年之间的身体接触，亦或是亲吻，亦或是汝脑中所幻想的事情？”尤丝提娅狠狠跺脚，骤起的风暴将她脚下沙粒全部吹飞，一粒粒打在凛心用双手捂住的脸颊上。

“贪婪吗，渴望着与少年多说一句，多玩一会，做更多的事情？！”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凛心，尤丝提娅毫不留情地给予致命一击，“这便是汝的怠惰——认为汝自己不动手，便能轻松获得一切？”

“谁……会那么天真，”凛心颤抖着身子，拼命挤出寥寥数语，“人家也是……希望能和冬君……但是，但是不被允许啊……毕竟人家是樱田家的继承者，如果冬君……如果冬君能被那些人认可，人家也不会这么——！”

一声清脆的耳光，强行阻断了她的哭诉——凛心呆然望着尤丝提娅，她的话语在她耳边回荡——“这便是，汝的傲慢！”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心中早已扭成一团，激痛感在全身上下游走——忽然，一具火热的身体将自己紧紧抱住——尤丝提娅在自己耳边继续细细诉说。

“汝莫不是一直认为所有事情会按照汝的行动而改变？会按照汝的盘算发展？”

“汝莫不是一直喜欢从高处俯视全局，然后只在最佳时刻出手？”

“汝莫不是一直坚信只要付出，便会得到自己想要的报酬？”

“汝莫不是……”

一连串的发问让凛心来不及思考，得不到答案，做不出回答。然而尤丝提娅很明显并不打算在此结束这个话题，“……这便是汝的傲慢，傲慢到认为自己能支配眼前所见一切——不拥有‘支配’的少女哟。”

“没办法啊……”颤音抖个不停，连同自己的身体一样，“如果不这样的话……人家会失去一切的啊。”

“没错，”尤丝提娅在她耳边郑重吐出这两字，“这便是汝的傲慢。”

“汝总是用这些欺骗自己，强迫自己违背自己心愿，做出各种各样符合‘规矩’的举动，汝说得对，如果不这样做便会失去一切，但是那些不正是汝的原罪吗——依旧身处‘伊甸’的汝所要背负原罪——做出选择，接受结果，虽然会让汝痛苦，但汝将会从此成长，并非肉体，而是精神。”

“没有人类是完美的，自诩完美无缺的只有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因此人类崇拜神明，并向着那个方向前进，不完美之物努力向着完美之物前进，最终在终点前殒命黄泉，如同那散落的樱花，直至命终亦是如此美丽；如同那飞翔的蝴蝶，直至坠落也要将美刻在自己的轨迹之中——

所以妾身的主人才最喜欢人类，才会心甘情愿为了人类而对抗那些自我感觉良好的神明——人类是一种神奇的生物，因为他们没有翅膀，却能够在天空飞翔；没有鱼肺，却能够深潜大洋。

所以请永远不要怀疑汝的可能性，汝这幅身体中潜藏着的无限可能，汝的未来不在汝的幻想之中，而是永远被汝握在手中。”尤丝提娅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温柔包住凛心紧紧攥紧的双拳。

“尤丝提娅小姐……”瞪大双眼的凛心因为震惊而无语，呆呆地看着被一双白翼包裹的自己——而这双翅膀的主人，正是刚才开始就一直在自己身旁说个不停的尤丝提娅。

“长篇说教不适合妾身，那是汝的专长，所以让妾身好好见识一番吧，汝的行动，汝的觉悟，”凛心第一次在这个与自己外表同岁的少女脸上，见到了褪去自信外表，只剩下无限温柔的笑容。

宛若传说中的守护天使一样的少女轻轻扶起自己，白色羽翼轻轻一闪，粘在自己身上的沙粒泪痕，溢满自己身体中的激痛，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涓涓暖流，从少女接触自己身体的地方，流遍全身。

“不要害怕，未知确实让人感到恐惧，但绝不能畏缩不前，因为生命不能回溯到退，只能永远不断地向前，走向更多未知，”尤丝提娅收起双翼，白色的羽毛飞舞在两人之中，望着她向天雾凝冬缓缓走去的背影，“妾身现在打算把少年捞回来——汝又打算做什么呢？”

“人家……”望着笔直前进的尤丝提娅，凛心将藏在心中疑问缓缓吐出，“尤丝提娅小姐，你不是神明，但将那副姿态暴露给人家，也说明你不是人类，那么你到底是什么，天使？亦或恶魔？”

“汝的心中只有这两个判断标准吗？”尤丝提娅轻轻一笑，伸手轻触海面，“摩西以手入大海——重现神迹！”

伴随轻轻抬起的手臂，一条银线出现在尤丝提娅面前，伴随着一并出现的，还有缓缓向两侧退去的海水，以及远处被海浪裹挟的天雾凝冬，尤丝提娅脚下一踏，冲至他的身旁，伸手一勾，将他轻轻抱出水面，回身快步疾走——在分开的海水合拢之前。

“尤丝提娅小姐……”凛心快步向着跪在海边上的两人跑去，不过在半道之中她便停了下来——呆呆地望着前面。

“让妾身这么费心，报酬就由妾身自己定了，”蛮横地做出不合理发言，然后强硬地占据了天雾凝冬的双唇……尤丝提娅满意地舔舐着嘴唇，“不错的魔力呐，让妾身十分满足。”

