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潮遗事 念那时【二】

“六楼。”张海羽径直上前，“先上去吧。”我定睛一看，确实是六楼，便跟上张海羽，心说居然出现了。

“这个地方太诡异了！”张无与拉住老耿的手，“大师，请你用科学来解释一下吧。”

“这个，因为质量过载而产生的空间形变扭曲吗？”老耿甩开张无与的手，“天哪，我从哪本书里学到的鬼话。”

我这是已经站到六楼了，就朝在楼梯口发呆的花花喊了一句：“小发发，快点。”

我到了六楼，想起了以前那个鱼眼睛的老头子，可并没有看见他，只看见一张办公桌，看起来是老式的，年代应该很久，不过其他并不能显示年代感，桌子看起来还很新。上面都是一些纸袋文件之类的东西。窗外投进一束光照到办公桌上，我手不自觉地握住刀柄，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张海羽走到办公桌前，从桌上拿起一张很奇怪的卡片。我走到他旁边，见他把卡片翻了两下，背面是很花哨的图案，而正面是两张人脸，准确的说是一张人脸，形成两张的原因是因为镜像。

“这是？”张海羽问我，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确定我知道这张牌的意思的，他并不知道塔罗牌的内容。

我拿着牌，发了下呆来搜索记忆。没多久我道：“世界，是塔罗牌其中一个奥义。”

“世界”也是一张我认为很特殊的牌，主要是因为它描绘了镜像，这确实可以让我琢磨很久。所以有关它的信息我也记地很清楚。

“这张牌的关键字是，复活，觉醒，回忆，对应星土星，四要素土，不过我想关键字更重要，这是象征永久和持续成功的还有废话我就不说了，都是告诉你怎么成功和获得幸福的。”我挥了挥手，把卡扔回桌上。

复活，觉醒，回忆，太诡异了，首先这个世界本身就不正常，我又是复活体，难道就是要我觉醒然后回忆什么。

“镜像。”张海羽自言自语道，“相反的。”

“什么。”陈余井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站到我身后的，听见声音我赶紧回头看了一眼，看见二货差点要跳起来，“感觉确实反了。”

“可是多宇宙论的观点是宇宙存在无数个，那么也就是说世界也是我无数个的。”张无与重新把卡捡回来。

“但是，总有两个世界是相反的，不是吗？而且，存在无数相对世界，但和我们原先世界相反的，只有一个。”张海羽语速很快，我跟不上思维。

“你是说。”我眨了下眼，“这个世界和原来是相反的？”

“嗯。”张海羽应了一声，然后谁也没有往下说，冷场了。

我从桌上拿起一张纸，还很干净，好像是因为白话文的事情，我开始特别注意字体。

而我感觉这一回纸上的英文又是我的字体，我读了一下：“ThegodisI，andthekill，theworld，thesoul，thespaceandthetimearecontrolledbyme.”

凭着一般的英语水平，我还是能看懂的，关键是这段话的语气读起来也太强势了，分分钟给我一种要开大的感觉。这是写着玩的吧，我心说。因为我平常也喜欢这样写两句骚话。

“小姐姐，读的好生动啊。”陈余井拍着手，脸上表情很浮夸。

张海羽指了一下我口袋，里面隐隐约约有光发出，是勾陈玉。我把手伸进口袋，还有点发烫。我仿佛明白什么，刚才读那句话的时候，成功带动了我的情绪。但是，这种情绪，还会引发勾陈玉什么作用呢？

难道是开大招？以后有空一定要试一下。

我把勾陈玉拿出来，如同玄幻小说一样，我刚才仿佛是施了什么术，勾陈玉自己飞到我眼前，发出十几道光束。

张海羽见状，嘴唇动了几下，好像要说什么，但是没出声。

“哇，这是什么巫术啊！”陈余井站在一旁鬼叫，“开个大试试。”

“怎么开啊。”我一走神，勾陈玉开始下坠，我情急手一缩正好掉在我臂弯里。

“走吧，也许还是可以用这种方法回去。”张海羽转身就下楼了，我马上跟上去。

我在室外，无意中把勾陈玉对着阳光观察，透过它的阳光照在地上，我就这么看着，地面上竟出现了凹陷，然后地面如同万花筒一样，反射出复杂的图案，图案不断翻转，扭曲，折叠，出现了一个深坑，似乎是无底洞，渐渐洞口开始变大，深坑的黑开始不断蔓延，我们围着它并也随着他的扩大而退后，大约只有半分钟，洞口停止了蔓延，形成了直径约五米的洞。

“你，会用？”老耿指着我，表情惊讶得都有点神经质。

我摇了下头，放下勾陈玉，洞却并没有因此消失。“我不小心的。”

