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之慕言 第一百零二章 破碎的记忆

烈山堂的正厅很是冷清，这里还摆放着烈山堂原堂主田猛的棺木，距田猛的去世还不到七天，这烈山堂的人就少了。

田言安静站在一旁，看着他们替田猛上了一炷香。

“田大小姐，令尊惨遭不测，墨家上下也共表哀悼。”

田言的表情淡淡的，没有流露出多少忧伤的神色，瘦弱的身躯没有那种弱女子的柔弱，有的只是一种坚定，“多谢。”

看着这样的田言他想到了韩信临走时所说的那句话。

农家上下此时只剩下一个清醒的人了——

“农家六堂有没有可能停战？”

“真巧，昨天也有人问过我这个问题。”

“朱家。”这个时候也应该只有他了，那么，“田大小姐，你的回答是什么？”

田言摇头，“没有可能。”

大铁锤不解，“为什么？”虽有六个堂，可不都是农家吗？

“因为现在这件事已经成了死局。”

“死局？”

“父亲被害之后，二叔他们之所以不肯善罢甘休，除了骨肉至亲，更因为不敢。”

“不敢，不敢什么？”他这就更无法理解了，打架这种事还有不敢停的啊……

“不敢停手，因为大家自己都怕成为下一个目标。”

高渐离有些明白了，“这就像一群在黑暗丛林中相互猎杀的猎人，在没有走出丛林之前，谁都不敢先放下武器。”

“就目前局势来看，似乎只有夺得侠魁才是走出丛林的唯一途径。”这也是她愿意帮助田虎的原因。

“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非得打打杀杀？”在军队中待那么久，以及在墨家待这么久的大铁锤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自家人之间还要打打杀杀。

丛林猎杀、武器、死亡……

慕言的目光有些变化。脑海中闪过了一些画面，都是一些处在黑暗之中的画面，都看不清……

画面中有沾染着鲜血的断刃、有倒在血泊中的人、还要无尽的黑暗……

那是很黑很黑的地方，没有光的存在，只有暗。

那是哪？

为什么这么真实？

“在丧失相互的信任之后，手中的剑才是最可信赖的兄弟。”对于他这样一个剑客而言，手中的剑一直都是最可信赖的兄弟，“看来布局者对于农家的困境了如指掌。”

即便是没有神农令和荧惑之石，该发生的也总是要发生——在去落马坡之前，田虎的人不就那么说过吗。

“不过，你们是否想过还有另外的路好走。”这也是他们来此的目的所在。

若是有另外的路，她也不想农家现在如此。“先生有什么高见？”

“田大小姐说的，墨家与农家素有渊源。那么，农家对墨家的信任还在不在。”

田言目光黯淡，语气有了些波澜，“有一件事，不知道高先生有没有想过。”

“什么？”他也听出了田言说这句话的时候情绪波动很大。

田言背过身，不想让他人看到自己此刻愤怒的表情，“也许农家会有今日，正是你们墨家造成的。”

“你说什么？！”

高渐离示意大铁锤冷静，这其中或许有误会，“在下鲁钝，不解田大小姐深意。”

“因为，青龙。”

两人一怔，知道青龙的人屈指可数，在他们所知道的人中，并不包括田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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