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狄仁杰同人之久伴 第14章 圆觉寺之夜

狄仁杰看着蔚然不知道是因为烛火还是心情变得有些微红的脸，“你不甘心。”

蔚然起身坐正，“我怎么会甘心？我目睹了整个事情的经过，我可以说参与了整件事情。可现在，我却必须要离开，我怎么甘心？”

蔚然深吸了一口气，“我曾经以为，我只要努力学会师父教给我的一切，我就会让他高兴，可他想杀了我；我遇到使团时，我以为我能帮他们，可我却没做到；我遇到李元芳时，我以为我能救他，可我无能为力；后来我以为我可以帮他寻找真相，可事实证明，我没有办法。我不计代价的想要离开灵州，想要改变我的命运，想要走出一条新的路来，现实就会给我沉重的一击。大人，这世上，有些人的存在是不是真的毫无价值？”

不待狄仁杰回答，蔚然继续自语道，“其实我一直觉得，这个世上，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存在的价值，有些人感觉毫无价值，只是因为他站的位置不对，做的事不对，也许换位置、换一件事，就可以展现他的价值了。大人，对吧？”

狄仁杰看着蔚然的双眼，他有些明白这个姑娘为什么要一心跟着李元芳了，“所以，你才想离开灵州？”

蔚然点头，“是啊。我不想从医，我爹从医，家破人亡、兄弟阋墙，自己也死了；我师父以前做黑，也是同样的下场，不过好在没死，结果学我爹开医馆，自杀了。所以我不想做郎中，才借着李元芳，离开了灵州。后来他说他要找狄仁杰翻案，那可是狄仁杰啊，李元芳是甘南道的游击将军，等他翻了案，回了甘南道，以他的人品，不会不理同甘共苦的好兄弟的，也许以后，我就过上了混吃等死的好日子了。就算他翻案不成，我也可以回去当我的黑老大，好歹也没有开医馆晦气不是？”

狄仁杰接口道，“可是你没想到事情发展成这样，李元芳非但回不了甘南道，恐怕还得跟我一直把这案子查下去，所以你就没了目标？”

蔚然起身笑道，“也不能这么说吧，目标还有，只是不切实际，而且……不真到生死存亡之际，我也不想这么做。都说晚上最容易伤感，容易胡思乱想，看来倒是真的。”

蔚然扭着脖子抻了个懒腰，狄仁杰则好奇的问道，“你还有后路？是什么？”

蔚然笑着上前，倒了杯茶递到狄仁杰面前，“这世上还有比大人更好的靠山吗？等那天李元芳倒了，我就来投靠大人来，您放心，端茶递水、捏腰捶腿，我是一绝！”

狄仁杰接过茶杯笑着点了点蔚然，“你啊！跟着元芳就是吃香喝辣、混吃等死，我这里就是端茶递水捏腰捶腿了？”

蔚然继续打混，“那怎么一样？他李元芳让我给他治伤就够给他面子的了，他哪能跟大人您比？”

狄仁杰笑着刚想说什么，从外传来的更鼓声提醒他们，天亮了。

“大人，天亮了。”

狄仁杰点点头，“是啊，天亮了，你再不藏起来，一会儿搜查、戒严的羽林卫就要来了，到时候要是把你抓出来，我可不管你。”

蔚然对狄仁杰皱了皱鼻子，“我才不信呢！”

“嗯？不信什么？”狄仁杰挑眉问道。

蔚然吐了吐舌头，“我才不信大人你会不管我呢！”说着就跑开了。

狄仁杰好笑的摇了摇头。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羽林卫的声音终于停止了，大约过了一个时辰，观音阁外响起了开锁的声音，蔚然连忙把自己藏得更隐蔽了些。

过了不久，蔚然就听见外面狄仁杰的声音，“陛下！”

“罪臣狄仁杰叩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而后，隐约有一个声音道“快起来，怀英。”

“臣，欺瞒陛下，罪该万死。陛下，看到您龙体康健，乃臣之幸、天下之幸、万民之幸啊！”

“好了，你我之间就用不着来这些虚文了。哎呀，老家伙，几年不见，朕可真想你啊！狄怀英就是狄怀英，狡猾的老狐狸。朕一直就不相信你真的死了。”

“知臣者，陛下也。”

然后随着一阵大笑，声音逐渐远去。蔚然从暗处出来，跑到门边，看着远处二人的背影，站在门口的老方丈看见蔚然出来，抬手到嘴前，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蔚然见此又慢慢退回了观音阁。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狄仁杰回到观音阁，蔚然站起身，疑惑道，“大人，皇上走了？”可她并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啊。

狄仁杰摇了摇头，“你且随我来。”

蔚然一愣，跟在狄仁杰身后，接下来，她见到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女人，武则天。

“怀英，这就是你说的人？”武则天有些好奇的打量着蔚然，蔚然也有些局促的看着狄仁杰，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不是说不能露面吗？

狄仁杰笑着一指蔚然，“对，就是她。”

蔚然还在发愣，就听武则天道，“不错，以女子之身，护送狄公回京，不输男儿啊！”

狄仁杰却道，“陛下，她的目的可不单单是护送微臣回京。还有甘南道游击将军李元芳。她可是随李元芳从甘南道的灵州一直到陇右道绛帐。”

蔚然更加手足无措，“大人？”

武则天则颇为玩味的“哦？”了一声，意味深长的看着蔚然。

狄仁杰刚要说话，就听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怀英兄！”

狄仁杰过头，也顾不上蔚然了，赶忙迎了过去，“哎呀，柬之！”

“怀英兄！”

“柬之！”随即四只手，紧紧地握到了一起。

这时，武则天轻轻咳嗽了一声，蔚然不由得侧过脸笑了一下。张柬之和狄仁杰这才猛然惊醒，双双行礼。