张海羽蹲在洞口边，手向洞中探下，过了一会儿就站起来了。

“这就是大吗？”陈余井又向前走了一步，里洞口更近，看了一眼又马上缩回去，“有什么用啊。”

“张海羽。”我向他求救，却没意识道张海羽也不知道。但他的反应不是很大，他看了我一眼，眼中是几片空灵。好吧，我承认他见过的确实太多了，以至于任何事情都能快速作出反应，知道下一步做什么，也就使至每次打架，对方从来无法预料羽毛毛下一步会做什么。这算是一种大的境界，叫空。但在我看来，并不能真空。这样就完全没感情这一说了。不过还真没见过有这种人。世界似乎只有好和坏，同时好和坏在同一件事物上又能同时出现。

陈余井想要提醒我什么：“你有没有想起来什么？”

我并没有想到什么，习惯性地遇到问题就要看张海羽，头一偏，却看见凉亭下站着一个人，戴着面具。张海羽手摁住刀柄，随时准备杀上去。

“想起什么？”那个人自知被发现就走过来，他穿着一席纱衣，上面有羽叶状花纹，应该是楝树叶，脸上带着狸面具。豆沙灰的披肩反而又显得他有些单纯。他把面具摘下，面具后是竟一张和张海羽一样的脸。

“念玺。”他走到我的面前，我屏气凝神，张海羽握刀的手更加收紧，显得很有骨感。我暗中又瞄了一眼张海羽，却因为面前的人气势搞得我有点怂，便马上收回了目光到那人身上。

我努力压住自己的情绪，与自己不安的心情相反地推上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表情：“小哥哥，请问你哪位？”

“张念翼。”他低头看着我，表情竟然也有些许惊异，我们对视了很久，“念玺，我们走吧。”

这让我不仅是吃惊，更让我感觉奇怪，他如果叫我张念玺那么为什么他会回答我的问题，一般情况不应该问“为什么你不记得我”之类的话吗。这倒是引起了我注意来揣测他的心理。

我想，张念玺那个时候应该死了，张念翼在这个世界看见了我，那么他会以为他看见了张念玺，所以他会吃惊，但是我问了那个问题……思考到这里又卡壳了。

“那位……搞错了吧，她是我们家……嫂子。”陈余井看起来像一瞬间错乱，但随后还是抑制住惊奇像平常一样叨几句，可以看出抑制得有点艰难。他已经摸到了枪，但并没有拔出来。这种情况说实话连张海羽都不会轻举妄动。

“张念翼。”我皱了下眉，思考片刻，却见他有拔出了一把刀，刀刃黑得耀眼，仿佛吸收了一切光芒，就像张海羽手里那一把。张海羽马上将我拉到他身后，甩了下刀，气场强大到仿佛空气都在为之震颤。

周围好像都是杀气……我放弃了思考。

张海羽和张念翼？我怕了，他们要是打起来真的不好收拾。就是为了过去存在的张念玺和只存在于今天的张海印吗？

“你们别……”我一脸惊恐，张念翼眼神变了，里面悬挂着几点忧愁。不知是不是张海羽站在我身后的原因，这让我感觉有点矫情。

我想总要做些什么，便很快地整理了一下思绪，就低声试探道：“念翼？”

但是没有用。我不明白当两个一样的人遇到同一件事，会是什么反应。但我清楚，张海羽做事几乎不会分心，该是什么就是什么，很难在一件事情中突然离开，除非有外界的不可抗拒因素或是，有什么在他心里更重要一点的事。怕是需要团队协作让两个时空的同一个人在同一件事上产生不同的反应。

这中情况只可能是张念翼冲上来，我们并不想伤了对方，毕竟那是张海羽以前，而且，我们很善良……

果然就是这样，张念翼刀锋对向我们这边。我马上示意陈余井我的想法，相处那么久，陈余井马上就心领神会，转身离开。过一会儿，我看见站在凉亭后的他。

这战术是要偷袭啊。

张海羽见状也明白，将右手微微向后带，刀锋是向后的，我们是以守为主。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我们人多。

接着老耿他们也开始散开，尽量表现出我们的友好，张无与也弯到凉亭后，所有人都为张念翼留着安全距离，我的目标是，让他冷静。

有一瞬，就那么一下，我看见他眼神飘忽了一下，有些愣。我缓缓道：“张念翼，我是叫张海印，第十六任家老；你面前的是张海羽，十五任族长。”我看张念翼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却问我：“家老？你穿着臣装。”

没错，我一开始就是这么设计的，只是因为喜欢。臣是印十一早期的一个等级，里面还分为上臣和下臣，我穿的是下臣装，而张念翼身上的就应该是上臣装了。上臣和下臣并没有什么等级上的区别，只是下臣要做的事情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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