“……你果然还是恶魔！”凛心恶狠狠地丢下这句话，全力将她从他身边拖离——只不过这次，她的脸上却是笑容灿烂，包括那双明亮的双眸。

至于被丢到一旁的天雾凝冬则有着不同的看法——“宛若多了一个尤丝提娅，好烦！”

“听说了吗冬君，晚上这里据说有幽灵呢，”凛心一边收拾餐碟，一边向天雾凝冬搭话。

“为了增加客流量而选人扮装，从而实现增加营业额的目标，这不是一目了然吗？”天雾凝冬因为下午的折腾，没有办法正常思考，听见凛心的问题，随口回答打发。

“但是很多游客都失踪了，据说再也没回来，所以冬君不打算晚上出门看看吗？”凛心嘴上自然地说着，然而目光停留在她双腿的天雾凝冬，毫不留情地指出来，“双腿在发抖哟，害怕的话还是不要去为妙。”

“人家可是优等生，跟……根本没有会害怕的理由啦，”凛心结巴着说出此话，让驱散了她身上仅存的气势，望着在凳子上不断颤抖的凛心，尤丝提娅罕见地替她辩护，“每个人皆有自己所恐惧之物，妾身也不例外，汝也一样。”

“就算是像你这样的人，也会有害怕的时候吗，真是稀奇，”望着沉默抚摸“神雨”剑刃的尤丝提娅，凛心打趣地说道。

“不会害怕的，只有死人和原地不前之人，”尤丝提娅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小屋。

“喂，不是说不去的吗？”看着紧追尤丝提娅而去的天雾凝冬，凛心嘴角泛起笑容，“那么，人家也。”

“不行，凛心小姐，”刚准备出门，便被白野拉住了，凛心不快地甩开她的手，加速追去。

“都说过不行的啦，”白野在她后颈轻轻一拍，凛心身子一晃。

“白野同学……你，到底是……”凛心瞪大双眼，分开双腿稳定自己重心，拒绝倒下。

“啊啦，不可以走近这边的世界哟，不然像你这样天真无邪的大小姐，一定会在第一时间丢了性命。”莱克佘瑞娅的声音伴随着强烈的睡眠感袭来，实在坚持不住的凛心双腿一点点弯曲，直至与地面接触，白野温柔地抱起凛心，向着她们的房间移动。

“好了，小子差不多也是魔力满满了，作为仪式的准备也可以告一段落了，”拉克佘瑞亚通过白野的目光，看着在床上沉入梦乡的凛心，“对于什么都不知道的汝，这便是最大的救赎；对于渴望知道一切的小子，这便是一切的答案。”

“那小姑娘呢？”尤丝提娅站在下午众人嬉戏的海滩之上，面朝大海，背向莱克佘瑞娅发问。

“睡着了，算不上后备战力的人，还是远离我们比较好，”莱克佘瑞娅望向地面上闪耀着赤红光芒的卢恩文字，“这就是‘返魂’吗？”

“专精生命术式的汝，应该比妾身更清楚才是，”尤丝提娅将魔力从身体中放出，压倒性的威压让周围陷入死寂之中，海滩周围听不见半点噪音，只有起伏的波浪轻轻拍击着沙滩，不过幅度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支配完毕，剩下的就看汝了，”完成工作的她交棒给莱克佘瑞娅，莱克佘瑞娅轻轻点头，走到术式中心。

“于此宣告，停止时之齿轮；于此祈求，倒流空之河川；时空天平于吾掌心崩坏，逆转因果……”莱克佘瑞娅口中吟诵的古老言灵，除了她们的主人之外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咏唱的神代言灵——时空扭曲的秘法，亦是将过去发生之物按照自我意愿修改的神代魔法。

“以‘虚无’之名，诞生吾所期望之因果；以‘生命’之名，呼唤冥府徘徊之灵魂，”莱克佘瑞娅将天雾凝冬的血液倒入法阵中央，“于此呼唤、于此归还——吾于此呼唤吾主之归还！”

伴随着她将这句话吐出，岛上所有的魔力警报器同时蜂鸣，就连不懂魔术的人都能看见周围的一切被强大风压吹刮地抬不起头，亦或是被强迫着低头。

“风，起了呢，”望着追上来的天雾凝冬，尤丝提娅淡淡地向他开口，“少年要做什么呐，去和自己的前世见个面如何？”

“尤丝提娅，你们到底要做什么？”天雾凝冬语气郑重，“那个术式是什么？”

“妾身说了，妾身只为了自身的‘有趣’，”尤丝提娅的回答模棱两可，“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研究方向，而妾身的课题便是让妾身的主人再临于这个世界。”

“你的主人？”天雾凝冬向前踏了一步，“你不是已经和我契约了吗，为什么还有别的主人？”

“独占心很重呢，少年，”尤丝提娅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不过妾身不讨厌哟，毕竟少年的魔力，与主人的简直一模一样。”

“是吗，我感觉没有什么特殊的呢。”

“表面上看去确实如此，然而妾身通过两次黏膜接触已经确认这股魔力与妾身主人的完全一样，毕竟妾身的一切都是主人赋予的，包括着魔力呐。”

“和我接吻是为了确认这点吗？”

“如果少年的技巧能再高明点，妾身也会加入进去更多的爱意哟。”

“那还是算了，想想就麻烦，”天雾凝冬摆手拒绝的同时，注意到尤丝提娅脸上表情的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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