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之妃娶不可 第十四章 歌尽桃花扇底风

水漓络神色紧张战战兢兢的立在那儿，刚准备歇息的她就被几个人给绑到这来，看这屋子装潢和站岗的奴才到像是某个后宫娘娘的居所，但她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到自己可曾得罪过哪位娘娘。

“这位姐姐，请问是哪位贵人找奴婢？”水漓络还是决定主动出击，问站在门旁的宫女。

只是那宫女一动不动，若不是眼皮还眨着，水漓络真以为那是个假人。

这时，屋外进来了一名年纪稍大的婢子，应该是姑姑位分。“水漓络，我们贵人要见你，跟我来。”

不一会儿，七拐八绕的便到了。

“杨贵人，苏贵人，水漓络到了。”

见那名姑姑行礼，水漓络也跟着行礼。

苏贵人笑道：“这孩子倒是个宁馨儿！多大年纪了？”

“回贵人，奴婢十四了。”因为分不清谁是谁，但是两位都是贵人，水漓络只能如此答道。

杨颜心端起紫砂茶杯，用茶盖轻轻荡去浮在水面的茶叶，小啄一口。“十四了，也不小了，记得先皇后嫁给皇上不过是这个年纪。”

水漓络连忙跪下哭道：“贵人，奴婢没有啊，奴婢也不敢痴心妄想。”

“杨姐姐，瞧你把人家吓的，快起来吧。我们知道你没有那份心思，你也不敢存那份心思，只是杨姐姐身边缺个伺候的，但那些宫女个个呆板木讷见了就让人心生烦闷，昨晚瞧你身段不错，又打听了你一些平日的举动，觉得你倒是合适人选。”

水漓络颤抖着起了身，又偷偷瞧了一眼杨颜心，看杨颜心神情如常，才稍稍的放下心来。“能服侍贵人可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只是奴婢福薄，奴婢虽然在宫里长大，但着实不会规矩，眼力劲儿也没有，实在难担此重任，而且奴婢从小父母双亡，是坊主收养了奴婢，还教奴婢一技之长，奴婢只希望能承欢膝下，晨昏定省。”

“瞧这话说的，不过是当个宫女罢了，这宫中又不是没有规定，宫女二十五岁未宠便可出宫，还能得一大笔银子，到那时你也一样可以孝敬你养母。”

话都说这份上了，再拒绝也没有理由了。

“姐姐，人家不愿意就罢了，也不是所有女子都想当宫女的，若她一口答应，我还不放心让这人伺候你呢，万一借你上位找谁哭去。”

水漓络又吓的跪在地上，心跳加速的声音仿佛都能听见，直直磕头道：“两位贵人不要为难奴婢了，奴婢想通了，苏贵人的话也是有理的，只是此事奴婢可做不了主，奴婢得去问问坊主的意思。”

“好吧好吧，看着苏妹妹的面儿上，今晚你就回去吧，我明日再通知坊主，若坊主不同意就算了，我也不会为难你。”

“多谢两位贵人。”水漓络听见自己能够安然无恙的回教坊，暗地长舒一口气。

花栀浅只身着绣着鸳鸯戏水的水红肚兜，被凤黎墨搂在怀中。凤黎墨用手指别过散落在花栀浅额前乌黑的青丝，俯下身吻了吻额头。

“怎么了，一晚上就见你闷闷不乐的。”

“今日萧贤妃说后宫已经很久没见到皇上了，还叫臣妾想法子让她们见一见皇上。”

“你怎么想的？”

花栀浅红着脸羞道：“自然是不让的。”

“哈哈哈！不过，朕也的确有些日子没去她们那儿了。”

花栀浅推开凤黎墨，气道：“去吧去吧，你现在就去，最好别来了。”

凤黎墨复又搂住花栀浅，笑道：“怎么舍得不来，这里可是有一个大美人啊。”

说罢，拥住花栀浅渐渐躺下去，一室旖旎，春光无限。

水漓络拿起石子朝水里丢去，只见石子激起湖面层层涟漪，久久不散。

今早杨贵人便派人来问坊主这事，她原以为坊主不管怎样都是不会答应的，可是那人一提这事，坊主便满口答应。说是伺候贵人，还不如一个杂役，扫院子擦窗户是伺候妃子的人干的活吗，从小就没有干过这种粗活的水漓络满肚子怨恨。

“姐姐，你原来来这当差了。”

正在扫地的水漓络一见是阿风，立马又喜又气，她把阿风拉到一边，紧张的问道：“这里可是内宫，你怎么进来的？”

教坊虽然也在皇宫中，但却是最外层的。基本不允许外层当差的人到内宫来，除非是特许。

“那个，我今早没看见你，以为你睡过了头，我就想等早训完了再来找你，结果姑姑说你被一个贵人弄到内宫来当奴婢了。还说当奴婢好，至少可以有机会脱了贱籍。然后，我就求姑姑，也让我进内宫。”

“什么！你！我进来是来当牛做马的，你何苦！”

阿风傻笑道：“我想跟姐姐在一起，可是男子是不能进内宫的。”

“你傻啊你，等我二十五岁就可以出来了，你这样对得起你家人吗？你家人就因为这样才把你送到教坊的，你……”

“我，我也不知道，只是姐姐你这么美，万一被皇上看中了……”

阿风说到一半被水漓络捂住嘴巴，并把食指放在自己唇上：“嘘，这话可别乱说，你想害我啊。”

“是谁！在那儿鬼鬼祟祟的！”

听见有其他人的声音，两人动也不敢动，只保持着这个姿势，希望来人以为自己听错，但事与愿违。

“你们是哪个宫的？”行云蹙眉道，“居然做出伤风败俗之事！”

水漓络连忙放开阿风，见来人跟自己一样是宫女，悬着的心顿时放下一半，立即求道：“姐姐，我是今日才来的，不知规矩，还请姐姐放我们一马。”

“这放不放不是我说了算，我一个人看见倒还罢了，我们主子也可看见了，”行云眼神望了望不远处的花栀浅，“那是妙充仪，你俩自己去说吧。”

水漓络连忙拉着阿风到花栀浅前面跪下，可却把花栀浅吓了一跳。

“你……起来吧。”

“你们刚刚在做什么？”

“回娘娘，奴婢和他都是今日进宫的，不知宫里规矩，还请娘娘绕了奴才们，”水漓络拉了拉阿风的衣袖，“你快说句求饶话啊。”

阿风不情愿道：“妙充仪，是奴才们不懂规矩，还请妙充仪看在皇上的面上饶了奴才们吧。”

水漓络顿时后悔让阿风说话了。

“皇上？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让本宫看在皇上的面饶了你们？宫女进了宫都是皇上的女人，你们光天化日之下在那儿搂搂抱抱，还有脸说看在皇上的面儿饶了你们，你以为你刚进宫就可以无法无天吗！”

水漓络又吓的跪下，连忙磕头求饶，水漓络也不知自己这几日到底是犯太岁怎么着，这两天磕的头比往日一年还多。

阿风右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一声。

“你们都是哪个宫的？”

“奴婢是杨贵人宫里的。”

“奴才，奴才是未央宫的！”

水漓络这次明白为什么刚刚他会说那句话，可是他今天刚进宫，皇上的面儿都没见着，居然敢这么放肆。

花栀浅怒道：“未央宫，行云，去回禀皇上，他宫里新来的小太监到凤藻宫了，让他自己来要人。你，自然有杨贵人教训你，不必我动手。”

“是，娘娘！”

看着远去的一行人，水漓络不知该怎么办，想来想去只有去求杨贵人。她原以为就算解决了这事也会被杨贵人训斥一顿，但是杨贵人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派人向妙充仪说后阿风便完好无缺的放了出来。

水漓络检查着阿风的身上，看有没有少一块肉之类的。“听说宫里的娘娘都会动私刑折磨奴才，你有没有受伤，妙充仪有没有打你？”

阿风笑道：“你从哪儿听说的？”

“戏文里都这么讲，让你平时多读书，你刚刚吓死我，运气好被分配到未央宫，你还敢拿皇上压皇上的妃子，你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在关心我？”

“这内宫就我们两个认识，我不关心你关心谁去。只是你为什么这么傻，要进宫啊。”

“为了与你朝夕相对。络儿，我心里还是有些后怕，你跳舞给我看吧。”

水漓络点头，然后哼着小曲舞蹈起来。一曲完毕，阿风双眼直直的看着水漓络，似乎看呆了一般。

“我脸上有东西？”

“你跳的好看，唱的也好听。”

“我是教坊里最差的一个。”

阿风摇头：“真的，我不骗你，你比她们舞的好看多了，唱的也悦耳。”

“我再跳给你看。”

上至达官贵族，下至贩夫走卒，都喜欢被人赞美，尤其是被心上人赞美。

月华如练，夜凉如水，少许的星子在湛蓝的天空闪烁着，几缕晚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

杨颜心站在轩窗前，看着皎洁的月亮。顿时，一件大衣披在自己身上，带来暖意。

“别着凉了，这么晚还不睡？”

杨颜心惊喜的看着凤黎墨，她不敢相信凤黎墨居然过来了。“你不是在陪萧贤妃吗？”

“觉得无趣，看你房里烛火未熄，就进来看看，却看见谁伴琼窗独立，卿和影儿两个。”

杨颜心把头埋进凤黎墨怀中，嗔道：“皇上就会取笑臣妾。”

“时候不早了，我们早点歇息吧。”

说罢，抱起杨颜心走向沉香木制的拔步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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